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鬆回到自己的房間,脫力一般靠著房門滑落下來。他的手緊緊地攥著,任憑後背的傷口破裂,滲出鮮血。他的眼神狠厲,完全沒了平時的溫柔。
“叮咚”他口袋裡麵的手機突然響了,“小鬆,周末一起出來玩不?”是陳衍的消息。
“額,讓他們看見了可能不太好。”許鬆仍舊覺得自己傷成這樣,讓他們看見了會害怕。再轉念一想,陳衍不是回C城了嗎?自己還在A城,去不了。
“阿衍,我在A城,來不了哦。”許鬆打字回複。
“哈哈,抱歉,下次回A城再一起玩。”陳衍秒回,仿佛一直在等待他的消息。
“呼……”許鬆放下手機,回到床上,側躺著,想著一些東西,就睡著了。
他睡得不太安穩,連眉頭都是皺起來的,夢中,是許秋寒一次又一次叫他“雜種”,將他推向那個肥頭大耳的王總,他掙紮著,哭喊著,但最後隻見到許秋寒的微笑。一陣惡寒,他醒了。“那老東西,連夢都不放過我。”許鬆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看見時間已經到了七點半,選了一件淡綠色的外套披著,拉開門,走向廚房。
許秋寒最近公司出事了,很多時間都不在家,就像今天,許秋寒又走了。
許鬆在廚房忙活了一陣,做了皮蛋瘦肉粥和蔥餅。他把它們端上桌後,去賈茵的房間叫自家daddy起床。
“爸爸,起床吃飯了。”許鬆站在床邊,賈茵醒後,就把賈茵抱到輪椅上。
“許秋寒在家嗎?”賈茵小心翼翼地問,他想如果許秋寒在家,就不出去了,不然又得惹一頓毒打。
“他走了,放心。”許鬆一向知道自家daddy害怕什麼。
“嗯,小鬆委屈你了。都怪我沒有能力……當年……”賈茵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
“沒事的,都過去了,再過幾年我們就可以離開了。”許鬆擁住賈茵,拍著賈茵的背,賈茵也停止了哭泣。
許鬆知道賈茵未說完的後半句,當年許秋寒的母親劉琴用賈茵的父親威脅賈茵,聯手算計了許秋寒,然後賈茵懷孕,有了許鬆,但許秋寒一直不想給賈茵名分,直到許鬆出生,迫於壓力,不得不娶。
“彆想那麼多,都過去了,今天早上有你最愛的皮蛋瘦肉粥哦。”許鬆俏皮地說。
“走吧。”賈茵示意許鬆幫他推輪椅。
吃過早飯,許鬆陪賈茵做著一些毛線針織之類的,賈茵在他的耳旁說:“鬆鬆,以後一定要找一個愛你的,爸爸這輩子沒什麼願望,隻希望你能快樂,健康。”
許鬆打斷他,說:“爸爸,我不想嫁人,雖然我是omega,我也想自己走出去,給許秋寒應有的懲罰,我要把他送進監獄。”許鬆的眼裡滿是仇恨與野心。
“可……算了,鬆鬆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吧。”賈茵撫摸著許鬆的頭。
賈茵明白,他兒子這條路要有多難走。許秋寒帶十二歲的許鬆做第二性彆預測那天,他就明白了,全明白了。許鬆對於許秋寒來說,不過是一個商品,一個有價值的商品。他不願自己兒子作為商品,和王家聯姻,他也反抗過,但是自己一個殘廢,怎麼阻止得了啊。
賈茵望著許鬆,想象著他兒子短發的樣子,那才是他應該有的樣子,而不是在許秋寒的威逼利誘下的乖乖樣。他應該張揚,自信,瀟灑,有這個年齡段還有的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