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井 荊的耳廓可疑地紅了,“沒,沒什……(1 / 1)

荊重新回到5號房,雨和果都很開心,隻是開心的點不太一樣。

看著荊衣服穿得好好的,岑茗倒也不強製要求她回床上去睡了,荊自然而然地就睡到了岑茗的身邊。

兩人靠得很近,但很顯然是“同床異夢”了。

岑茗想著往後幾天的安排,荊畢竟是年紀小,想的是怎麼才能快點長大。她突然想起忘了問岑茗多大才算大了,不過岑茗已經答應了她,不會找彆人,她稍稍安下心。

夜漸深,眾人沉沉入睡。

早上,眾人在例行檢查的時候,在溝壕中發現了兩隻大野豬。一隻已經奄奄一息,另一隻小一些正好避開了尖矛。

真是驚喜!

受傷的那隻被葉帶人處理了,還活著的則被綁住在羊圈旁邊。省一點也能吃上好幾天了,家裡也還有果子蔬菜的儲備,岑茗便讓大家先在家裡搞搞建設。

目前,她們取水需要到那邊的山澗去,不是很方便。岑茗覺得可以嘗試在新崖內打井,新崖附近水源豐富,植被也比較茂盛,地下水應該不缺的。

可以嘗試往下挖個十米左右,實在不行就再換一處地方打,這個成本她們還是出得起的。

岑茗在新崖轉了一圈,最終在廚房旁邊劃出一個直徑約1.2米的圓形。

岑茗安排了矛、土兩人先挖,鬆和楓編織長繩子,雲和石則做長梯子。到時挖得深了,需要用繩子將籮筐吊下去,將泥土拉上來,長梯則讓人爬上爬下。

葉繼續燒炭和做飯的工作,石、樹並幾個小蘿卜頭們製作泥磚。老人們編製籮筐、竹籃、竹篩、涼席等竹製品。果打製錘子、錐子等石器。

岑茗則和荊做大陶鍋、大水缸、羊兒們的飼料皿等陶器。

楓、鬆,雲、石幾人,完成手頭上的工作之後,加入到泥磚的製作中。等下午再讓楓、鬆兩人替換矛、土,繼續挖水井,四人兩班輪換。

所有人忙碌起來。

其他人的工作,岑茗已經不需要多費心,主要是多關注挖井這邊的情況。

因為井口不算大,除了最初那一米是兩人一起開工,之後的都是一人挖,一人負責把泥土往外運送。

一個上午過去,已經挖了近2米深了。

岑茗站在井邊問道:“土?還能看見嗎,需要帶火把嗎?”

這時太陽高掛在頭頂,井下麵還是能勉強看清楚,不算太暗。

土道:“岑,我還能看見。”

矛也道:“岑,彆擔心,他看得見。”

土又挖了一會,換了矛下去挖。

岑茗期間又去“巡視”了眾人的工作。目前木部落的人,勞動的意願都很強,熱情也足,沒有出現偷懶或者怠工的現象,一切井然有序。

因為岑茗的存在,每個人心中,對於明天都多了一份期待。

岑茗倒想浮生偷得半日閒,她爬上了城牆。

簫聲隨風而起,曲調深沉而含蓄,沒有隻言片語,卻能給人帶來更深層次的震撼。

靜謐美好。

這是岑茗最能靜下心的時候,也是岑茗最喜歡的狀態。

眾人聽見了這旋律,也不由自主地安定下來,心中仿佛有潺潺流水撫過。

她們抬頭去尋找那吹奏之人,隻見那人於城牆上迎風而立,色如春曉之花,麵若中秋之月。

她雙眸微閉,指節微扣,秋風挽起她的長發,翩然若飛。

潺潺簫聲,宛如天籟。眾人無不發出喟歎,隻覺此音隻應天上有,果然隻有神明才能演奏出來。

荊癡癡然看著那城牆上的人,她覺得那人像天上的皓月那般明亮,又像樹上沾著露珠的花兒那般嬌媚,還像是鍋裡的美食那般可口……

荊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臟,感受到了強而有力的跳動。

岑茗很滿意在這樣的環境中,還能享受這片刻屬於自己的安寧,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被惦記上了。

岑茗手不太方便,隻能在一旁給荊一些口頭指點。

荊的天賦比岑茗天賦還高,現在隻要能跟她講清楚,她做出來的都不會差太遠,又能在不斷地試錯中修正,因此成品品相都很不錯。

岑茗還隻是滿足於能用就行的階段,荊已經開始追求美觀和特殊性了,她會在陶器上弄出一些簡單的花紋,有的還有特殊的標記。

岑茗當時問她:“這個是什麼?”

木部落沒有文字,荊畫的都是些平時能看得見的形象,荊說:“這是月亮。”

岑茗一看,是一個近似圓形的小圈圈,想來畫的是滿月,“這個是給我的嗎?”

荊看了她一眼,似是不在意地說道:“嗯,這個是你的,你彆給彆人用。”

木部落個人的餐具都是自己負責自己的,基本不會出現拿錯彆人餐具的情況,不過荊還是不放心,交代了一句。

岑茗雖然已經將潔癖的毛病改得七七八八了,但還不至於會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去和彆人用同一個餐具,她道:“自然不會。”

“這個是你的嗎,你的碗上是什麼?”岑茗看見荊手中的碗,似乎也是有特殊標記的。

荊眨了眨大眼睛,手指在碗上摸了兩把,才道:”……是花。“

岑茗一愣,這看起來也不太像啊。為了不打擊小姑娘的自尊心,岑茗點頭表示明白了,又問道:“為什麼我的是月亮,你的是花?”

荊的耳廓有些可疑地紅了,她道:“沒,沒什麼的。”

這兩天,岑茗幾乎就盯著挖井這邊的進度了,她有一種直覺,一定能成的。如今已經挖得有□□米的深度了,和岑茗心中試錯的底線十米,已經接近了。

岑茗俯身看去,井下楓還在彎著腰挖土,井壁上插著火把。

岑茗喊道:“楓,情況怎麼樣?”

楓抬頭回複:“岑,我還沒有見到水。”

岑茗道:“再挖一段,如果還不見水,你就上來吧,我們換一個地方。”

楓則興致不減:”岑,我覺得你說得對,我也覺得下麵有水的,我繼續挖看看。“

岑茗道:”行,那你注意安全,火把如果快滅了,你喊鬆。“

楓又繼續往下挖了半米,覺得有些累,便換了鬆下來。鬆拿過接力棒,吭哧吭哧繼續挖。

岑茗有些期待,也就守在井邊打下手了。鬆挖了一會覺得腳邊有些濕潤,把井壁上的火把拿來仔細一看,發現有少量的水從地底下冒了出來。

她將火把重新插好,在冒出水的地方,又挖了幾鏟子,發現冒出的水更多了。

鬆的臉上揚起了笑,這應該就是岑說的地下水了!鬆抬起頭來衝著井口喊了一句:“岑,楓!”

楓的腦袋從井口上探出來,“怎麼了?”

鬆笑道:“是水,地下吐出水來了!”

這時,一直守在旁邊緊張等待的岑茗,也聽見了鬆的聲音,一時間歡心鼓舞,“鬆,那你將已經挖出來的泥土放到竹籃子裡,一會我們放梯子下去,你上來。”

鬆聲音中也是喜色,“好!”

鬆上來之後,岑茗順著梯子爬下去,此時冒出來的水已經到了岑茗的腳踝處。

井底距離地麵大約十米,這個出水量應該是能滿足木部落這十幾人的日常用水的。

以後用水不用出門去取,不僅方便還安全,半夜取水也不怕了,冬天也不擔心那邊的山澗沒水或者結冰了!

岑茗上來之後,便讓楓和鬆先休息,喊了矛和土過來,準備在井口處,修一個護欄,防止有人不小心踩空掉下去。

木部落有了第一口井!

楓去喝了水,閒不住,便跑去其他人那裡大肆宣揚了一番。

晚上,楓、鬆、矛、土都受到了岑茗的表彰,除了口頭表揚之外,還有多半斤肉的加餐。

鬆靈光一閃,她道:“岑之前和我們說種花家的故事,有一次說到“喝水不忘挖井人”,我今天才知道什麼是井。岑,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井,對嗎?”

鬆覺得理想照進了現實。

原本岑說有一種叫做井的東西,裡麵會源源不斷的冒出水來。有了井之後,就可以不用到處去找水源了,隻要在家裡就可以喝上水,她當時就很向往。

今天岑說要挖井時,她就很是期待,沒想到這個神奇的東西,居然靠她的雙手挖出來了!

楓恍然大悟,“哦!原來這就是故事裡麵說的那個井!”

孺子可教也,岑茗不吝讚賞,“對,就是那個井,你們都很聰明。有了水井,以後就不用跑那麼遠去取水了。”

眾人將有了井,當成一件喜事,高高興興地吃飯,吃完飯,還圍著篝火跳起舞來。

荊靠著岑茗,冷不丁來一句:“那個芋頭,是故事裡你說過的“燙手山芋”麼?”

看來故事真是沒有白講的,一個兩個都是好學的孩子,不過這個“山芋”還真不是指的芋頭。

看著這小姑娘隱在眼底下的勢在必得,岑茗暗道不好:“……這個,"燙手山芋"中的"山芋",不是芋頭,實際上是紅薯……”

“紅薯?”荊皺起眉頭,岑茗道:“紅薯也是能吃的,而且能生吃”,荊往這邊看了一眼,岑茗就道:“……其實也沒什麼區彆的,總歸都是吃的。等以後我們發現了紅薯,你就可以知道它們的區彆了。”

荊曲起左腿,雙手交合扣在膝蓋上,眉眼低垂,若有所思。

岑茗將剝好皮的芋頭遞給荊,“你能提出這個問題,說明你認真思考過,這就很棒!”

荊看見岑茗眼裡的光,才心滿意足地勾起了嘴角。

她拿過芋頭,高高興興塞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