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天還沒塌,要塌了她也沒地跑,該吃吃該喝喝,省得敵人來之前她先嗝屁了,抱著這種心態她把滿腦袋問號暫時擱置。
複工的第一天,閣主也過來湊熱鬨。
閣主把曇花煉成的法寶送給白雲當員工福利,心裡暗戳戳預備接受讚美,為了能達到仙氣飄飄的效果,他和流霜沒少花心思,保管每次白雲用它施法時,周遭花瓣飄落奇香撲鼻。
這種款式深得仙娥們的喜愛,靠著跟夫人小姐們拉關係,無名閣的成立才無比順利。
白雲琢磨了一陣,擱手裡掂了掂,問:“它夠硬嗎?”
見她這一副掂磚的架勢,讓閣主覺得氣氛仿佛不那麼妙,下意識點了點頭,想看白雲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白雲挑了塊大石頭,曇花簪在她手裡變成了曇花大錘。
“八十!”
在一片落花雨中,石頭碎成了一地渣渣,順帶捶出了個深坑,都不用她喊出第二個八十。
“哇哦,好使。”白雲意猶未儘的收起錘子,哦不,簪子。
可不能再捶了,免得兩下把無名閣拆了。
要不是閣主溜得快,這會已經掉坑裡了,他無比惆悵的歎了口氣,深感天下奇葩齊聚無名閣,老弱病殘瘋五毒俱全,仰仗他的英明領導才沒散夥,實在勞苦功高。
正看戲的鴻雁忍不住叫好,正想跟她擊個掌,白雲就越過他到青楓跟前去了,這回輪到他不爽了。
“散了散了。”閣主擺手,臨走前不忘抓鴻雁平整地麵,誰讓他剛才笑得太囂張。
青楓和流照君都帶回大袋特產,正在廚房裡由江流江月做著,白雲聊天都不專心了,專心的流哈喇子。
洛月帶回來的是超大本的修行心得,得,新年聚會真給他們開成學術研討會了。
白雲抱著板磚厚的書,好似生日收到了全科五三,不禁流下開心的淚水,送的很好,下次不要再送了。
學,她一定好好學,改頭換麵,重新做人。
上班的第一天照例是巡查,路上白雲聊起了新年展望。
她說:“總是宅在閣中也是會悶的,我打算明年新年和鴻雁一起旅遊去,去你們那兒玩,不會不歡迎吧?”
青楓沒有立即回答。
“身成鬼王,需死後憑意誌在十萬冤魂的悲鳴中保持三魂不散,重塑七魄,鴻雁在過程中丟失地魂,閣主將他鎮在無名閣陣中,前些年才成功喚醒。”他歎了口氣,“一旦他離開主陣就會喪失理智,成為被怨氣支配的殺戮傀儡。”
白雲抿嘴:“他還能找回地魂嗎?”
青楓搖頭:“閣主讓他等待機緣。”
又是等待機緣,能不能說人話,白雲鬱悶了好半天,連先前打算試法寶的環節都取消了,甚至抱著洛月送的“五三”悶頭修行了半個月。
半個月後她再次投入遊戲的懷抱,間接性躊躇滿誌,持續性混吃等死。
白雲啊白雲!你怎麼如此墮落!先前定下的修行計劃都忘了嗎?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遊戲、看番、小說。
遊戲、看番、小說……
荒廢也不能全怪她不努力,而是每次修行時隻要稍微摸到點門檻就渾身不舒服,類似站在懸崖邊上,冷汗直冒頭暈打顫,恐懼俘獲了她。
在偉大的修行計劃中,白雲終於攢夠了卡池的召喚券,提溜著草莓往青竹丹楓跑,企圖脫非入歐。
跟在鴻雁洛月身邊,她這會反應過來氣運是守恒的,要是在這種小事上浪費青楓攢下的氣運實在太不應該了,好在青楓對於她而言是行走的吉祥物,隻要呆在身邊就能運氣變好。
當然,她運氣變好了也比普通人差一截。
白雲對著出貨的卡麵長歎,真就除了保底啥都沒多,但總算沒歪出了想要的卡,青崖單推表示滿意。
她抬頭看向桌對麵正在抄經的青楓,又看向空了的小籃子。
哇哦。
青楓若無其事的放下筆。
他不會真把畢生所學用在了不崩成熟男人人設上了吧?白雲想,默默在心裡打上了有待考察的悶騷標簽。
白雲瞅了一眼短信,發現快遞到了,屁顛屁顛的拉著小拖車直奔快遞點。
布置到深夜,她抱著等身抱枕飛進了懶人沙發,托著腦袋欣賞著展櫃裡滿當當的手辦粘土人bjd立牌和牆上的掛畫,頗有儀式感的解鎖限定卡劇情。
然後她在粉紅泡泡裡扭成了一隻蛆。
更妙的是她之前約稿的畫手終於在死線前交稿了,在爆單期沒被咕咕真好,頂著從出生就開始單推青崖的ID,搭配定製頭像,在群裡興風作浪都比平時得勁。
和群友聊完春日祭漫展,白雲爬起來拿出順手買的cos彩妝套裝,對著鏡子企圖給自己畫個紙片人老公妝。
奈何手殘,一頓塗塗抹抹後,白雲瞅著臉上不對稱的樹杈子眉毛和額頭歪歪扭扭的圖騰,半晌無語。
第二天白雲把漫展的消息告訴鴻雁,正想該怎麼把鴻雁忽悠去,隻見鴻雁做作的哼掏出手機截圖,不僅有還有三張,在她眼前晃了晃。
“vip票不是搶完了嗎?”她之前訂了個鬨鐘都沒搶上,本來還打算當天偷摸混進去,但有票心裡舒服一些。
鴻雁得意極了:“彆人送的。”
“誰?”沒啥彆的意思,就是想交個朋友。
“不告訴你。”鴻雁笑眯眯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白雲突然不想搭理他,愛說不說,不說閉嘴。
洛月過來吃早飯時白雲才知道第三張門票是給誰的,也對,要光她和鴻雁出去,流照君肯定不會放人,加上洛月就好辦多了。
聽白雲說起妝麵,洛月用幻術在她臉上畫了一個,完美貼合她的五官,眼角一點淚痣紅豔,照著她給的圖片把cos服都變出來了,比某寶上買的還原一萬倍。
“這是……青崖?”鴻雁不確定的試探到,麵色古怪。
白雲掏出鏡子端詳自己的帥臉:“對啊,我老公帥吧。”
他一時沒忍住,笑得淚花都飆出來了。
“有意見?”
鴻雁擺手作投降狀:“沒,沒有。”
連洛月都忍不住笑了,可鴻雁不讓他解釋。
白雲隻能一頭霧水,因為問青楓,青楓也不知道。
回去後把試妝時拍的照片隨手修了修,打上tag發布,想著抽空拍個正片。
上午跟著青楓在閣內刻錄法陣製作符籙,當然,白雲的工作隻是往青楓做好的空白符籙裡注入她老人家會的能力。
雖然她本人時常處於懵逼狀態,但在運用癸水係的術法上強的離譜,做出的符籙讓鴻雁兩眼冒光,高興得又追加一千張的任務。
氣得白雲一腳把鴻雁請出青竹丹楓。
一千張?他咋不自己畫一千張鬼符試試,給加班費不?
鴻雁又探頭喊:“五百張也行。”
怕白雲追著他打,鴻雁腳底抹油開溜,還留了一句可惡的十五號前上交。
白雲抱著空白符籙攤在懶人沙發上,隻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至於青竹丹楓為什麼會有她的專屬沙發,還不是她常找青楓玩又嫌貴妃榻太硬,青楓默許她的沙發常駐,頗有些客廳裡擺了個貓窩的意思。
“我們還要負責其他分部的材料補給,補給不夠鴻雁也急,抓緊點吧。”
既然青楓都這麼說了,白雲一個打挺坐起來繼續埋頭苦乾,凝聚的妖力瞬間讓房間下降了幾度。
“怎麼突然缺這麼多。”白雲問。
“錦城分部正在追查壽數偷竊案,被陰魔報複,用儘所有儲存才得以保全性命。”
白雲皺眉:“偷竊壽數?”
“被他偷竊的足有百人,具體不清楚,這事現在改由洛月處理。”
白雲對著手裡的符籙想,人間貌似沒她想象中太平。
她還挺喜歡這些凡人們的。
當了一整天的人肉電池,過度努力的白雲兩眼一黑,直接變回原形,倒頭就睡。
青楓暫時放下符紙,把她送回小築,打算再忙一會。
望著白雲死宅濃度過高的房間,青楓歎氣。
睡死白雲聞著他身上誘人(兔)犯罪的食物香氣,沒骨氣的留下哈喇子。
香,太香了。
青楓望著袖子上的可疑液體,半晌才無奈的一笑,實在想象不出她會犯下如此重罪。
他的劫數貌似過於彆致。
青楓實在想不出白雲為什麼會是他的劫數,指哪天睡迷糊了把他當零食嚼了?
白雲一覺睡到自然醒,掏出手機發現自己錯過了午飯,爬起來才反應過來是青楓送她回來的。
她心虛的看向床上的抱枕,好家夥反麵朝上,白花花的胸肌格外醒目,讓人想忽視都難,再配上迷離的眼神和某種紅暈,她的形象可算完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在線雞叫,完蛋了。
哦,對了,她好像已經把自己的裡人設在青楓麵前露了個底兒掉,不差這點。
還好進來的是青楓,要是鴻雁和閣主進來她分分鐘社會性死亡。
走出臥室,外間的桌上擱著用法陣保鮮的午飯,剛坐好準備開飯,耳邊傳來青楓吃完飯去小樓找他的提醒。
一想到還要繼續製符,白雲整個人萎掉。
硬著頭皮畫完符,她癱在椅子上發出我一滴都沒有的聲音,現充腎虛好歹爽到了,隻有社畜腎虛是真的腎虛。
如果不能報銷個全套按摩服務,她不是很認可。
鴻雁終於做了一回人,提早放白雲休息,讓她待會觀摩術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