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被他這樣早早抓起來折騰了好幾天,完全不把我當女子看,簡直當牛馬使。
我又萌生想跑的念頭。
這天收攤後,我坐在位置上久久不動。
陳若白看向我疑惑道:“怎麼不走?”
我假裝肚子疼地捂住肚子:“肚子疼,想去出恭。”
他隨口一問:“大的小的?”
“大。”我起身往茅廁跑去,默不作聲地注意後麵的動靜,在小道的一個拐彎,縱身跳上房屋,幾個起身就準備出城往外跑。
這個長安是待不下去了,待在這就被他抓。
我已經開始幻想一路向北前往太原,高價行醫紙醉金迷的快活日子。
誰知,我剛到城門,路過的庶民就指著我:“像不像?”
旁邊一個路過的庶民聞言看向我,點頭:“就是她!”
我一臉迷茫,就看見烏泱泱的一堆庶民撲向我,給我嚇得直往後躲,邊跑邊大叫:“彆過來!在過來我真的要殺人了!”
“殺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麵前響起。
我來不及停下,直直地撲向站在我麵前的陳若白,他似乎預料到我的行動,直接給我抱到懷裡。
我聞到他身上的皂角香味卻來不及多想,抓著他胸前的衣襟問:“這群庶民怎麼回事!?”
“啊。”他笑了下像隻狐狸,“讓他們幫個小忙而已。”
我目瞪口呆,也不知道陳若白許諾了這群庶民什麼,我好歹也算個江湖人士,敢追著我亂跑,我但凡動手,他們下一秒就升天。
“你出恭要出城門?”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我,開始找我算賬,“長安內的茅廁已經不能滿足你了是吧。”
我和陳若白都心知肚明,他看我沒吭聲,把我扛在身上帶著我回去。
我一看是這個姿勢,漲紅了臉,狠狠地錘了一拳他背掙紮道:“放我下來!陳若白,放我下來!我警告你,你再……啊!”
我話還沒說完他一巴掌拍到我屁股上,發出很響的一聲,我快羞死了,在庶民的目光下,不再掙紮,隻希望他快點把我帶走。
我坐在床上,發怔地看著窗外嘰喳的鳥兒,陽光有些刺眼。
很難得,我竟然睡到了天亮,而不是摸黑起床。
陳若白呢?
我抬頭打量四周,發現他坐在茶桌旁,手上捧著一本書,撐著頭百般無聊地翻看。
桌子上還放著一碗早點。
我也不管這是不是給我的,洗漱完我就拿著勺子直接吃個乾淨。
此時我才發現他手上的書是我那本毒經。
我納悶:“你看這個乾嘛?”
陳若白笑著翻了一頁道:“看看到底有什麼這麼有趣吸引你跑出穀。”
我冷笑:“所以你看出來了嗎?”
陳若白合上書,放進自己胸前的衣襟裡,意味深長:“還沒有我有趣。”
我感覺我被撩了,抿唇瞪他一眼:“不要臉!”
他把我頭發係成一個馬尾,讓我上了門口的黑馬。
馬上掛著我的行囊,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去哪?”
“我家。”陳若白翻身騎上馬,讓我坐到他前麵。
我嗬嗬一笑:“你就不能多租一匹馬?”
非得要擠著坐,睡覺也要擠著睡一間房。
“該省就要省。”他笑眯眯地看向我,“聽話。”
我總覺得他這句話不太簡單,站到馬旁邊被他輕輕一提抱在前麵。
路程並不是很遠,所以身後這座大暖爐很快就下馬了,還把我抱下去。
“這是……”
我抬頭發愣地看著這個道觀,上麵寫著【清雲觀】。
雖然陳若白行為實在是有些放蕩,但他確確實實是個道長。
我被拉到一個白發老頭麵前的時候還有些發懵。
“哦?這就是玄三。”老頭摸著胡子笑嗬嗬地點點頭,把一封信遞給我,“給你師傅吧。”
“哦,好。”對於老人我一貫很聽話。
我被陳若白匆匆帶到道觀,又匆匆帶上馬。
直到被帶到萬藥穀,把信給師父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什麼,看向陳若白:“你到底在乾什麼?”
“訂婚啊。”他我師父給的東西,我也沒注意看是什麼,就被他的話給雷得五體投地。
“啊??”我滿頭問號地看向陳若白,他笑得和狐狸一樣,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剛剛交的是聘書,我莫名其妙地多了個未婚夫!
我有些慌亂:“不是,你等等,我想不通啊!”
陳若白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問:“有什麼想不通?”
“所有。”我說。
為什麼突然訂婚,為什麼是我?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聲音有些顫抖,帶有委屈的顫音問道:“你,不願意?”
我被他這聲音給蠱得頭皮發麻,感覺耳朵都在發燙:“也,也不是。”
我偷偷抬眼看他俊美的麵容,與他相比,我也隻是清秀佳人,說實話,感覺都能封為萬藥穀最醜弟子。
雖然加上自己也隻有三個弟子。
我又聽見頭頂傳來幽幽的哀怨聲:“摸也摸過了,睡也睡過了,看也看過了……還想賴賬。”
聽到這話我內心最後一絲不安和害羞直接飛了,冷笑道:“你說屁,是不是你摸我的脖子,摸我的頭發,還摸我的手腕,是不是你要和我擠一個房間睡,是不是你非得要闖入我洗澡!還兩次!”
話音剛落,我就聽見茶杯掉落地上摔碎的聲音,我尋聲望去,發現是目瞪口呆的師父和師兄師姐。
我意識到剛剛說的話被他們三聽到的一瞬間,我覺得我的臉都可以煎蛋了,腦袋完全不能運轉,支支吾吾道:“師,師父,我……”
我聽見我師兄喃喃道:“現在都玩這麼花的嗎。”
我氣地看向笑眯眯的陳若白,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他含笑地行禮:“師父,從今往後,玄三的餘生都交給我了,謂予不信,有如皦日。”
我看著天上的太陽,就沒人問問我的意見嗎?
……
“下去!”我伸腳把床上的另一床被子踢到地上。
陳若白委屈巴巴地站在旁邊,抱起被子:“為什麼?”
我想了半天吐不出一個字,總不能說怕你動手動腳吧!
他看我半天沒動靜,把被子放到床腳笑道:“你對為夫可太冷漠了!”
我坐到床邊,伸手推著他的肩膀,怒道:“還沒成婚呢!”
“你怕什麼。”陳若白突然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把我盯得滿臉通紅。
我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來,推他:“總之你睡地上!”
他看我這麼堅持,歎了口氣:“行吧,但是你得先把頭發弄乾。”
我抹了一把濕漉漉的長發,發現床上已經濕了一片:“你剛剛怎麼不提醒我?”
“冤枉啊,我想上床幫你用內力烘乾頭發,可你……”他沒說完,但我也懂了意思。
也就是我多想了!?
第二天陳若白打著哈欠出門,師兄還特意問了嘴:“若白昨晚沒休息好?”
陳若白點頭懶散地回道:“是啊,昨晚三兒整晚鬨得不行。”
此話一出,不止是師兄,路過聽到對話的我都是滿臉通紅。
我拉住陳若白,狠狠地掐他腰間的肉:“你能不能彆亂說!”
什麼叫我整晚鬨得不行!明明是每次我快睡著時陳若白就爬上床,我踹了他好幾次,最後白天醒來的時候發現還是被他抱在懷裡。
還能明顯感覺到某個東西頂著自己。
就這樣連續了好幾天的抵抗失敗,我屈服了,這個陳若白真得是毅力堅強。
我感受著他抱著我氣息,能感覺到他下麵的燥熱,我咬牙切齒道:“陳若白,你自己去冷靜一會!你再這樣我逃婚了你看怎麼辦!”
“逃婚?”此話一出,我瞬間感覺背後的人氣壓低了好幾個度。
我雖然慫,但不能這樣沒麵子,我硬著頭皮道:“是啊,怎麼滴!”
如果重來,我一定要給說出這句話的我兩個大嘴巴子。
江湖上估計再沒有我這種卑微的新娘了吧。
除去清雲觀,萬藥穀算是隱世門派了,這場大婚在氣派卻少有人煙。
更彆說,我的手被綁到床前,前麵甚至沒什麼過場,直接最後一步圓房。
燭火搖曳,我從紅蓋頭下看見有人影靠近。
陳若白挑起帕子,我以為他會很自在,但我發現他的手在微微發抖,不知道是不是被氛圍感染,我突然覺得心怦怦跳得很快。
“三兒你很漂亮。”他把我的紅蓋頭疊好放到桌子上,幫我把頭上的發飾慢慢拆下,卻隻字不談綁到床上的雙手。
這種場景我也第一次見,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客套地回了句:“你也一樣。”
他聽到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附身輕輕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蜻蜓點水般往下滑,鼻梁,鼻尖,唇珠,下巴……
不得不說陳若白的耐心十足,這一夜我沒有想象的疼。他上頭了被我踹了好幾腳,一跑就被拽回來。
我是被餓醒的,作為習武之人還沒那麼矯情,但下地的腿竟然被他搞得軟得直打顫。
最後還是被他一勺一勺地喂得。
陳若白一寸一寸摸著我勒出紅印的手腕,把我摸得飯都吃不下。
“你有病!我吃飯彆動手動腳!”我憤怒地拍開他手。
“為夫在看昨夜留下的印記。”他笑得溫和,眼神卻帶有著占有欲的寵溺,“屬於我的。”
我抿著嘴,滿臉通紅地喝著粥,不得不說這家夥實在是太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