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那艘龐然大物映入眼簾。
星光璀璨,透過巨大的圓弧玻璃頂投射進奢華的內室,皎潔的月光被電子儀彙聚成一束白光,籠罩著一個戴麵具的男人,他端坐在紅絲絨加冕椅上,掌心捧著高腳杯,葡萄酒被恣意搖晃,看得出已然等候多時。
季知玏走向他,將保險箱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
忽而,一股電音襲來:“Liam!歡迎來到拉索的世界!”
男人的嘴在動,但聲音卻是處理後通過廣播輸出的。不過這很正常,越是富可敵國的人,越需要神秘感。
“我的目標很簡單,說說你的。”季知玏毫無拘謹,顧自落座身後的靠背椅。
“好,我喜歡你們中國人的一個詞語——爽快!”
季知玏笑而不語地看向他,示意拉索繼續。
“成交價的基礎上加注2000萬美金,交易就達成!”電音並不嘈雜,卻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艱澀和彆扭。
聞言,季知玏嗤出一聲冷笑,當即起身,長腿稍邁就逼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麵具男。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騷動,殿堂周圍湧現出無數持槍的保鏢——隻需一聲令下,他們立刻戰鬥!
寡不敵眾,千鈞一發!
忽然,隻聽見一絲輕微的扳機扣動聲,冰冷的槍口早已抵住拉索的喉結!
“讓他們滾!”
一句話足以劃破天際。
“Alright!……Get out! Get out!”拉索一動不動,隻剩撕裂的咆哮。
待那些人退離,季知玏才淡淡地問:“現在,能交易了嗎?”
“Okay! Calm down! Okay?”拉索大口地喘息,還未緩過勁。
“那就合作愉快——Luke!”
收起手槍的那一刻,季知玏的眸中閃現刀光劍影。
恍如晴天霹靂,麵具男蹭地躥起來,肩脊不住地戰栗,張著口卻久久接不上話。
直到季知玏轉身,他才拋出一句很傻的話:“你……怎麼認出來的?”
但盧克看不到,此刻對方的陰影裡藏著一個狡黠的笑,季知玏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我從來不回答我不喜歡的問題。”
“……”盧克啞口無言。
季知玏走了幾步又停下:“哦!正好想起一件事,”他頓了頓,神態自如地繼續。
“你愛爾蘭的古董倉庫旁新建了一個炸藥研究所,知道吧?”
“你!”盧克抓狂。
“嗯,是我的。有必要提醒一下,科威特的軍火商已經找我簽了幾單,他們要求提前驗貨,所以——我不介意在消耗彈藥的時候,順手處理一下你的那些破銅爛鐵!”
一字一句,禮貌如紳士,卻又無比霸道。
季知玏走出來時,跟進去前彆無異樣。秘書和助理立刻上前迎接。
“季總!沒事吧?”
“季總!怎麼樣?”
“沒事,還算順利。可以聯係北京那邊了,後續由他們跟進,我們不再插手。”
“季總,還有……北京那邊的預設金額比我們的實際競拍價低了大約900萬美金,那?”跟在季知玏身後的秘書試探性地提醒。
“嗯,我們出。”
三天後,與北京的高層會麵結束,蘇裡昂二號的圖紙當即完成交接,航母的運輸、設備的檢修、人員的配備工作皆順利接洽,季知玏一行返航回國。
飛機落地,司機老劉已經等候在機場貴賓通道。
“季總,歡迎回家。”劉叔慈愛如親長,卻又很清楚分寸。
“嗯,辛苦劉叔。”
抵達家中,放下行李後司機老劉就識趣地離開了。
季知玏掃過一眼屋內,清冷得像是無人居住。
他打開冰箱擰開一瓶礦泉水,邊走邊喝,直到瞥見一個亮晶晶的小東西才停下腳步——克拉鑽戒下壓著一張A4紙。
上麵是蘇研的字跡:“我搬回學校住,30天後民政局見。”
白紙黑字,冷淡依舊。
也正如季知玏此刻的心跡——毫無波瀾。
或許,是時候該在最冰冷的地方蘇醒了。
他提著行李箱走上樓梯回了臥室,陸續取出衣物,行李箱空空如也,他習慣性地翻轉過來空一空……忽然!一隻藍絲絨首飾盒應聲落地!
季知玏微微皺眉,這是什麼東西?
修長的手指翻開盒蓋——珍珠耳墜!
粉潤如玉,飽滿透亮,宛如鵝卵石大小,璀璨的鑽石鑲嵌在珍珠周圍,緊緊環繞一圈,確實很驚豔。
關上首飾盒,季知玏站起身走出房間,按住門把手推開了蘇研的臥室門,他環顧一圈徑直走向書桌,拉開抽屜將“人魚之淚”順手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