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白禧音最起碼要經過三個人,成歌成頌,成會長。成頌雖總是不忿不服,但大體對女巫大人還是忠誠的。
隻是不如成歌那樣事事上心,金銀父母還沒等找上白禧音,就已經被成歌打發了,他看著年紀小,但性格很是圓滑溫吞。
成歌臉上始終掛著禮貌的微笑:“我知道金銀昏迷不醒,您二位很是心急,找禧音是想了解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理事長,議員都心細如發,我想你們應當已經調查過那天的街道監控了吧,發生了什麼您二位應該清楚。”
“如果您還是有疑慮的話,我可以給您看那天的行車記錄儀。”
“至於禧音,她性子柔婉安靜,這次的事她也被嚇到了,她是父親故交之女,父親對她很是看重,若是此事被父親知道,他恐怕是要動怒的,屆時我就遭殃了。”
“所以還請您二位理解。”
金銀父母自然同意,行車記錄儀比街道監控更近,更清晰,他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細節,實在是愛子心切,金銀如今昏迷不醒,他們慌了神,那天的監控明明看得一清二楚,可還是想再看看。
成歌吩咐司機給他們二人調取了那天的行車記錄儀,和街道監控記錄的事情沒有任何區彆,隻是更清晰了,更加能看清金銀霸淩同學,殘忍將男生推倒馬路中央的嬉笑麵孔,天真,殘忍,惡毒。
而白禧音也確實沒做什麼,隻是因為金銀的行為以及出言不遜而感到憤怒,所以扇了他一巴掌,可一個小姑娘就算用了再大的力氣也不至於把一個人扇得昏迷不醒吧。
看完行車記錄儀,金銀父母更加迷茫了,這麼看確實不關白禧音事,可金銀至今昏迷不醒,到底是為什麼啊,原本都是體麵精致的人,這些天儼然蒼老不少,滿麵愁容。
金銀父母有些難堪尷尬,對成歌說:“打擾了。”
成歌眸色淡淡,溫聲開口:“我和金銀沒什麼齟齬,自然希望他平安無事,快點醒過來,不過他平時作惡多端,肯定也有相當多的一部分人不想他醒過來,或許是壞事做多了的一種詛咒呢。”
“上天的詛咒。”
理事長麵色難看,下意識怒斥:“你!”
他的兒子再不堪,再為非作歹,那也容不得外人指摘。
“金銀隻是年紀小,不懂事罷了,怎麼會像你說的那樣。”
金銀母親是議員,顯然圓滑冷靜許多,聽見成歌的話,她反倒若有所思,是啊,成歌的話反倒提醒她了,金銀昏迷這麼久都還沒醒,她也許不應該隻寄希望於純粹的醫學了,應該找找神婆,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她握住丈夫的手,輕輕按了按:“好了,彆激動,成歌這孩子也沒惡意,走吧。”
“回醫院去看金銀。”
理事長壓抑著怒火,臉色不太好看,跟著夫人離開。
他們離開後,成歌去到白禧音房間,白禧音在喂烏鴉吃漿果,小小的紅色漿果躺在她白皙細嫩的手心,像一顆顆朱砂痣,十分漂亮詭異。
她沒回頭,輕啟唇瓣,淡聲問:“他們走了?”
成歌恭敬道:“已經打發走了,女巫大人,小事而已,不值得您費心。”
白禧音柔笑,眉眼嬌豔,像通透的琉璃水晶,不淡淡是純淨的白水晶,而是色彩迷人七彩琉璃,漂亮得晃眼。
她說:“做得好,成歌,你是個合格的仆人,我很滿意。”
成歌聽到她的讚賞,心中十分激動,甚至連嘴唇都激動地微微顫抖,他抿抿唇,越發謙卑恭敬,頭垂得更低了,不敢直視女巫大人的目光,怕自己得意忘形。
“為您效力,是我的本分。”
白禧音輕輕勾唇,姿態優雅迷人,她衝他招手,不知為何簡單隨意的動作她做起來卻格外的好看,一舉一動皆是肆意迷人的風情。
她吩咐成歌:“過來。”
成歌聽見,乖順地走到她麵前,頭依舊垂著,低眉順眼,不敢亂看。
隨即,他視線範圍內突然出現了一隻雪白纖細的手,像上好的羊脂玉,溫潤通透,手心上的紋路都淺淺的,手心上躺著兩顆小小的紅色漿果,飽滿,感覺一咬都會爆汁。
成歌突然覺得尾椎發麻,心臟縮緊,像被人捏住似的,莫名有一種衝動,他想舔女巫大人的手心。
輕輕咬住她雪白的指尖,放在嘴裡吮吸。
他意識到自己有這種想法衝動後,都覺得自己變態,怎麼能如此冒犯女巫大人,即便是在心裡想想也不行。
成歌耳朵羞愧地通紅,越發緊張,他聲音微微發啞,低聲問:“女巫大人,您這是……”
白禧音輕聲細語:“嘗嘗,這是小黑最愛吃的。”
給人和烏鴉吃一樣的東西,對人其實是一種侮辱,但偏偏白禧音覺得這是一種獎賞。
畢竟成歌成頌對她來說和小黑沒區彆。
他們倆是她的仆人,小黑是她的寵物,屬於一個級彆。
成歌沒覺得被侮辱,他明白這是女巫大人給他的賞賜獎勵,因為他成功打發走了金銀的父母,沒讓她煩心。
成歌心底驚喜,試探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從女巫大人掌心拿起那兩顆仿佛一捏就會爆汁碎掉的紅色小漿果。
送進嘴裡,輕輕咀嚼,酸酸甜甜的,味道很不錯,有點像車厘子的味道,但比車厘子更酸一點。
成歌不知這紅色漿果吃了有沒有什麼副作用,但還是義無反顧的吃了,他恭敬忠誠地侍奉女巫大人,女巫大人應該不會害他。
白禧音問:“味道如何?你喜歡嗎?”
成歌誠實回答:“好吃,我很喜歡,謝謝女巫大人。”
白禧音嗓音柔婉動聽,娓娓道:“一顆可以增長一年壽命。”
“你吃了兩顆,可以多活兩年了。”
增長兩年壽命的喜悅比不及女巫誇讚他,賞賜他這件事本身。成歌聽見也隻是短暫驚訝了一瞬間,隨後低眉斂目,真摯道謝:“謝謝女巫大人。”
白禧音:“不用謝,好了,我這裡沒什麼事了,你走吧。”
成歌頷首:“好的,女巫大人,您有事隨時召喚我。”
他離開後,白禧音繼續喂烏鴉,烏鴉嘎嘎嘎的叫,叫聲難聽刺耳,隻有白禧音能聽懂它說話。
“女巫大人您撒謊,這就是普通的漿果。”
白禧音輕笑,漂亮的黑色眸子中波光流轉:“是呀,我騙了他又如何,他知道他能活多久嗎?那又怎麼證明吃了我的漿果沒有增長兩年壽命呢。”
烏鴉嘎嘎兩聲:“女巫大人您真壞。”
她這明明是在鑽漏洞騙人,人類不知自己生命的長度,無法驗證女巫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可他隻知道女巫有魔力,所以盲目的相信,恐怕為她的賞賜感激涕零,以後更加賣力地伺候她。
白禧音輕挑挑眉,合攏手心:“我壞?”
“那你彆吃了。”
緊接著,嘴裡念了個咒語,烏鴉瞬間僵直,像石化了似的,隨後騰地一下燃出火苗,把烏鴉的毛全部都燒光了,光禿禿的,像燒雞。
窗紗卻毫無損傷。
白禧音淡淡瞧了一眼就回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