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 嘴上說不要,一雙眼睛盯得可緊……(1 / 1)

第二天,眾人不再外出,開始為明天早上回新家接人而準備。

岑茗帶著悟空來到河邊,想要故技重施,抓一兩條魚,隻她此時歸心似箭,很不是狀態,揮了幾棍子就撂挑子不乾了,乾脆吹起簫來。

悟空比她勤奮得多,主人懶怠不乾活,隻能她來抓魚養活主人了。

悟空拿著竹竿,吃力地揮動著,打起的水花漸得到處都是。

岑茗沉靜在音樂的世界中無法自拔,然而腳踝處突然出現明顯的刺痛,她“嘶了”一聲,簫聲戛然而止。

悟空回頭一看,見主人在那邊探頭探腦,她學著岑茗平時的樣子,無奈搖頭,繼續打魚事業了。

岑茗心中卻有些發慌,她左右瞅瞅,卻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她蹲下來想看看,俯身下來時,眼中出現了重影,身體一個踉蹌,人完全站不穩,一頭紮進河裡。

這巨大的落水聲,沒驚動院子外的幾人,卻是將在附近的悟空嚇了一跳。

悟空看清是自己主人落水,驚嚇過後,扔了竹竿跑過來看她。此時岑茗半清醒半迷糊,無法保持冷靜,隻顧著揮動手臂,卻將自己推得離岸邊更遠。

悟空大叫,又跑回去拉那竹竿,想要用竹竿去拉主人上來。

岑茗起起伏伏中也看到悟空,“悟空……”很快又被水嗆到。

悟空揮不動竹竿,就將竹竿推出去,岑茗此時已經被水流帶到較遠處,悟空在岸邊跟著跑,邊跑邊大喊,看到有木頭就撿起來往河裡麵扔。

岑茗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接到了悟空拋來的一根木頭:“悟空……”

悟空見主人離岸邊越來越遠,在原地上竄下跳、抓耳撓腮地慘叫了好一會,然後沿著院子的方向跑去。

楓幾人正在處理著那些鹿肉,有說有笑的,期待著族人在一起的日子。

土正打算去河邊打點水來燒,就看見悟空拿著岑茗的洞簫,連滾帶爬地跑回來,臉上全是灰。

土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他猛地站起來,悟空那邊發出淒涼的喊聲。

幾人一驚,忙跑去接悟空。

悟空在幾人跟前停下,一手舉起洞簫,一手指著河邊的方向,嘴巴著急地說著什麼。

幾人心中一驚,鬆抱起悟空,同幾人道:“快,我們去河邊。”

到了河邊,卻不見一人。

悟空跳下來,拿了一塊小石頭,扔到河裡,河裡濺起水花,然後又指著河流的一個方向。

鬆道:“首領落水了?往那邊流去了?”

悟空不住點頭。

那個方向,是雪部落、河部落,以及其他部落所在的方向。

鬆當即抱起悟空,拉起鬆就往那個方向,一行跑一行回頭說:“土、矛回去拿武器,跟上,骨看家!”

土楞了一下,還沒從首領落水這件事情上緩過神來,矛已經拉著他往回跑了,“土,快!”

土回神,心中忐忑,“好!首領一定沒事的……”

卻說自從先行者們渡河後,新家這邊由老祖母帶領著,進行著正常的勞作。

幾個大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在河邊蹲那些來河邊喝水的動物們,然後將它們趕到養殖場中。

當養殖場的動物到達一定的數量,老祖母就會讓她們宰殺掉一部分,經過鹽醃製、或者煙熏,做成肉乾、臘肉等。

西大陸這邊,尤其是靠近鹽湖的地區,因為沒有人類踏足,動物儲備很是豐富,九州部落族人掌握了一定的狩獵方法,所以也不用擔心會挨餓。

除此之外,大人們每天需要訓練射箭和近戰搏鬥。

而小孩和老人們,主要的工作就是割草和喂養動物們。

其中有一人比較特殊,她不需要出去參與狩獵、也不需要參與到喂養食物的工作中,那就是果。

老祖母讓果有充分的時間,研究和製作武器。

果喜歡在養殖場和幾個小孩一起,她們喂養動物,她則在一邊研究武器。

荊挨過來看果,問道:“你在做什麼?”

果道:“做武器,叫做弩。”

荊好奇道:“那是什麼?”

果摸著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就像弓箭一樣,也能射箭的,做得好,能比弓箭射得還遠。首領說,不需要用太大的拉力,就能將箭射出去呢。”

荊聽她提到那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還有些氣她不讓自己加入先行者,“……又是她,她自己怎麼不做。”

果眨了眨眼,道:“首領說,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和我說了大概的原理,讓我自己研究,看能不能做出來,首領還說,製作出來第一把弩要給荊呢。”

荊一楞,心中有些歡喜,卻道:“她真這麼說?部落這麼多人,怎麼會輪到我第一個……她肯定先給先行者們的,先行者常在外,需要好的武器。”

果道:“其他人都有大弓,她們能拉開大弓,首領說,你還小,力氣不夠,你用的弓威力不足,如果把弩做出來,當然是優先給你,還有其他臂力比較小的人使用。”

荊道:“我才不小呢!不用她巴巴得安排這些,第一把弩,你給其他人。”

果笑道:“我好好做,做出來再說吧。”

果繼續搗鼓,荊則帶著小羊羔去飼養動物們去了。喂養之後,又跑回來看荊做弩,雖然嘴上說不要,一雙眼睛盯得可緊。

晚上,兩人一起回新家,忽而看到河對岸,居然有火光,兩個對視一眼,一同跑去河邊。就見那邊似乎是有人拿著火把,朝這邊揮舞!

荊喜道:“是她們!”

果道:“我們,我們要不要也拿火把過來?”

荊道:“好!”

兩人跑回新家,和老祖母說了一聲,便帶著火把出門了,那邊看到了她們的火把,揮舞得更加熱烈了。

隻是自那天之後,再也沒有看到河對麵有人揮動火把了。荊心想:應當是找到了適合居住的地方,離開岸邊了。

荊每天給小蘿卜頭和果、雲幾人上課,也跟她們說一些岑茗和她說過的故事,每天喂養食物,和小羊羔培養感情,日子倒也過得愜意。

這天,雲和葉用繩索套著兩隻動物進來,這兩隻動物一高一矮,通體雪白,頭上有鬃毛,後麵有一條長長的尾巴,四肢健碩有力,與岑茗和她說過的明兒的故事裡的馬很像!

荊跑過去接過雲手中的繩索,興奮道:“雲,這是哪裡得來的!”

雲笑道:“好看嗎?是我發現的,離河邊有一段距離,我們幾個花了好長時間才抓到兩隻呢。”

荊點頭道:“好看!就兩隻嗎,還有嗎?”

雲道:“看見有好些隻,隻是難抓,就隻抓到兩隻,怎麼你喜歡嗎?我也覺得應該很好吃。”

荊道:“這個以後如果看到,你再抓回來,好嗎?要活的!”

雲點點頭,“好呀,以後看到就多抓回來。”

荊興高采烈地讓雲將兩匹馬牽到棚子裡綁在木樁上,馬兒之前和雲她們鬥智鬥勇大半天也累了,見人沒有傷害它們的意思,這時也安分。

荊接手了兩隻馬,立刻叫來幾個小蘿卜頭,開始喂養這兩匹馬。

荊看著兩隻馬開始低頭吃草,心裡想著的是明兒騎在馬背上,肆意揮灑汗水,幫好友出氣的畫麵。

她想:那人說過,馬兒雖然性子烈,但如果能和她好好培養感情,將它們馴化,馬兒就願意讓人騎上馬背了。

將馬兒馴服之後,不僅自己可以騎上馬,還可讓馬兒幫忙運東西,這樣,以前回新崖走路需要幾天,騎上馬兒可能一天就到了。

一定要儘快將馬兒養熟,和馬兒培養感情,然後儘情奔跑!

決心一下,荊便每天親自來喂養兩隻馬兒,一開始隻是喂養,後來就嘗試著摸摸它們,跟她們說說話。

“馬,你們是馬嗎?我看一定是的吧,你們多吃些草,好好吃。”

她尤其喜歡那隻較小的小馬駒,那小馬駒比較溫順聽話,肯讓她摸頭,那隻大的馬則是很有些脾氣,可能見荊一個小人兒,不想搭理。

荊並不泄氣,她每日來喂它們,幫忙清理糞便、有時也會給她們洗澡、或者牽她們出去散步,讓她們出去奔跑。

儘心儘力培養了一個多月的感情,兩隻馬兒對荊也更加客氣了,有時候還會主動拿頭去蹭她的臉蛋。

荊樂見其成,想著自己以後騎馬射箭的樣子,心裡甚是歡喜。

這天荊來找果,跟她說了自己的想法,讓她幫忙做一個套繩。

果道:“什麼套繩,用來做什麼呀?”

荊回憶了一下,道:“就是人騎在馬上,要有一個繩子拉住馬的,拉一下馬,叫“駕”就跑起來,再拉一下,叫“籲”,馬就停下來了。”

果道:“是綁在馬頭上的嗎?”

荊搖搖頭,“不是的,綁在頭上、鼻子、嘴裡……就是,在馬的頭上套了一個套繩,將馬的嘴和頭包起來,然後在套繩外麵,再綁一條繩子,人拉著這條繩子,在馬上,就能控製馬兒走走停停的。”

荊說得糊裡糊塗,果聽得雲裡霧裡。最終兩人一起來到馬廄,對著馬兒的頭研究起來,兩匹馬兒大眼瞪小眼,荊和果也大眼瞪小眼。

一個月後,荊在果、雲和石幾人的幫助下,成功將兩隻馬兒套上了韁繩。兩馬經過兩個多月的圈養,脾氣好了不少,但帶著韁繩不適應,幾人套繩的時候,荊就在一邊撫摸安撫它們。

給馬兒套上韁繩後,荊就每天牽著她們在養殖場上散步,並在果和石的幫助下,嘗試騎上小馬的背。

先前幾天,小馬還有些躲閃和逃避,幾天後便不再那麼排斥,經過和小馬不斷磨合,荊終於騎上了馬背。

果、石、以及幾個小蘿卜頭是第一批見證者,大家看著荊騎在馬背上,既驚歎又緊張,不敢大聲說話,生怕驚了馬將荊摔下來。

最緊張的,還要數當事人荊,荊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撫摸著小馬駒的背,道:“好孩子,好孩子。”

她微微夾緊馬肚子,輕輕拍了一下小馬駒的肚子,“好孩子,走!”

小馬駒便邁開步子,慢慢走動起來。

小馬駒走得很慢,就像平時散步一樣,但荊的心裡卻覺得她此時已經在馳騁了。

她的心跳得很快,兩個多月的努力,心中的想法變成了現實!

她想起明兒,也想起岑茗。

荊拍了一下小馬的屁股,“駕!”

小馬兒慢慢地跑動起來,幾個小蘿卜頭在後麵捂住了嘴尖叫,“哇!”

荊和老祖母說明了馬兒對於部落的作用,老祖母聽完後很是開心,全力支持荊訓練馬兒,並和眾人說明馬兒不用來吃。

她自己和兩個長老加入養殖工作中,讓荊專門負責那兩隻馬兒。

後來雲、樹、石、葉幾人又陸陸續續地套到了三隻大馬,兩隻棕色的、一隻身上白色鬃毛是灰色的,全部都交給荊來管理。

荊和小馬兒磨合了幾天,大腿內側都磨破了,而且她上馬的時候,因為身高的原因,都要人幫扶著上去,從馬上下來時也不是很方便。

她想起岑茗說過,馬背上有馬鞍和馬鐙,馬鞍可以使人在馬上固定住,馬鐙上馬時起到一個借力的作用。

她想,有了馬鞍,是不是就不會磨腿了?於是又去找果。

果不愧是在製造上有天賦的,她聽到荊說這兩個東西的作用,她就有了一個研究的方向。

不過現在弩的製作,已經在最後一個階段,她答應等完成了弩之後再幫荊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