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白花惹人惜 “我相信他一定不是故……(1 / 1)

“星星哥哥你眼睛好漂亮,你能過來給我看看嗎?”應潮窗抱著長耳兔子玩偶站在湖邊。他遺傳了母親淺栗色的眸子,看人時眼裡盛滿了光,看起來陽光又乖巧。

少年臉頰微紅,嘴角露出靦腆的笑,他想讓自己表現的不至於那麼不值錢。卻把手上的土在圍兜上了個乾淨,又脫了圍兜,才敢過去。

應潮窗站在湖邊,等他一走進就猛得用力,想要將他推入湖中。

誰知因為兩人身高力氣差距實在過大,他不僅半點也沒拖動,反而自己落後半步,險些跌落冰湖。

闕星野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拽住。結果自己卻被案板上的浮冰一滑,他用力把應潮窗往岸上扯,自己卻一腳掉進冷得像冰一樣的湖水裡。

“潮窗……嗯!咳咳……”闕星野捂著嘴巴艱難開口,卻還是難免被咳進幾口塘水。

湖剛好漫過他的鼻腔,冬日的風聲夾著流水讓耳畔的嘲弄逐漸支離破碎起來。

可是闕星野的雙眼還露在外麵,看著他拍手大笑,河水的冰冷裹著無邊的恐懼感淹沒了他,讓他無端小腿一軟,整個人都鬆了下去。

“叮!解鎖逆襲流主角任務觸發條件-被欺辱溺水。”

“自動檢索劇本中……”

“根據宿主往日性格特點,已自動為您選中清冷不屈男主人設。係統將自動為您充入五點能量值作為新手大禮包,叮!能量值已充入……”

“……?!”

雖然這聽起來很詭異,但是闕星野居然真的感覺自己腿上忽然又有了力氣。他默默站了起來,踮起腳尖,屏著氣,伸手往岸上扒拉。

“請宿主看準時機,拉小反派下水。”

闕星野恍若未聞,神情偏執的愣愣的盯著應潮窗,隱藏在水下的麵容興奮得扭曲,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猙獰。

“不用了,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他在內心中回應著係統,回音中帶著一種詭異的空靈,就像修仙文中的桀桀怪想要極力隱藏自己的貪婪。

應潮窗顯然並沒察覺到危險的逐漸靠近,他還在慌張地大喊著:“來人啊!有人……有人落水了!”

“……”乾渴的吞咽聲在混亂中顯得更加微弱。

雖然應潮窗原本就是要把他推到湖裡去的。

但那也是他剛才在氣頭上,想整整闕星野,一時間沒想起湖水竟然這樣深,幾乎將少年整個淹沒。

當他眼睜睜看著少年被湖水卷走的時候,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眼圈霎時之間便紅了大半,轉身艱難地大聲喊叫起來。

在喊叫中早已淚流滿麵的他,再一轉身卻見闕星野已經自己爬了上來。這讓他頓時感覺自己被騙了,頓時惱羞成怒起來。

偏偏對方比自己高小半個頭,他正經是拿對方沒什麼辦法。

“切,笨蛋……居然能自己爬上來。”應潮窗氣憤跺腳,小聲嘟囔著退到安全位置。

“嗯?”闕星野歪頭看向他,手裡擰著自己濕透的衣角,語氣疑惑:“什麼狗狗?”

偏偏他剛才嗆了水,此刻說話帶點鼻音,聽起來像是在說“哥哥”。

應潮窗頓時炸毛,這人怎麼占便宜沒夠啊!“誰叫你哥哥了?!”說完就氣跑了。

闕星野一把抓上腳邊和他一起上來的兔子玩偶,立刻追上去生疏叫他,牙關顫顫,“……弟弟,我衣服濕了,好冷啊。”

“關我什麼事啊?!”應潮窗大怒,伸手一把扯住他頭發。

闕星野不自覺抿唇,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情緒,但他很快便將其收斂起來。

“對不起,我錯了……”轉而變成了一隻瑟瑟發抖的大狗,就連狗狗眼也順勢耷拉下來了,聲音裡帶著點難過。手裡抓著的落湯兔子都顯得更潮濕了。

他飽滿的嘴唇幾乎拉成直線,被喜歡的人扯拽著頭皮,相比起來身體上的冷甚至都顯得麻木。

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惹到應潮窗討厭了。少年的淚水盈滿了眼眶,大顆滾燙的淚珠悄然滑落。

他哭得小心,並且迅速忍住了眼淚。

應潮窗沒看到他掉小珍珠,卻也因為他帶著哭腔的求饒臉上一紅,畢竟情緒過去之後,他也知道自己這次做的有點太過了。

不過應小少爺不是個會給人道歉的主,他有點難堪地咬了咬唇,臉白了一下才說:“那你跟著我過來吧。”

應潮窗帶他來到試衣間。

他的身量雖然比闕星野小很多,但他向來喜歡穿寬鬆很多的睡衣。雖然對闕星野來說還是有點邦,但隨便穿穿也足夠了。

“……”

按理說這個時代的人,應該對係統這個概念並不陌生才對。但闕星野是孤兒,雖然有人收養,但有跟沒有也不差多少了。

就連他上初高中的錢都是自己想辦法申請的各種獎學金貧困生補助,就連手機用用的也是翻蓋二手機,對這些根本半點也不了解。

所以他此刻正趁著換衣服的間隙,找係統瘋狂惡補這方麵的知識。

“螞蟻競走十年了,咱們這裡是一個校園救贖文不是一個抖m文啊,宿主你清醒一點啊!”

“咦?”闕星野囧。

“你應該在被炮灰反派應潮窗的欺辱下堅韌不屈迎風紅眼,被之後轉學過來的頂級世家出身的主角受救贖才對。”

“什麼是主角受?”闕星野好奇。

“就是老婆啊,香香軟軟的漂亮老婆啊。像你這種小反派叫一聲笨蛋都要應的爛黃瓜,是不配有老婆的。”

闕星野長期生活在羞辱、謾罵、苛扣裡,對於自己被罵這件事情,沒有太大的反應。

反而是迅速就get到了重點,並且直擊要害:“潮窗是反派?那這本文能不能修改主角?”

闕星野簡直興奮得眼冒金光。

“可以,但是要申請。”係統沉默,它還是第一次碰到一上來就問能不能換主角受的。

闕星野沒有被這話打消半點熱情,但謹慎還是讓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情緒,“那我有什麼好處?失敗之後有什麼懲罰?”

“完成任務可以用積分兌換商品,有各種技能卡,劇透卡之類的,可以幫助宿主迅速走上人生巔峰。”係統回答說。

“壞處的話,任務開啟後,有24小時的新手保護期,之後一旦超過十次ooc將會自動解綁。彆的就沒有了。”

闕星野沉默了一下,他從小到大除了應潮窗以外沒有碰到過什麼好人好事。

猛得得知了這麼一個天上掉餡餅的大好機會,第一反應就是警惕。

他不置可否地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哎呀,”係統有一點苦惱,“可是你都錯過重要任務節點了,你剛才應該把小反派拉下水,讓他對你懷恨在心啊。”

係統的滿是苦惱地說:“你現在這樣就沒有辦法利用小反派立隱忍不屈的清冷小白花人設,從而開啟劇情了啊。”

“喂!你這隻野狗又在想些什麼?”應潮窗又是踢他一腳,蠻橫道。

闕星野聽到應潮窗叫他,眼睛裡登時又溢滿了開心,嘴角剛要揚起賤兮兮的弧度,就立刻被係統嗬住。

“注意!注意!人設ooc警告,請宿主保持清冷倔強小白花人設。”

被這樣一打斷,闕星野嘴角迅速落了下去。

應潮窗不知道他是在和係統說話,看到他這副迅速垮臉的姿態。心裡還有點微不可查的悶悶的。

他不滿地伸手打了下對方的頭,繼續蠻不講理道:“居然敢長得比本少爺還高,沒規矩的東西,你以後隻能仰頭和我說話。知道了嗎?”

闕星野看著他滿是亮光的漂亮眼睛,下意識乖巧地張嘴說道:“知道了,弟弟。”

說著便蹲了下來。

“宿主你不能這麼聽話的!雖然有新手保護期,但是給任務對象留下逆來順受的初始印象的話,之後還怎麼刷分啊?”係統說。

“……就算你這麼可愛,我也是不會屈服的。”闕星野想了一下,捂著臉,毫無可信度地蹲著碎碎念道。

應潮窗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撲上去死命去扯闕星野的頭發,試圖把他腦袋扯倒。

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他邊打邊罵,“你在狗叫什麼?你都在狗叫什麼?”

結果……自然是紋絲不動。

闕星野:“?”

但他迅速領會了應潮窗的意圖,配合地歪著腦袋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笨蛋就該有笨蛋的樣子,知道了嗎?”應潮窗湊在他耳邊惡魔低語。

闕星野被吹癢了,他身體一抖,“我不叫笨蛋,你剛才還叫我星星哥……”

“啪!”闕星野的聲音清脆,半點不同於彆的換聲期的男生的嗓音,但他話音未落,便被更清脆的掌聲一巴掌呼偏了頭。

闕星野冷不丁被打得滿眼淚花,他捂著臉,仰頭看向應潮窗,滿眼儘是執拗,“你為什麼打我?”

臉倒是不怎麼疼,主要是感覺羞恥——潮窗手好軟啊。闕星野想起係統的存在,於是抿嘴瘋狂演示。

他設想過自己的陰暗心思被察覺後,自己可能會被揍,但他沒想到這種程度就會被扇巴掌。

畢竟在此之前,應潮窗在他心裡一直是聖潔而善良的形象。

不過這樣也很好……

闕星野陰暗竊喜,如果應潮窗和自己一樣的話……

“砰砰——”闕星野伸手捂住心口,感覺自己要快樂得死掉了。

如果應潮窗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話,恐怕不隻是扇一巴掌這麼簡單了,可他不知道。

看著對方委委屈屈,一副受傷心痛的樣子,他頓時心情大好。

俯下身子,伸手在闕星野捂著臉的手上輕拍了拍。手指又順勢劃到他下巴,指尖輕蹭著“小白花”的絨毛,樣子活脫脫是一個輕薄良家婦男的紈絝子弟。

他眯著眼勾起唇角,笑得放肆,“就你也配。”

闕星野失神地望著他。

“宿主!機不可失!快快快,把他撲倒,狠狠咬上一口,低啞著嗓子說:‘你以為你是誰?’然後就會被任務對象這樣那樣啦!”係統的尖叫聲再次響起,突兀地打破了平靜。

“可是他會哭的。”闕星野確信。

“!”係統頓了一下,“被你們男通訊錄嚇哭,啊不是,可是你不這樣做就沒辦法留在他身邊啊。”

闕星野不是個衝動的人。

他垂著眸子,提前設想了一下。

這才騰起身子,上前一步。伸手蓋住對方後腦勺,一手擋在他後腰,迅速將人撲倒在他身後的軟墊上。

房間裡雖然鋪了厚墊子,卻還是把應潮窗摔得眼冒金星,他一張嘴就是怒罵:“賤人,你乾什麼啊你?”

他奮力想要掙開少年的桎梏,結果反而被人在脖子上蹭了下,留下一點牙印子,“我不配給你當狗嗎?”

闕星野嘴太瓢了,說完這話,兩人一統同時愣住。

“啊啊啊啊!!”應潮窗整個臉都漲紅了,頓時對他拳打腳踢起來,雖然沒有半點威力,但闕星野還是識相退開。

應潮窗確實不依不饒,抱著他在墊子上滾了又滾,又踢又咬,又叫又打。

“你在狗叫什麼?你到底在狗叫什麼啊,賤人?!”

闕星野也是鬨了個大臉紅,“我錯了……我不該那麼說。”他認錯態度良好,躺平認打。

但腦子裡卻回想著剛才啃肩膀時那種滑嫩的質感,整個人幸福又痛苦。

“……”

應潮窗見他這副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裝什麼死啊?你把衣服脫下來,賤東西不許穿我的衣服。”說著就去拽他身上的衣服,奈何這家夥太重了,根本拽不動。

闕星野怕他看到自己身上的疤,也伸手去攔。

這叫他更是氣急,餘光瞥見旁邊的剪刀,一把抄起來剪,“滋啦”一聲睡衣碎成了兩半,還險些剪到對方下巴。

應潮窗兩手一拉,把他身上的衣服徹底拽掉。

闕星野被冷得瑟縮了一下,肩膀明晃晃的往應潮窗臉上貼,讓他更清楚地看到了對方身上的煙疤。

偏偏這小少爺是個近視度數還賊拉高還不愛戴眼鏡的主,眼看著對方肩膀上的這坨啥臟東西就要抖到自己臉,上意識用手去擋。

感覺到手感不對,應潮窗又好奇地摸了摸。

應潮窗心裡無端地騰起一股火氣:“哪個煙鬼乾的?”

這倒不是給對方打抱不平。主要是他爹有個紈絝私生子就是個煙鬼,自己受不了煙味,說了對方又不聽,他就用水潑了對方兩次。

那家夥報複心重,過年的時候故意往他邊上扔摔炮,他倒是沒什麼事,就是燒了他一雙限量版的鞋子。

導致應小少爺現在看見煙鬼就煩。

闕星野紅著臉,“我爸燙的。”

他伸手把應潮窗皺起的小臉撫平,輕聲道:“很久之前的,不疼了。弟弟彆生氣。”

應潮窗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了他一眼,默默打開了對方粗糙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