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話 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些羞澀的感……(1 / 1)

房子是能安全過冬的保障,岑茗每天都會來盯進度。

當初的計劃是三居室,帶一個夥房和洗澡房。最後考慮到人手和土地麵積的問題,還是決定建兩居室,一個夥房,外加門前的小廊。

至於洗澡房,就用原本的竹子廚房稍微改造一下,以後燒水做飯則搬到夥房裡。

東側的房間大些,要住木部落的全部女性加上岑茗,共十三人。西側的房間小些,住木部落的全部男性,共六人。

夥房在中間,在與東西兩房土炕的相連位置上砌灶台,這樣,隻要火燒著,土炕就能一直暖。有了熱炕頭,應該就不會發生有人熬不過冬的情況了。

開始動工已經十來天,打地基和鋪設地麵就花了比較長的時間,對於住的地方,岑茗很是上心,沒少叮囑矛要保證質量。

平時主要矛和樹兩人在砌築,葉和果偶爾也會過來幫忙,目前完成地也快過半了,相信再來半個月,也基本能完工了。

至於熱炕頭和夥房這邊的灶台,還需要岑茗到時候親自來指點下。

外出探路行動實在奔波,岑茗有心讓眾人喘息一段時間 ,於是讓眾人在家參與建設兩天。

正好她和荊也要將屋頂的瓦片、砌炕的磚、抗麵給提前燒出來。

三天後,岑茗、楓、鬆、雲、土、石,繼續向新河間叢林出發,荊則留下繼續燒製瓦片、泥磚和其他陶器。

眾人隨著之前走過的路進發,一路觀察地形、植物、動物的種類、水源等,還要注意避開猛獸的攻擊,很多時候更是要直麵對抗,期間種種危險,不必細表。

幾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掛了一些彩,幸虧岑茗一直以來都很謹慎小心,加上岑茗“能遠程進擊,絕對不近戰”的理念,大家都練出了不錯的投擲能力。很多的動物在靠近她們之前,就已經被擊殺或者受傷了。

所以一路雖然有受傷,都是輕傷。

而且她們發現了生薑和八角,結束了木部落沒有調味料的曆史。八角和薑讓燉肉更加的鮮美可口了,大大滿足了木部落眾人的口腹之欲。

這天,岑茗決定不再趕回新崖過夜,而是就地搭建臨時住處。

鬆道:“岑,不回去了嗎?”

岑茗站在一顆樹上,眺望著遠處,回道:“不回去了,今晚就在這裡落腳,明天繼續往前。”

鬆看了眼岑茗,猶豫了一下,才道:“岑,突然不回去,她們會擔心的。”

果然鬆是比較細致的,雲也反應過來,雖然青已經三歲了,雲還是會擔心青晚上睡不好覺,要找阿媽。

岑茗看著眾人,安撫道:“我跟老祖母提過,今天看到我們沒有回去,她就知道我們的決定了。你們放心,有老祖母在,大家的心不會散的。”

眾人聽了,覺得有道理,尤其是之前“先行者”的幾人,並不是很擔心這方麵,反而覺得能走在前麵開路,是一件更加讓人熱血澎湃的事情。

岑茗簡單和眾人說了下自己的想法,之前,一路上走走停停采集果實,或沿路挖製陷阱,所以走得慢。

現在眼看就要進入冬天,過冬的糧食也有了一定的儲備。需要及時調整方針,還是要先儘快的到達河邊,熟悉河邊的情況,為來年開春的渡河做好準備。

路上發現什麼,就先記錄下來,等回程再做打算。

眾人沒有任何異議,當即就開始尋找材料,開始搭建樹上的臨時庇護所。岑茗則在附近,觀察著四周的植物,希望能看到什麼好東西。

這次“探路者”行動,和之前的“先行者”行動不同的是,她們現在是隨身帶著兩個陶鍋和幾個陶罐陶碗的。因為打獵的能力也有了長足的進度,一路上也沒有怎麼餓著。

眾人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上了樹上的庇護所。

岑茗又開始了老本行,借著講故事的名義,給大眾輸出了一下種花家的文化。

有時候也會聊起木部落以前的事情,一下如同又回到了最初“先行者們”外出的日子。

雲和石也從一開始的“啥也不懂”,“沒見過世麵”,漸漸地也能融入了其他人的一些共同話題中了。

準備休息時,石湊過來小聲和岑茗說,“岑,我聽見樹說荊的壞話了。”

岑茗秀眉微蹙,語氣淡淡道:“哦?”

石突然覺得周圍的溫度似乎有點冷,但沒察覺是因為岑茗的語氣,他繼續說道:“他說荊很凶,說荊總是跟著岑,以後一定會欺負大家……”

岑茗倒是沒想到樹一個二十出頭的大人,竟然會在背後編排荊這麼個小丫頭。

“他還說彆人的壞話嗎?”

石以前經常和樹是形影不離的,如今加入了“探路者”才沒有時常在一起,他回想了一下說:“也說果的壞話。說她又不出去采集和捕獵,還能得到大家的尊敬,分到一樣的食物……其他人,他偶爾也會說的。”

岑茗微微低頭,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呼出一口濁氣,“好,我知道了。”

“石,你覺得樹說得對嗎?”

石道:“當然不對,我聽他說的時候就覺得不對,隻是不知道怎麼不對。他比我大,還救過我一次,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說,我說荊不是那樣,他就說我不像以前那樣了。”

岑茗透過黑暗看向石的方向道:“那你怎麼突然告訴我這些?”

石撓了撓頭,努力組織語言:“因為,這些天,岑都跟我們說,我們木部落是一家人。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不應該相互指責,要相互幫助,還要一致對外。岑在故事裡麵,是這樣說的,岑也是這樣做的,有猛獸來,岑都沒放棄我們,有好吃的也都給我們一起吃……我一開始什麼都不會,岑也沒有說我……”

“我覺得樹那樣,背後說壞話,很不好。希望以後岑能教會他好的道理。”

岑茗感到欣慰,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言傳身教”總算是沒有白費。

石又繼續說:“而且,而且……”

“我覺得荊……荊很好,能做出陶器來,還比以前漂亮了……”

岑茗看不清石的臉,但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些羞澀的感覺來。岑茗心中咯噔一下,石是暗戀荊麼?

石今年14歲,荊12歲,兩人年紀相仿。石人長得還不錯,過兩年長開了,應該也是小帥哥一枚。荊如今養了幾月,模樣也逐漸長開了,已經能看出靈秀的樣貌,不難看出長大也是一個小美人。如此一想,兩人外貌上倒也相配,以後兩人看對眼,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

岑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自從那次“鹿血事件”之後,雖然沒有攤開在明麵上,但她心裡多多少少,是有將荊當做是自己人來看待的。

如今她才反應過來,少男情動,少女懷春,這都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如果以後荊看上彆人了,那她也是不能做什麼的。

而且荊對她,恐怕也未必就是那個意思……

畢竟,對於木部落的人來說,長大了就要找人這一點,其實並不帶有多少感情在裡麵的。

她歎了口氣,複雜地看了一眼石的方向,趕走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之後,才道:“嗯,我知道了。以後樹再說,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你自己有眼睛,荊和果都是為部落做出傑出貢獻的人,彆在背後編排她們。”

石應聲答應,縮回原來的地方睡覺去了。

岑茗也閉上了眼睛,對之後幾天的行動簡單過了一遍,又對可能出現的情況以及對應的措施模擬了一番,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剛蒙蒙亮,眾人就起來開始做早餐。

簡單吃完早餐收拾好東西,開始前行。

中間也遇到了山和水源的攔路,現在她們沒有“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本事,隻能先繞過去,並在筆記本的地圖上,標記好這些有標誌性的地方。

如此,快速趕路,打獵,挖野菜摘果子,修建臨時庇護所的日子,又過了七天,眾人才看到了傳說中的河!

岑茗眼尖,一下就看到了被叢林遮擋著的河。

岑茗回頭與眾人說,“探路者們,我們應該到地方了!”

眾人齊齊看過來,眼中儘是激動,岑茗按耐住心中的喜悅,微微笑著,指了指身後的方向,“走,我們去看看期待了這麼久的河,長什麼樣!”

眾人提了提背上的背簍,腳步輕快地跟在岑茗身後,向河邊跑去。

當出了叢林,看到一望無際的河時,眾人都驚掉了下巴。

楓抱住自己的頭,不可思議道:“這就是大河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一碗水!”

鬆難掩震驚:“種花家有長江和黃河,岑說過長江和黃河都非常廣闊,原來是這樣的麼?”

雲喜道:“我們下去看看吧!”又轉頭去看了眼岑茗,岑茗叮囑了兩句,便讓她們去了。

岑茗站在高處遙遙看去,能看到河對岸的叢林和高山。

這個距離起碼有一千米的寬度,木部落目前是沒有掌握造船技術的,也不知道當初的木部落先祖是怎麼從河對岸過來的。

岑茗又往河的兩麵看去,發現有一些地方距離河對岸是比較近的。

這條河的長度應該不短,每個河段的寬度是不同的,她們目前所在的地方,未必就是當年木部落先祖登岸的地方。就比如種花家的長江,最寬的地方有幾十千米,窄的地方幾百米也是有的。

不知道這條河冬天的水溫如何,會不會結冰?

如果會結冰,那麼木部落祖先最有可能的渡河辦法,就是在河比較窄的地方,在結冰的時候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