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冤大頭 “叮!”半夢半醒間,曲……(1 / 1)

“叮!”半夢半醒間,曲白聽到了熟悉的機械音。然後是小智充滿活力的聲音:“你親愛的客服小智上線啦!”

曲白聲音帶笑,回應道:“早上好!小智!我是小白。”

早上好!新世界!我是任務執行人曲白。

“哈哈哈,小白也早上好!睡得好嗎?另一個客服如何?”小智顯然惦記著他的家人友好交流計劃。

“……”

曲白一下被噎住。

“小智啊,咱倆的交流內容,彆人能知道嗎?”

“這個在係統的服務存儲器中應該是有備份的,一旦任務出現較大紕漏,可以複盤。係統自有一套完善的機製,並不能私人無緣由查看。”

聽到小智的解釋,曲白放下心來。

相信隻要不推送到仙尊麵前,他就是悟透了天道,駭客了係統,也不會查這種小事的。

於是曲白跟小智講述了清德仙尊和9999道天雷不得不說的故事。

隔著係統,都能感受到小智的震驚,原來客服還能這麼當!

小智決定,絕對不在天道管理局打探任何有關清德仙尊的事。

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三口這件事,仙尊不必親自知曉!

一陣無言後,兩人默契轉移話題,開始聊起任務。

曲白穿好衣服起床,給小智看他昨天抄寫的優生優育知識摘錄。

諸天萬界係統不愧是一款深受大眾喜愛的係統(曲白&小智&清德仙尊:到底受到誰的喜愛了?),提供了非常完備的功能,曲白隻把紙張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小智就將內容記錄保存了下來。

洗漱過後,查看實時地圖,曲白發現,一大清早開張的,隻有西城的一家包子鋪。

於是他又坐到桌邊,把最後剩下的幾頁書抄完,才收拾自己出門吃飯。

七月的第一個早上,天空飄落零星雨滴,東安城的街道上跟昨天一樣冷清。

換了一身棉布單衣的曲白,坐在牙行旁邊的早點鋪裡吃麵條,和他坐同一桌的,是昨天賣房給他的牙行老板和她的兩個夥計有財和阿吉。

剛剛曲白一到早點鋪,就看到了熟人。

牙行可是個能接觸各個階層的地方,他立刻一句“相逢就是有緣”,自來熟地湊了上去。

牙行老板依舊奉行惜字如金原則,她不說話,是她本就不必說,並不為彆的。

有財正是半大小子,吃窮“老板”的年紀,埋頭呼嚕呼嚕吸麵條。

倒是新認識的小姑娘阿吉口齒伶俐,與曲白相談甚歡。

問:“你見過新來的將軍嗎?”

答:“何止見過,我還跟他說過話呢!那位將軍比我高兩個頭,有我兩個寬,走在街上氣勢駭人。我看到的時候都不敢動了,杵在原地,半天才喊了一聲‘將軍’,他身邊的副將還看了我一眼呢!”

嗯,確實是你跟將軍說過話,但將軍沒跟你說過。

問:“這半個多月跟之前有什麼不同嗎?”

答:“那可太不同了!之前我們幫人牽線買賣房子,都要到郡衙去蓋印備份,現在就不用麻煩啦!如今誰也說不準之後是個什麼情況,不經過官府,買賣有效嗎?這半個月的生意都是些雇傭人手和房屋短租,你是第一個買房子的人!”

好的,我已經知道自己是唯一的冤大頭了。

然而,天雷護院,無所畏懼!不服去跟天道管理局講道理吧!

小智:“是的,天道管理局判斷的標準隻有三個!公平、公平、還是___公平!”

曲白:“……”

我看到你的三個空格了,好活當賞。

問:“你認識字嗎,用日常白話寫的書,你能看懂嗎?”

答:“我和有財家裡都住在這條街,我們倆都是小時候就被送到老板這裡當學徒了。老板人美心善,雖然不給薪水,但是一天管兩頓飯,還教我們認字看契書。那些文縐縐的書,上麵的字大多是認識的,但需要有人講解才能完全明白是什麼意思。用白話寫的書倒是沒看過,你得拿給我看一下,我才知道能不能看懂。”

曲白點頭讚同,確實,類似文言文的專屬書麵語言,不是隻認得字就能看懂的,一般要專門學習。

但都用白話,篇幅就要加大,成本也會提高,這也是個問題。

為表謝意,曲白幫阿吉加了兩個煮雞蛋——半大姑娘也要多吃點兒。

與三人道彆,曲白奔向下一個目的地,位於西城的文安齋。

郡衙和郡學也都位於城西,整個西城也自然而然成了官員屬吏、文人學子的聚居區。

曲白要去的位於郡學邊上的文安齋就是城中最大的書鋪,擁有東安城唯一的刻坊。

可以售賣自家的刻本書籍,也接受郡衙、郡學和私人的刻印訂單。

路上曲白邊走邊和小智商量修改《優生優育》宣傳小冊子的具體內容,很快就到了文安齋門前,同時也看到了郡衙和郡學。

郡學和郡衙麵對麵位於這條橫貫東西的大街的南北兩側。

相比於郡衙連半個差役都沒有的蕭瑟,倒是一直有頭戴方巾、身穿青色或灰綠色長袍的讀書人,三三兩兩地進入郡學之中,他們大部分二十多歲,也有個彆十六、七歲的。

正是早上要上學的時間。

文安齋緊挨著郡學東麵,有平常鋪麵三個大,四扇門板的大門,正上方的牌匾上書“文安齋”三個大字。

處處顯示出書齋東家背景的不平凡。

曲白進入書齋,看到有三個讀書人站在書架前看書,並沒有要買的意圖,顯然隻是在早上上課前蹭書看。

櫃台後麵坐著的青年,也是讀書人打扮,拿著一本書低頭默默看,並不理會店中的客人。

曲白也不打擾其他人,先看看書齋中都賣些什麼書。

他輕輕走到站著兩個讀書人的那排書架前。

書架上的書籍並不是豎著插入一本挨一本密集排列,而是正麵擺在書架上,一本壓一本,每本都露出封皮左邊書簽欄上的書名。

啟動金手指之大翻譯術,曲白發現眼前一排都是《大賢語錄》。

抽出一本翻看,滿目“子曰”,但顯然不是孔子、孟子,而是這個世界的文人先賢。

整個書架的其他書籍也是各個不同的“子曰”。

曲白又走到第三個人站著的書架前,這邊的是史書。

安靜地走了一圈,整間書齋售賣的,都是經史子集類的書籍,隻有一個書架上有一些文學類的詩集和遊記。

總之,這家文安齋可以算作是教科書專賣店。

曲白想要把宣傳小冊子在這裡賣,明顯不太行得通。

但作為唯一能自己刻書的書坊,曲白還是要試試能不能幫他把宣傳冊刻印出來。

把書齋中各個書架上的書都翻了一遍,還是沒有引起櫃台後麵讀書人的注意,曲白隻好走上前,主動開口道:“這位郎君,請問貴齋私人刻印什麼章程?”

青年終於抬起頭來,二十出頭的年紀,規規矩矩的長相和打扮下,眼睛中卻透出一絲精明。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曲白一番,開口說到:“喚我何二郎即可。敢問郎君印什麼類型的書,大概有多少字數?”

“是一本科普類的醫學方麵的書籍。”曲白將書稿拿給何二郎看,“我估量一下,大概有兩萬字。

雖然曲白儘量挑重點抄寫,但全書用的都是口語白話,遠不如文言精煉,小智幫他統計,也有接近兩萬字的體量。

何二郎聞言臉上露出些微詫異的表情,他大概不太懂“科普”的含義,不過也沒有多問,直接從曲白手中接過書翻看。

曲白隻見他眼睛越睜越大,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嘴巴也張開閉合幾次,最後終是沒說什麼,將粗略掃過的書稿遞還給了曲白,用儘量平靜的聲音說道:“我們刻坊的報價是刻板千字一兩銀,紙和墨,最好的千字二錢,最差的千字五分,另裝幀每本一錢到五錢不等。我們刻坊沒有印過醫書,郎君恐怕得全程自己校對查驗才行。”

聽到這個報價,曲白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昨天買紙筆時,他就覺得這價格不是大多數人能承受的,而且紙和墨的質量也差,想來技術很不成熟,且產量也很低。

排除一次性的刻板費用20兩,用最差的紙墨裝幀,每本書的成本超過了一兩銀。

這個價格,與曲白給書的定位嚴重不符,一本大量發行的科普宣傳冊,受眾是最底層的平民百姓,他們顯然買不起也不會買這樣的書。

曲白低頭歎氣,再抬頭又是一張笑臉:“二郎啊!咱們書齋賣不賣?”

何二郎再次被驚到,確定曲白問的是書齋而不是書,勉強扯開個笑容,說道:“郎君開玩笑了!”

“唉!”曲白又歎了一口氣,果然不行啊,還得從長計議!

從文安齋出來,曲白又考察了西城的另外兩家書鋪,確定了以銀兩計價的書籍,在這裡並不關一頓早餐隻花五文錢的平民百姓的事,也理解了小智所說的“文盲多”的現狀。

但在天雷麵前,這些困難都不算事兒!

發現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這才是正確的道路!

“刻板的成本是一次性的,歸根結底,還是紙和墨的成本太高了。”很好,曲白嘗試分析出問題所在。

“確實如此,長期大量印刷的話,刻板比活字印刷更合適,成本分攤也不算什麼了。但這裡的造紙技術急需改進,發展大規模生產,來壓低成本。”非常好,小智指出了解決問題的方向。

那麼,問題來了,該怎麼做呢?

“唉!”曲白和小智同時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