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1 / 1)

一聲聲嗬斥就像是一條條鞭子,不斷地鞭打在兩人身上。

但卻痛並快樂著,因為兩人很快就發現了嗬斥聲的作用。

跑著完全沒有一開始的費勁,身體各個部位也沒有那麼辛苦。

隻是在長時間的跑步之下,兩人被疲憊的狀態充斥著,根本無法擠出快樂的笑容。

“可以停下了。”

當藜麥這聲響起時,兩人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籟之音似的,嘴角瘋狂地在冷冰冰的臉上上揚。

因為奔跑時臉頰一直被寒風刮過,不知何時早就僵了。

兩人覺得自己非常高興,但嘴角隻是微微地扯了扯,根本沒多大變化。

藜蕎更是在聲音響起的一刹那,顧不得臟不臟的問題,直接一屁股坐下。

可她的屁股還沒坐熱,藜麥的斥責聲再次響起。

“不能坐!剛訓練完,要進行一小會兒的緩解訓練,要不然你們倆連待會兒的第二步訓練都無法完成。如果打算就此放棄的話,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此話一出,藜菽扶住膝蓋的雙手立即收起,整個人微屈著身體,看向大姐的方向。

地上的藜蕎更是直接從地上跳起來,一點都看不出剛剛沒力氣的樣子。

比起在辛苦之餘,來一點緩解訓練,和身無武力,每次給大姐拖後腿,還是訓練更好。

看見兩人服從命令,藜麥滿意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指導兩人進行拉伸訓練,避免肌肉酸脹。

訓練過後,吃過早飯,暫時休息一會兒。

藜麥和藜蕎兩人用來種地,藜菽則是用來編圓簸箕。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三人的行動軌跡和第一天差不多,都是藜菽和藜蕎訓練,抽空乾點活。

藜麥則是時不時往山裡跑去,獲取所需的食物。

與此同時,深山裡還有一個人和她一樣,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山裡度過,隻為給妻女留下足夠的食物。

當劉虎意外在山裡獵到一隻小野豬,興奮地提早回家。

“我回來了!”

“虎哥!”

“爹!”

曲溪和劉婷婷母女倆迅速從屋子裡走出來,驚訝地看著滿臉笑容的劉虎。

劉婷婷更是心急地直接跑過去,問道:

“爹,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是不是獵到什麼大東西了?”

說話間,她已經靠近父親身邊,一抬眼,就看到了被放在台階下麵的野豬。

約莫五十斤重,從脖子流出的血幾乎沾染了全身,看起來有點惡心。

劉婷婷想起娘親,立即和爹爹站在一起,阻擋視線。

劉虎笑著看貼心的女兒,回道:

“今天獵到一頭小野豬,應該是和族群走散了,分量還可以,應該足夠你們母女倆吃上一段時間。”

曲溪一下子就聽出了丈夫的言外之意,擔心地問:

“真的要馬上離開嗎?”

“你的藥真的快沒有了,我必須出去看看外麵是情況。食物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娘倆就彆外出,在家門口走走就算了,我一定會回來的。”

見丈夫已經下定主意,曲溪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當即轉身往廚房的位置走,嘴裡還不停地說:

“既然你要走,我先把你在船上要吃的東西準備好。近期多雨,船上不合適生火,隻能帶些能夠長時間存放的吃食。最好是餅子、肉乾……”

聽著妻子絮絮叨叨的話,劉虎的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膩死人的笑容。

劉婷婷瞥見這一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心中為爹娘感情好而高興的同時,忍不住腹誹:膩歪。

最後,她看著娘的身影都已經消失在廚房裡,爹爹還在望著廚房的方向,終於忍不住出聲。

“爹!我們先把野豬處理了吧?”

“是是是!”

此時,劉虎也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雙頰泛起一絲熱意。

因為其黝黑的膚色,並沒有被劉婷婷看出來。

當劉虎轉身看見野豬血腥的場麵,不禁出聲阻止:

“你先站一邊看著,我來處理。”

“好吧。”

誤以為能上手的劉婷婷,隻能站在一旁觀看,最後負責清洗的任務。

同時,另一邊的廚房裡源源不斷地冒出食物的香氣。

一家人吃了一頓豐盛的野豬湯後,迎接分彆的倒計時。

劉婷婷因為年幼,被爹娘安撫一番之後,終於是熬不住,沉沉睡去。

而曲溪一致陪伴丈夫直至離彆的前一刻。

她聽著屋外的雨聲,忍不住露出擔憂的神色,將手裡的蓑衣疊了又展開,重複好幾遍。

“要不然,虎哥你還是等一等再去吧?外麵雨這麼大,行船不安全。”

“沒事兒,船上有船篷,順流而下,不會有問題,你就安心在家等我帶藥回來。”

話音剛落,劉虎立即穿上蓑衣,帶上行囊,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

下一秒,轉身往夜色中走去,並迅速消失在大雨中。

乘船的路線劉虎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下大雨也阻擋不了他的步伐,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人就已經上船,開始朝著目的地駛去。

期間,他路過李家三人所住的山穀,深深地看了一眼。

隨後加快木船行駛的速度,繼續沿著河流往下走。

被他注視的山穀裡,沉睡中的藜麥並不安穩。

自從來了異世之後,她再也沒有夢到過末世的場景,沉浸在古代生活的愜意和舒適中。

但今天,她居然意外地夢到了末世殺敵的場景。

窮凶極惡的變異生物,不停地朝著她進攻,她隻能不斷揮動手裡的武器,對著一團看起來像肉球,卻比一棟教學樓還要高大的變異生物劃出一道道傷口。

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傷口中流出,卻絲毫沒有減慢變異生物的進攻速度。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體內的異能逐漸消耗殆儘,噴滿鮮血的一張臉顯得更加蒼白。

最終,藜麥體力不支,倒在血泊中。

無儘的涼意從背部蔓延至全身,就連她的血液都快凝固了,仿佛死神到來的信號。

強烈的真實感讓藜麥生出自己在古代的生活,隻是一場夢的悵然感。

因為她一抬手,黏膩、腥涼的觸感告訴她這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