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排難 能說和,乾嘛要打……(1 / 1)

蘇少英聽了兩人的話,大喝一聲:“那便請前輩指教了!”他從旁卷了一柄利劍朝張無忌攻去。楊過怒目上前伸手格擋,喝道:“你這小子不識好歹,你師父叫無忌保護你,你倒是朝人動起手來。”蘇少英手上不停,使了另一套劍法,“晚輩不過是想向前輩請教幾招。”楊過從腰間摘下君子劍卻並不出鞘,隻用劍鞘與蘇少英對招。蘇少英很憤怒,認為自己受到了挑釁。楊過有心試試峨眉武功,當下隻守不攻。片刻間兩人便過了三十餘招。出招越多蘇少英越是心驚,自己幾次殺招都被輕易化解。兩人過了七七四十九招時,楊過見蘇少英劍招重複便知他已使完一套劍法,不欲繼續與他打下去,伸手從桌上拈了一粒花生,使了彈指神通將蘇少英穴道點了,蘇少英登時僵在原地。楊過坐回張無忌身邊,笑嘻嘻道:“小孩兒劍法還得再回去練個一二十年,這劍招破綻不少。”張無忌微笑搖頭:“他是小孩兒,那你是什麼人?這套劍法應該不是郭女俠所創,郭女俠所創武功大多飄逸靈秀,剛剛蘇少俠所使的招數剛猛沉穩、大開大闔,比起劍法倒更似刀法。”花滿樓道:“不錯,聽聞獨孤一鶴投入峨眉門下之時在刀法上已有所成。這位想必是峨眉七劍之一了。”

楊過撇了一眼蘇少英,見他還在怒視自己,登時更加得意。故意問道:“那這小孩兒還是峨眉掌門的弟子咯?嘖嘖嘖,不過如此嘛。”張無忌聽他故意挑釁蘇少英,心中暗笑:“還是小孩兒心性。”他朝蘇少英微笑,說道:“你彆介意,楊過一直是這樣的性格,沒有惡意的。你師父既拿了信物托我護你,那便麻煩你這段時間與旁人少些比鬥啦,與你與我都是方便,也省的萬一遇到功夫比我好的,讓人傷了你,我便失了信了。你若同意便眨眨眼。”蘇少英見他言辭誠懇語氣溫和,心中不由信賴,便依張無忌所言眨了兩下眼睛。張無忌見他同意,便抬手將他穴道解開,又問蘇少英:“你在七劍裡排行第幾?”“在下排行老二。”蘇少英老老實實答道。

這邊已打過三場,陸小鳳和霍天青卻還靜靜地凝視著對方,旁邊地上也已經躺了七個人,七個死人,每一個都被西門吹雪一劍刺穿了喉嚨。旁邊還站著四人,但他們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出手的勇氣。閻鐵珊冷汗順著白嫩的皮膚滴落,眼角肌肉抽搐。西門吹雪吹落劍尖上最後一滴血,冷冷道:“你不走我便不出手,你若想走,就得死。”這話是對閻鐵珊說的,水閣裡的氣氛緊張起來。張無忌開口問:“閻老板,獨孤掌門既托你將信物轉交與我,那你二人便是已經見過麵了?”閻鐵珊道:“不錯。”張無忌道:“既然如此,想必閻老板是知道獨孤掌門身在何處的,不如閻老板將獨孤掌門一起請來,大家將舊事攤開來說個明白,閻老板年紀大了,也省的折騰的勞累。”他語氣溫和,似乎確實是在和閻鐵珊商量。

閻鐵珊的冷汗更多了,在場的人裡,隻有他知道眼前這個溫和的年輕人的有多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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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

珠光寶氣閣的一處隱秘的房間裡。閻鐵珊沉默的坐著。

“我們有麻煩了。”房間裡另一個人道。

“是啊,還是個大麻煩。”閻鐵珊歎息。

“陸小鳳用兩條眉毛找來了西門吹雪。”那人道。

“你怕了?”閻鐵珊問。

“不,我很想和他比比。麻煩的不是西門吹雪。”他將手上的信箋放到桌上指了指,“是這個人。”

閻鐵珊拿起信箋,信箋上畫著兩個青年男子。閻鐵珊疑惑,問道:“他們是誰?”

那人深深地歎息道:“峨眉有一間屋子供奉著曆代掌門的牌位和畫像,每一位都有,隻有第五代掌門例外,他的位置上隻有畫像。”

"平獨鶴,不要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閻鐵珊沉聲道。

平獨鶴,也就是獨孤一鶴接著道:“他的長相和我的探子送來的這張信箋上的其中一人,一模一樣。”

閻鐵珊嗤笑一聲:“你是在說這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年輕人是峨眉的第五代掌門?可笑至極!那少說百年前的人了。”

獨孤一鶴又是一聲歎息。“我本來也不相信,甚至覺得可笑至極,但有些不能說事卻讓我不得不信。”他從懷中取出裝有玄鐵塊的盒子交給閻鐵珊,“明日你將此物交給那人便知,他若不識得此物是最好,他若是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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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鐵珊怔怔的看著張無忌,眼中神色暗淡下去,他閉了閉眼深深歎息道:“我老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逼迫一個老人呢?”

陸小鳳看著他,也是一聲歎息:“因為人就算老了,以前欠彆人的也都要自己還。”閻鐵珊看向陸小鳳,喝道:“我幾時欠過彆人什麼!自……”閻鐵珊話未說完,異變突起。一柄劍閃著寒光破水而出,劍尖直指閻鐵珊的後心,千鈞一發之際一柄烏黑的沒有一絲光亮的劍後發而先至,那劍正是張無忌的淑女劍。兩柄劍的劍尖相撞,水中射出那劍登時折斷成了四五節。張無忌出劍的同時大喝一聲:“楊過!”楊過聽後躍出水閣,一掌拍向荷塘,一個身穿黑鯊水靠的女人隨著翻起的水浪摔在岸上,楊過接起一粒蓮子彈射而出,那女子登時僵在地上。楊過上前拽著那女人的肩膀回到水閣內。

他將人摔在地上,轉身又去替張無忌將淑女劍拾起。閻鐵珊額頭冷汗涔涔,冷喝一聲:“你是誰!”那女子眼裡充滿了怨恨,她狠狠地瞪著閻鐵珊,恨聲道:“我就是大金鵬王陛下的丹鳳公主,就是要來找你算一算那些舊債的人!”閻鐵珊吃驚的看著她。

張無忌從楊過手裡接過劍收入劍鞘。皺眉對上官丹鳳道:“姑娘既是苦主,堂堂正正的來便好,這裡四五人難道還不能幫你?何須姑娘背後偷襲,實在不妥。”上官丹鳳怔怔的看著他,眼神變得痛苦又悲哀,她恨恨道:“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把我們家害的有多慘!”張無忌看她實在淒慘,心中不忍,將她扶到椅子上坐著。轉頭對閻鐵珊道:“勞煩閻老板將獨孤掌門尋來,我們大家一起與這位姑娘當麵對質。”上官丹鳳心裡焦急,倘若幾人坐下對質,她的計劃、錢財變都要變成燕子飛走了,她正待對陸小鳳說些什麼,卻聽見西門吹雪突然說:“你也用劍?”上官丹鳳遲疑著點點頭。西門吹雪道:“從今以後,你若再用劍,我就要你死!”丹鳳公主很吃驚,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西門吹雪道:“劍不是用來在背後殺人的,若在背後傷人,就不配用劍!”楊過見此,低聲在張無忌耳邊道:“無忌哥哥若是也像西門莊主一樣對待姑娘家,我便能少呷幾回醋了。”無忌微笑著對他道:“楊大俠若是不那麼招女孩子喜歡,在下也能少生幾回悶氣。”楊過怪叫道:“我可從來沒招惹姑娘。”無忌斜睨他一眼。楊過不由心虛,又低聲道:“我知無忌哥哥你是個大大的好人,對誰都謙和有禮溫柔體貼,我隻盼無忌哥哥能對我更好些。”張無忌聽他哥哥前哥哥後的,不由打個寒顫,伸手拍了楊過一下:“你莫要作怪。”楊過朝他嘻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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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高懸,夜已深。

閻鐵珊差手下去給獨孤一鶴傳信,又叫小廝將水閣收拾乾淨重新上了一桌好酒好菜。幾人沉默的坐在,陸小鳳幾次想張口,卻連該說什麼都不知道,他難得這樣摸不著頭腦。楊過給張無忌夾了兩塊平遙牛肉,瞥見陸小鳳那副欲語還休的模樣,起了逗弄之心。楊過笑著說:“陸兄弟你這幅樣子倒像是小姑娘見情郎,害羞的說不出話來。”

陸小鳳苦了臉,說道:“我覺得我該說些什麼,至少該問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楊過說:“你有哪裡不明白?”

陸小鳳道:“哪裡都不明白。”

楊過問:“你最開始來的目的是什麼?”

陸小鳳:“金鵬王托我討債。”

楊過:“那債主和欠債的在哪裡。”

陸小鳳:“一個在這裡,一個在這裡,還有一個在路上。”他伸手指上官丹鳳和閻鐵珊。

楊過聳聳肩,伸手給張無忌夾菜:“那不是萬事大吉了麼?”

陸小鳳語塞半晌,憋出兩個字:“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