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竊的時間 無名閣中鴻雁、洛……(1 / 1)

無名閣中鴻雁、洛月、青楓都通術算,各自擅長的方向不一樣,他們準備在日落時起三才陣,合力鎖定陰魔的方位。

白雲變成原形躺進流照君懷裡,享受美女姐姐愛的按摩。

鴻雁正忙著勾畫法陣,讓洛月把秦楚分部送來的報告讀給他聽。

“受害者都是陰德有損之人?”鴻雁問。

洛月點頭,抽出兩張報告遞給流照君,白雲探頭剛好能看到。

這張紙上的受害人因參與□□少女至死被判了三十年,於收押前夕暴斃。

白雲搜了搜相關新聞,發現這栽種死得不是一般的大塊人心,她要早點知道指定順著網線爬過去親自執行物理閹割。

流照君撫平她炸開的毛,小聲哄:“白雲,越線會被重罰的,為這種鼻涕蟲不值當,乖。”

“那我隻能乾看著嗎?”天道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反倒不允許他們出手懲治,什麼狗日的東西。

“可以換種方式,比如暗中協助警方,或者扮鬼嚇人逼他自首。”

懂了,可太溫和了實在不解氣,憋得慌。

洛月說:“分部向前追查,最早的一例能追溯到十年前,初期僅是致人傷病,三月前秦楚接連發生重罪犯暴斃才讓陰魔浮出水麵,推測他在這時完成的孵化。”

流照君看向另一張報告,當街搶劫老人救命錢致老人心臟病發作去世,沒過幾天夢魘纏身,去警局投案自首,目前人還在精神病院躺著,分部蹲點時捕獲到魔氣,反向鎖定陰魔的藏身處。

勾勒完法陣的最後一筆,鴻雁接過剩下的報告掃了一眼:“小偷跪求施主原諒,發誓痛改前非;霸淩者自抽巴掌,稱以後友愛同學;渣男為贖罪,揮刀自宮。”

聽著還挺正能量,白雲想著要不要為他爭取個從輕處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位陰魔還挺懂事……”

“要不試試把他招安咯?”她提議。

鴻雁搖頭歎息,說出未完的下半句:“他要是肯一直這麼懂事就好了。”

白雲伸蹄子撓頭。

“不廢話了,預備起陣。”鴻雁把報告丟到桌上。

洛月居於天位,青楓坐於人位,鴻雁立於地位,流照君在一旁為他們護法。

白雲不清楚門道,隻覺仿佛置身於虛無中,眼耳鼻舌身意皆去,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複存在又好似萬物歸一,一切儘在掌握。

突如其來的尖嘯撕裂了白雲的幻夢。

術數占卜失敗,三才陣破,身為人族的青楓首當其衝,當即吐血。

白雲衝到青楓身前,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好在這種程度的傷他早已經習慣,嚼顆丹藥緩緩並無大礙。

鴻雁沒吐血,但臉肉眼可見的蒼白,洛月也狀態也不算好。

不應該,他們三人在人間稱得上頂級戰力,比他們強的要麼在仙妖兩界輕易不露麵,要麼像閣主一樣壓製修為,占卜結果模糊他可以理解,要輕易能算出也不必費心起陣,但能讓他們遭到反噬實在是理解不能。

線索斷了。

鴻雁的視線緊盯殘陣,試圖尋出蛛絲馬跡:“實在不行再請示閣主,若是什麼都要麻煩他老人家就是我們辦事不力了,先散了吧,明日再說。”

回青竹丹楓的路上,白雲愛心泛濫的圍著他轉,她才來無名閣半年,青楓就挨了三回揍,是不是她的黴運傳染了。

青楓笑著安慰焦慮寫在臉上的兔子精,把手腕遞到她麵前:“無妨,不信你可探一探。”

白雲的神識沿經絡掃過,發現隻有些許新傷,不見沉屙。

“我雖為人族,身體不比妖族遜色太多。”

各回各家,各找各沙發,調整好沙發的弧度,她戴上手套,邊啃鴨架邊刷群消息。

淦,原案老師操刀開發了個官方性質的同人乙遊,同世界觀不同世界線,還是章節買斷製的,香得她鴨架都顧不上啃。

看完PV後,憑借氪金條福利拿到了一測名額,興奮完一波打算看看太太們新產的糧當睡前做夢素材,然後她瞬間清醒了。

她的試妝照被原案老師轉發,說期待她的正片,第一次瞅見99+的消息,還漲了一千多粉,驚了。

受寵若驚的在評論區回複,白雲臉都笑歪了,不行,笑出褶子就不好看了,一手揉臉一手從抽屜裡扒拉出某次一時興起換購的睡眠麵膜,撕開包裝往臉上一糊去做她的春秋大夢。

還真給她夢見了狂犬係男友,除了聽她的話誰都咬,被卷入事件開啟大冒險,還體驗了一把懷中抱妹殺,狂犬看她的眼神可太令人心動了,她想活在夢裡。

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天早上白雲一路哼著歌去小樓報到。

小樓已成了戰場,鴻雁坐在一堆卷宗裡,指揮江流江月幫忙翻找。

鴻雁正跟洛月抱怨無名閣裡不願用電腦的老古董太多,都什麼時代了還沒實現無紙化辦公,一鍵搜索能省多少時間,見她進門立馬派了個任務。

“一時半會也查不出來,換個思路。”鴻雁盤算了一會,“白雲,上次你給我的那個癌症痊愈的教授叫什麼來著?”

“李想。”

“對,李想,你先跟洛月一起去查查。”

白雲頭一回跟洛月獨處,有點不好意思的嘿嘿兩聲,以她的能耐裝弱智準沒錯,先把期許拉得足夠低,之後的小優點全是意外之喜。

他們運氣不錯,找到教授的時候她正在授課,洛月沒急著湊近,確定教授未被附身,罩一層幻術和白雲一起在後排落座觀察。

白雲左右看不出教授哪裡不對勁,反而被灌了一腦袋聽不懂的講解昏昏欲睡,比安眠藥都好使,對校園生活的憧憬斷崖式下降,這就是學海無涯回頭是岸嗎,受教了。

“你也會像她一樣授課嗎?”她托腮,迷迷瞪瞪的發現在場的很少有睜不開眼的,她不理解。

“我是客座不常駐學校,隻有一些課程安排,沒她那麼辛苦。”

他挺喜歡站在講台上的感覺,引導他人去相信自我相信未來,雖然他本人並不確信,以一具空殼之身從無中創造出微弱的價值,不算虛擲光陰。

洛月變了隻蚊子取了教授的一滴血,除了確定命數有異外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有些異常隻會在特定時辰顯現,我們先跟著她一天。”

白雲點頭,差點把頭點在桌上,困啊。

呼呼呼。

中午放學時被洛月叫醒,白雲估摸著自己大概多了個學渣印象,也不知道會不會拉低洛月的好感度。

李想的一天十分的忙碌,吃完午飯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休息半小時就直奔附屬醫院看望病人,商討後續治療方案,忙到兩點半喝口水又去實驗室處理問題,工作結束後天邊已染上暗色。

和往常一樣,老公接完孩子正在廚房裡忙碌,他的廚藝不算好,但一家人不能因為忙碌總在外麵吃飯,可惜孩子不太買賬吵著要吃炸雞。

李想笑著把他趕出廚房,讓他陪孩子玩會,等會刷鍋洗碗歸他。

白雲聞著菜香口水都流出來了,江流江月用靈穀仙草做得飯菜樣式精致又有利於修行,卻少了人間的煙火氣,外賣吃多了也就那回事,無論味道如何,這份屬於家的味道足以打動她,有時候重要的不是飯菜本身,而是一起吃飯的人。

洛月想著白雲一貫重視三餐,從玉牌裡摸出從無名閣帶出的點心,陪白雲在陽台排排站吃飯。

白雲望向屋內一家人的其樂融融,好像更淒涼了。

飯後,李想到臥室換衣服,明天是休息日,今晚她約了和朋友一起做瑜伽,前兩年紮進研究用力過猛,腰肌勞損先研究成果一步找上了她,還差點過勞肥。

李想摘掉了上班戴的假發,新長出的頭發摸起來還紮手,化療掉頭發容易長起來卻不簡單,衣櫥裡掛著一排辮好的假發,她配著衣服挑了一頂戴好,想換什麼發型換什麼發型,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看著鏡中光彩照人的自己,李想笑著轉了一圈,當年她可是係花,想追她還得搖號,不熟的人見她長得漂亮下意識的把她當花瓶,不過她才不管彆人怎麼看,反正年年評優都少不了她。

客廳裡老公正坐在沙發上改文檔,揮手祝她玩得高興,等會家務他包。

練練瑜伽聊聊天,往回走的時候在路旁發現一窩小貓,在早春的寒氣中凍得瑟瑟發抖,和朋友相視一笑,一人拎兩隻回家。

然後全家圍著兩隻貓牙子轉,又是查資料又是用羊奶泡貓糧,孩子興奮得到點了還不肯睡覺,甚至想把貓窩挪床上去。

深夜,窗外的高架橋也睡了。

洛月把滾到地下貓放回用抱枕做的臨時貓窩上,貓感受到他的溫暖,抱著手用腦袋蹭蹭,他低聲念了一句祝福的咒文,在這樣一個家裡,它們一定能過得很好。

她問:“如果教授多出的壽數真和陰魔有關,處置陰魔後她會怎樣?”

“會死。”洛月苦笑,“她隻是個凡人,普通的靈丹無用,有品級的丹藥沒法用。”

白雲一時不忍再順著教授這條線查下去,她一點也不想知道殘酷但真實的真相。如果製裁陰魔的正義會讓好人失去失而複得的幸福,那她拒絕踐行這種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