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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大太太,我聽說大爺後日便要離開了,太太,你得多跟大爺同房,林姨娘三個月前隻跟大爺同房過一次便懷上孩子,你多跟大爺同房幾次,爭取懷上孩子,彆人的孩子再好都不如自己的孩子好。”

虞婉睡醒後便拿起一本書在床上看,青棠神神秘秘地湊到她跟前,小聲說道,說著說著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還沒出嫁,不經人事。

青棠是真的為她著想,孩子的確是自己的孩子最親,不過原身成婚十二年一直沒有孩子,而像青棠所說的林姨娘跟她丈夫同房一次便順利懷孕,張姨娘更是直接生了三個,說明她丈夫是沒有問題的,身子有問題的可能是她,這就不是她想不想要孩子的問題了,而是她能不能生的問題。

她畢竟剛剛傷愈,身子仍舊虛弱,現在絕不是懷孕的好時機,加上她年紀不小了,古代這醫療條件,她是萬萬不敢生的,她還想活得久一些,所以她沒考慮過要孩子,哪怕沒有孩子,她依舊是她丈夫的妻子,幾個庶子庶女的嫡母,不親近又如何,大家維持表麵的和氣就行。

這國公府家大業大,她衣食無憂,等攢了一些銀兩,她再開一兩間鋪子,這日子也能過好,沒必要搗鼓出一個孩子。

這話,她不能跟青棠說,青棠年紀小,又是古代的女子,相夫教子是她們從小到大接收的觀念。

她捏了捏青棠的臉,點了點頭。

青棠遂滿意地笑了笑。

當天晚上,她的丈夫又在她這裡過夜,這一晚無事發生,因為她早早就睡著了。

第二天,鄭大夫依舊過來給她針灸,今天也是她丈夫留家的最後一天,老太太那邊一早就來人通知她們,今日申時到花廳那邊用晚膳,舉行家宴。

她丈夫白天基本上不見人影,她針灸結束後就自己消磨時間,看書寫字,就這樣過了晌午,到了申時,她便帶著彩雙跟丹菊前往花廳,留青棠一人在錦華苑。

上一次她跟著放風箏時來過這大花廳,還記得路,去花廳的路上,她見到章雪嬌。

“大太太……”章雪嬌給她行禮。

她也微微點頭。

“大太太,正巧碰到,我也要過去花廳那邊,我隨你一起過去吧。”

虞婉以為老太太這是也邀請章雪嬌了,沒有拒絕,她不能說話,一路就這樣互相沉默地到達大花廳。

廳內已經擺了好幾張黃花梨木圓桌,虞婉進去後,弟媳二太太就把她扯到一邊。

“大嫂,你怎麼把她帶過來了?要是被母親見到,母親該惱你了,今日是家宴,給大哥送行的,她可是外人。”

虞婉一愣,這怎麼能算是她帶過來的?她以為章雪嬌也是被老太太邀請的,方才章雪嬌說與她同路,也要過來這邊,原來是騙她,想利用她過來參加家宴。

這事是她疏忽了,沒想到章雪嬌敢這樣坑她,人是隨她過來的,在彆人眼裡,的確是她把人帶過來的,這會老太太還沒來,要是來了見到,說不定真以為是她故意把外人帶來家宴,在這特殊的日子觸黴頭。

她幾次動唇,之後假裝艱難開口:“人……人不是我帶過來的,我以為母親也請了她,我們在半路上遇到的。”

溫昭蘭震驚地看著她,“大嫂,你會說話了?”

虞婉假裝後知後覺,摸著自己喉嚨的位置,“我……我……會說話了?你能聽到我說話了?”

“大嫂,我聽到了,鄭大夫真是神醫啊,我得把這大好消息告訴母親婆母他們。”溫昭蘭激動地轉身走開了。

虞婉朝著章雪嬌走去,眼角眉梢都帶有冷意,她靠近章雪嬌,冷聲道:“章姑娘,今日是家宴,你若是沒被邀請,還請現在就離開。”

章雪嬌自然知道是家宴,不然她也不會在半路等大太太了,為了就是能來參加家宴,昨日徐晉誠過來找徐晉輝談過話後,徐晉輝一下子就對她冷淡許多,她目前唯一的依傍便是徐晉輝,若他都靠不上,她被趕出國公府是遲早的事,她好不容易進國公府,她絕不能被趕出去。

她沒被邀請參加家宴,那她自己想法子過來,她出現了,有些人見到她能被允許參加家宴,說不定就以為她已經被允許進國公府,不再是外人,而是國公府的一份子,要是有人想趕她走,她可以以此推脫。

老太太身為一品誥命夫人,掌管國公府多年,不想她進府是怕她有損國公府的名聲,這樣的人肯定是要臉麵的,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她想在這麼多人麵前,老太太也不會把事情鬨大,非要把她趕出去,鬨得人儘皆知。

她順勢留下來參加這場家宴,進而她留在國公府的希望就大了一些,事在人為,她一定要留在國公府。

她隻是沒想到家宴還沒開始,大太太就察覺到她的意圖,過來趕她走,她聽說大太太前陣子受了驚嚇,已經成了啞巴,不能說話了,怎麼這會突然會說話了。

她聽說老太太給她請了名醫過來醫治,這是治好了?

“大太太,我是晉輝的女人,是他房裡的姨娘,我為什麼不可以參加家宴?”章雪嬌辯解道。

虞婉沒心思聽她說這麼多,她冷冷地盯著她,“章姑娘,你利用我之事,我暫且不跟你計較,你若現在不離開,不用老太太趕你,我也會讓你在國公府待不下去,五弟也保不住你!不信,你就試試看!”

章雪嬌莫名覺得大太太目光森然,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國公府內傳言好說話易相處,性子最是和善的大太太,她後背一涼,大太太是定國公的妻子,她本就見不到老太太,若是再把大太太得罪狠了,那她留在國公府的難度就加大了。

她對上大太太清明銳利的眼睛,仿佛將她所有陰暗心思照得透明,她紅唇緊抿,又有點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這大太太是定國公的正妻,定國公又是國公府的頂梁柱,昨日她第一次見到定國公,便知道此人比徐晉輝這個浪蕩子要不好對付,絕對是有手段有能力的人,不像徐晉輝隻是花架子空殼子一個。

“我這就走。”

虞婉還想著要是章雪嬌執意不走,她便讓彩雙跟丹菊兩人把她架出去,好在沒有到那一步,看著人離開後,她才收回目光。

“妹妹,我聽說你能開口說話了。”張姨娘過來,神情有些激動。

“鄭大夫的針灸起了作用。”

“鄭大夫醫術高明,真不枉母親讓人去江城那邊請人,能說話就好,這是大喜事。”

“我還以為我永遠都開不了口,承蒙老天眷顧。”

過一會兒,有好幾個人圍著她,虞婉都笑著回應她,她不主動稱呼他們,畢竟有一些還是不知道身份,怕開口叫錯人。

“爺,妹妹會說話了。”

在她丈夫不知何時到他們這邊時,張姨娘對著他說道。

虞婉對上她丈夫看過來的目光,他可能習慣喜怒不形於色,比起張姨娘他們的激動與欣喜,他就沉穩得多,臉上隻有一點笑意,淡淡道:“能說話就好,要重賞鄭大夫。”

虞婉主動握住他的手,“其實鄭大夫醫術高明隻是其一,夫君在我身邊,令我安心,我曉得夫君在我身邊能護我,不讓我受到傷害是其二,我該感謝的人是夫君,還有母親,若不是母親為我請來鄭大夫,我這啞疾也不能好。”

徐晉誠被自己妻子這麼鄭重其事,當著眾人的麵含情脈脈地說這番話,眼神裡透著濃濃的情意,一向不擅長在外人麵前跟人親近的他不知為何有些不好意思,但妻子的話,他又不能不回應,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麵前,他不能下妻子的麵子。

“是大夫的醫術高明把你治好,我其實什麼也沒做,你好了,我就放心了。”

在袖子底下,徐晉誠握緊妻子的手。

“大哥大嫂真恩愛,你們兩當著我們的麵都這麼黏糊,私底下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溫昭蘭見到一旁的張淑月臉色變了一下,她反而心情大好地跟著說了一句。

“好啦,都去坐著吧。”

“大哥這是在趕我們了,我們去坐著就是。”

徐晉誠拉著妻子到主桌那邊坐下。

眾人也紛紛落座。

虞婉看一眼與他們同坐一桌的人,老太太還有老太太一旁的位置空著,這次連她的弟媳都沒有跟他們坐主桌,相反主桌上坐著三位跟老太太年紀差不多的婦人,還有比她丈夫年紀小的男子,應該是她丈夫的幾個弟弟,數了數有四位,她想老太太應該沒生那麼多孩子,那那三個婦人有可能是她公公的幾房姨娘。

她丈夫都有好幾個姨娘,她那已逝的公公想必也不例外。

同桌的人也在問她身子恢複如何,是不是能開口說話了,順道稱讚鄭大夫的醫術。

老太太來得比較晚,幾乎是最後一個到的,被兩個嬤嬤攙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