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們是從外地旅遊的,天要黑了,可不可以留我們住宿一晚?”白圖南的聲音聽起來楚楚可憐,很難不讓人心疼。不一會兒,門就開了。
是個老婆婆,她急忙把我們幾個拉進來後鎖住了門。
“這位婆婆,這外麵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嗎?”白圖南裝作害怕的說。
婆婆扶著胳膊坐在椅子上,伸手示意我們也坐下,喝了一口水說:“你們真是來這旅遊的?”
“那必須,早就聽聞這裡依山傍水,是十三境獨有的美景,還有許多美食。”白圖南說著還舔了舔嘴巴。
“我勸你們快點走吧,這裡早就不太平了。”婆婆歎了一口氣說。
“怎麼不太平,老婆婆,您詳細點說說,我最近有個朋友也要來這裡,我好給他提個醒。”衛瞻淇也故作擔心的說。
“告訴你們也無妨,這裡的事情,很複雜,一年前,這裡還是繁榮的,人多還熱鬨。直到有一次,這裡連住下了3天的雨,村裡的青年們要去山上樹多的地方撿乾柴火,這一去啊就是三天不回來,在回來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雙目無神,渾渾噩噩的,大家都以為山上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把他們給嚇瘋了,但確實事實也如此,隻不過,剛回來的那天晚上,他們就和中了邪一般,還咬人,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就這樣了,現在很多住在這的人都走了……”婆婆歎了口氣,像是回想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抹了把淚。
“沒事的婆婆,我們可以帶你走。”白圖南安慰道。
老婆婆搖搖頭,回答:“我這一把老骨頭了,無所謂了,就在這裡還能給你們這些行人提一個醒。”她愣了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急忙看向我們說:“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
“沒……”白圖南正準備說,我突然打斷,說:“有,婆婆,我們碰見了您的兒子。”
老婆婆頓時被嚇得大驚失色,連忙反問:“你怎麼知道?”
“雖然您的兒子,滿身腥臭,但是我還是能聞到一絲蘭花的清香,他今天剛洗完頭發吧,和您的香味一模一樣。”我揚眉問她。
白圖南恍然大悟的說:“怪不得我看他頭發毛茸茸的,還以為變成怪物之後頭發不會油了呢,不過我怎麼沒聞到?”
“我的異能是萬物生,所以對花的香味極其敏感。”我說著,揮動了一下手指,門外就有一株花拔地而起。
婆婆渾身一震,整張臉捎帶脖子、耳垂迅速漲得通紅。
“還有。”衛瞻淇補充說:“您的兒子還需要吃肉,我猜這整個村子,有一大半的人不是走了,而是被你喂給他吃了對吧,就連您胳膊上的肉,也難逃他嘴,就連過路的行人也不放過!”
白圖南接話:“就是,喪儘天良,我們已經替您殺死他了。”
婆婆眉毛下垂,像珍珠一樣的戲水淚珠,從他棕色的臉上和腮幫子上很深的皺紋上個下來,手指也在輕輕發顫,嘴唇哆嗦著:“我……我,是我錯了嗎?對不起,我不該為了我的一己私欲,而害死了這麼多人,對不起對不起!”
“罷了,你們想知道更具體的嗎,明天吧,我帶你們去看。”婆婆的神態漸漸恢複正常。
“多謝。”我們三人異口同聲道。
這一晚又疼又熱的,本來我就沒有吃晚飯,胃實在吃不消,這北方的炕還睡得燒的很,悶的我睡不著,直到後半夜才有了睡意。
“啪嗒啪嗒啪嗒”突然的異響,讓我瞬間清醒,我旁邊的婆婆下床了。
“咯吱,啪”輕的不能再輕的關門聲,我想抬頭去看看,卻被一隻涼手按住了我的嘴,“允允……允,嘿嘿嘿……嘿嘿嘿嘿。”一旁睡著的衛瞻淇在說夢話,順勢又把腿搭在我的腰上,然後另一隻手遞給我看了一個東西,我嚇得頓時一動不敢動。
那是一個玻璃碎片,借著月光,反射出了一個人的影子,她還沒走,這是在試探我們,衛瞻淇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打著呼嚕。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又聽見“咯吱,啪”的一聲”我才鬆了口氣。
衛瞻淇貼在我耳邊說:“我們先不能動手,跟著她去找找線索。”
“好,你先從我身上移開。”衛瞻淇這才慢吞吞的從我身上離開,又踢了踢一邊的白圖南。
白圖南:???
我們輕手輕腳的出了門,老婆婆並沒有走得很遠,應該是胳膊上有傷,在緩慢的移動。我們三個悄悄跟在她後麵,這是一條小路。
白圖南走在最前,在快要拐彎時,她回頭看了一眼我們,瞬間眼睛瞪大。我小心翼翼的扭過頭看卻也隻敢看地麵,隻見,一隻赤裸裸的黑腳,正踩在土地上,熟悉的蘭花混著腥味鑽入我的鼻腔。
“小白,快跑!”我大聲喊道。剛準備撒丫子跑,卻瞧見白圖南一動不動,我愣了愣,她將頭轉了過來,“老婆婆!”我幾乎是拔腿就往回跑。我心想:有太多問題了,白圖南怎麼一轉頭就變成老婆婆?那黑東西不是一來村口就殺了嗎?這不可能!是幻覺嗎?那我該怎麼醒來?
我轉頭看向後麵,那倆人正死命的追著我,一定是幻覺,老婆婆怎麼可能跑那麼快?
我開始努力靜下心來,想想是哪一步出了錯,難道是這炕的問題?還是我根本沒有下車還在睡覺?或許還可能是我一直都在花店呆著,這是又夢魘了?什麼才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
我瘋了命的往屋子裡跑,與正在找我的衛瞻淇撞了個滿懷,這一撞把我撞醒了,我顫抖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臉,“你是真的假的?”我不確定的問了一句,“是是是,貨真價實的我!”衛瞻淇掐了掐自己的臉蛋。
“內婆婆呢?”我環顧起了四周。
“已經被製裁了,屋裡呢。”衛瞻淇用手指指。
“其實那會兒,她開第一次門時,並不是在試探我們,她是在點一種迷香,使我們都進入了幻覺,我醒來的最早,當時我們仨正在往屋外走,那婆婆正在旁邊,她挺難纏的,我拚死也隻救下了小白,你怎麼樣?沒受傷吧?”衛瞻淇眼中的擔心與愧疚都要溢出來了。
“我這不是已經出來了,沒事了,走吧。”我無所謂的走進屋子。
“我以後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了。”衛瞻淇喃喃道。
“你乾啥呢,不是又進幻覺了吧?”白圖南嚷嚷說。
“來了!”衛瞻淇道。
“我就說嘛,她怎麼可能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將一大半村裡的人都喂給那個怪物。”白圖南若有所思的說。
“天快亮了,我們先去鎮子上吃點東西,吃完再回來找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