冉歸洲等受害者勝訴很快傳遍網絡,很多被霸淩的人也勇敢站出來,指證霸淩者。原本在二審期間,已經出現了“全國的霸淩者都在關注這件事”的負麵評論,但經此一戰,黑暗中苦求光明的人都撕破原本的黑幕,沐浴在陽光之下。
A大附中也被扒出包庇權貴,一時間也淪落到眾矢之的,管理層大換血,才擺脫“教育監獄”之稱。
周一講話,國旗下,許鬆講著長長的稿子,一字一句都是來自黑暗的人的自述,以及此次開庭的過程。許鬆的長發高高束起,沒了往日的膽小,沒了往日的溫柔,一字一句,是那麼鏗鏘有力。初升的太陽,暖黃的陽光撒在他的身上,淡淡的,眼裡盛滿了陽光,白色的校服隨風擺動。台下的陳衍竟一時入了迷。
散會後,許鬆跑下台,和陳衍一起上樓。“怎麼樣,還好吧?”許鬆問陳衍,沒有了台上的意氣風發,換上了原來的溫柔。
“好,很好,好極了。”陳衍彆過頭,不好看許鬆的眼睛,耳朵卻紅了。
“那你為什麼不看我呢?”許鬆繞過來,看著陳衍,也許是覺得他這樣子太好玩了,忍不住想逗逗他。
“沒沒沒,沒什麼。”陳衍又把頭彆了過去,這次,連臉都紅了。
白延鬆就在二人身後,看見陳衍這種,手越捏越緊。
“好了,不逗你了,快上課了,走吧。老白,快點。”許鬆自知討趣,便叫上白延鬆,三人一同上樓了。
許鬆回了自己班上,陳衍和白延鬆回來得算早的了,但進入教室,看見這件事的主角——冉歸洲居然沒下去。
“怎麼了?小冉,生病了?”陳衍關心地問。
“沒什麼,就是吃壞肚子了。”冉歸洲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好吧,下課了一定要去醫務室哦。”
冉歸洲隻點點頭,但估摸著飯卡裡麵的錢,應該也見底了吧,每年學校的助學金,他隻留了一千,剩下的都給了福利院。
“算了,忍忍就過了。”冉歸洲心裡想著,頭卻埋進了臂彎。
白延鬆在開庭前就調查過冉歸洲,自己也知道他的困難,便走了過去,把自己的飯卡放在他的手上。
冉歸洲感覺手裡多了一些東西,抬起頭,看見白延鬆正站在自己的桌前。
“這是你的飯卡,我不能收。”冉歸洲把飯卡推回白延鬆的手裡。
“拿著吧,反正從下個月開始,我爹會資助你的,放心,不是施舍,是你值得,大學之後,得進我家公司。”白延鬆很難得說了這麼多話。
聽到這些,冉歸洲也不好說什麼了。收下後,抽下課時間去了一趟醫務室,拿了藥,吃後好了點。
物理課,陳衍聽得很認真,生怕鐘老頭抽他起來回答問題。白延鬆卻心不在焉,他在想,前幾天他托他爹調查冉歸洲,他爹跟他說的:
“有人比我們搶先一步,好多東西被人為隱藏了,隻調查到這些。”是一些很基礎的資料,更深的,被人隱藏了。
“是誰呢?”白延鬆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許鬆,他應該沒有這個能力吧。陳衍?不像,還有誰呢?”
“嘿,看你半天了,想什麼呢?”陳衍轉過頭來,在白延鬆的麵前揮了揮手。
白延鬆回過頭來,才發現,已經下課了。
“沒想什麼。”
“走吧,吃飯去,去二樓還是三樓?聽說二樓出了新的雞蛋麵。”
“不找許鬆嗎?”白延鬆很介意今天早上陳衍的表現。
“不用了。”陳衍指了指門外和冉歸洲並肩走的許鬆。
“冉歸洲在,我不好過去的。”陳衍無奈攤手。
“那行吧,走吧,去二樓。”白延鬆簡單收拾了一下作業,兩人跟隨著許鬆他們一起出門了。
路過連廊,外麵山連山,原來的蒼翠也被大霧隱去了。隻剩下白茫茫一片,不知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