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國安酒店,鳥在窗外噔噔噔地啄著窗戶。“嘖,啥玩意兒在弄窗戶。”陳衍從床上坐起來。
“嘶,我的腰,昨天晚上喝多了,不會那幾個損貨打了我吧。”
他邊想,邊把床邊的外套套上,拉開窗簾,陽光灑進來,落在他柔軟的長發上,黑暗的屋子亮了起來。
他走向衛生間,準備洗漱完後找他的三個室友回學校。路過落地鏡時,他不經意地瞅了一眼,就這一眼,他就看到他脖子後有一片紅了。
“不對啊,我一個D級enigma不至於這樣釋放信息素吧,這腺體怎麼這麼紅?”
他瞅了瞅鏡子,他伸手摸了摸腺體。“嘶,好痛,怎麼這麼痛?”
他以為是自己醉了以後無意識釋放信息素,使自己的腺體紅腫。他聞了聞空氣,沒有他的信息素味道,他坐在床邊,拿著手機,打開某度“enigma早上起床發現腺體疼痛怎麼辦?”
輸入完成之後,跳出智能回答“可能是因為晚上信息素釋放過多,使腺體暫時性疲勞過度,用溫水沾濕毛巾熱敷即可。”
“這某度終於有點用了。”他放下手機,走到浴室,用溫水打濕毛巾,放到腺體處,剛放上去的時候還有點痛,不過熱敷了一會兒就好多了。他低著頭,刷著視頻,等著毛巾冷了後取下來。
不一會兒,毛巾冷了,他取下來,一看,是紅的,有血!“怎麼會呢?我……不對啊,我是enigma,我……不可能被標記啊。”他顫抖著,手機都掉地上了。他撿起手機,顫抖著輸入鎖屏密碼,打開相機,緩慢把手機鏡頭伸向自己的腺體。“哢嚓”照片拍好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被標記。”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腺體上的牙印,事實卻不得不讓他相信:自己被標記了。
“怎麼辦,怎麼辦?打電話給媽媽,對對對,打電話給媽媽。”
“嘟嘟”幾聲響鈴之後,電話被接起。
“喂,崽崽怎麼了?”蔣柳溫柔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媽媽,怎麼辦,我被標記了……”陳衍聽見媽媽的聲音一下就哭了出來,他順著牆體滑下來。
“崽崽,你說什麼?你被標記了?”蔣柳原本溫柔的聲音變成了驚慌。
“什麼,崽崽被標記了?”陳喬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出來,“寶貝,崽崽被標記了?”
“媽媽怎麼辦啊……啊啊啊……”陳衍一邊哭泣,一邊問怎麼辦。
“崽崽,你先冷靜一下,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國安酒店,就幾天前在家和朋友一起定的酒店。”
“崽崽,你等等,媽媽馬上和爸爸過來,你現在找一下有沒有酒精和棉布,處理一下傷口,爸爸媽媽可能半個小時之後到。”
“好。”
掛斷電話,陳衍依舊縮在浴室的牆角,他明白這一個標記是什麼意思。他是D級enigma,幾年前分化的時候,他進了一次醫院,因為信息素不穩定。經過很多檢查,醫生告訴他,他是一個很低級的enigma,雖然他也可以標記alpha,但是他也會被更高級的 enigma標記,即使是臨時標記也會與標記的人締結生理聯係,一個臨時標記也相當於半個終生標記,洗不掉,他一生也會與這個人糾纏。
半個小時過得很慢,陳衍想了很多,他想,等爸爸媽媽到了,跟他們說去摘除腺體。“如果讓我與一個陌生的人糾纏一輩子,我寧願做一個Beta。”他從骨子裡的傲氣不允許他向一個陌生人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