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記(二) 咚咚咚,房門被……(1 / 1)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了,陳衍站起來,因為蹲久了,腿又麻又酸,他緩慢挪去門口,打開門,是熟悉的麵容,是蔣柳和陳喬。“媽媽……”他一下子卸了力,撲在了蔣柳的身上,陳喬拍了拍他的膀子,說:“崽崽,我們先進去。”

陳衍鬆開了蔣柳,三人進入房間。陳喬坐在沙發上,蔣柳幫陳衍處理著標記的傷口。

“崽崽,你還記得是誰標記了你嗎?”蔣柳將紗布纏好。

“不知道,我隻記得昨天晚上我們幾個在酒吧喝醉了,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沒事兒的,老陳,去車庫把車開出來,我們上醫院。”

“好。”緊接著一聲關門聲。

“崽崽,這一次真的我們需要找到他,即使你不喜歡他,我們家還是有點錢的……”

“媽,現在科學技術比前幾年肯定發達不少,可能就有洗掉我這個東西的辦法,我們先去醫院看看。”陳衍不想他的母親說出後麵幾個字。

“好,崽崽你自己決定就好了。”蔣柳知道兒子是什麼性格,如果真的洗不掉,她兒子也會摘掉腺體,不會低頭的。

他們簡單收拾了一下,打開門出去了。剛出門,隔壁的柳許年就打開了門。“阿姨這麼早就來接阿衍啊。”柳許年一頭亂糟糟的,因為他聽到隔壁有聲音就出來看看。

“對啊,阿年,崽崽有點不舒服,我和他爸爸剛剛過來,我們先接他走了,你們玩好。”

“阿衍不舒服?那阿姨你們先走吧,彆耽誤了病情。”柳許年眼尖地看見了藏在陳衍長發下的紗布。

“走吧崽崽。”蔣柳拉著陳衍走進電梯,柳許年也關上房門,轉進被窩美美睡回籠覺了。

蔣柳母子一出門就看見了陳喬,上了車,蔣柳一直在安慰陳衍“阿衍,如果真的,我們可以出錢讓他入贅,你彆想太壞。”

“阿衍,彆怕,媽媽一直在。”

……

陳衍現在也很害怕,害怕醫生說不能洗掉標記,害怕自己成為彆人的附屬品。他想要的是自由,是獨立,不是那些雜七雜八的。

“崽崽,到了。”陳喬提醒沉默的陳衍。

他們下了車便去自助機器上取號,蔣柳在來之前就預約好了。候診區,甜蜜的小情侶手牽著手在討論著什麼,畢竟這是第二性彆科,在找到信息素匹配度≥95%的伴侶之後alpha有50%的概率可以分化成egnima,所以小情侶來測信息素匹配度。

陳衍依舊不說話,長長的頭發被蔣柳束在後邊。很快,他們進了診室。坐診的還是當年的那個劉主任,主任接過陳衍的病曆,問:“什麼時候被標記了?”

“昨天晚上。”

“記得誰標記了你嗎?”

“不記得了,我喝醉了,完全沒印象。”

“主任現在有沒有損害的洗腺體技術嗎?”蔣柳擔心地問。

“三年前我就跟你們說過,他很特殊,全國隻有不到五十例,現在這種技術還沒有成熟,我們不可能讓你們冒著風險做了。”劉主任很遺憾地推了推眼鏡。他是全國最好的第二性彆主任,他說沒辦法,就真的沒辦法了。

“劉主任,可以幫我安排摘除腺體手術嗎?”

“這個要等我看了你的檢查報告單之後再說,如果他殘留在你腺體的信息素匹配過高,我們沒辦法做。”

“好。”

三人拿著檢查報告單出了診室,去繳費,蔣柳緊緊抓住陳衍的手,她害怕,害怕兒子真的選擇摘除腺體。摘除腺體的危害她早就聽劉主任提過,兒子很有可能死去,她害怕,她隻有這一個兒子,隻有這麼一個寶貝,看著寶貝長大的回憶不能成為她以後懷念兒子的媒介。

排隊,抽取腺液,化驗,等結果。兩個小時的等待真的太漫長了,蔣柳心裡不停地想著兒子會不會想不開。陳喬握住她的手,安慰著:“沒事兒的,對方保底是個S級的enigma,兩個enigma的匹配度至今最高也就56%,不怕昂,崽崽會沒事的。”

“可……崽崽……真的想摘除腺體,他會死的啊,摘除腺體。”

“我不會簽字的,沒事兒的,大不了讓那個enigma入贅。彆怕,彆怕。”

在陳衍在醫院就診時,白延鬆一起床便去找陳衍,想跟他說清昨晚上的事,都怪他。但是,他一走到陳衍的房間時候,看見清潔阿姨已經在打掃衛生了。他敲響了陳衍隔壁的柳許年的房間:“阿衍呢?”

“老大啊,阿衍的父母把他接去醫院了,說阿衍有點不舒服。”

“哪家醫院?我現在去。”

“可能是宏光,因為離這家醫院最近,阿衍的臉色看著不太好,好像被標記了。”

“誒,我在說什麼胡話,阿衍是enigma,怎麼會被標記了呢。”柳許年發現了自己話語的漏洞,連忙改了口。

“阿衍不是alpha嗎?等會兒你在電話裡跟我說,我開車過去。”

“行。”即使柳許年平常愛睡懶覺,這次他也明白眼前這件事怎麼回事了。

白延鬆奔向車庫,連上耳機,開車去醫院。

“阿衍是enigma,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嗎?”

“不是,阿衍第一天不是在宿舍說他是alpha嗎?”

“嗨呀,忘了跟你們說了,阿衍是很低級的enigma,就前幾天你看的那本醫療雜誌那個信息素發育不全症,他是五十例的一個,三年前剛分化的時候就確診了。”

“信息素發育不全症?他是?”

“是,阿衍覺得第二性彆寫enigma還要解釋為啥他沒有強信息素太麻煩了,就寫了alpha,當時醫院也沒啥意見,就讓他寫了。”

“啊?!他怎麼是enigma,怎麼還是信息素發育不全,我乾了啥啊!”

“你乾了啥?”柳許年很好奇。

“沒什麼,醫院到了,我先下去了。”

“哦~你沒乾什麼。”柳許年意味深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