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 剛來就有朋友請吃飯(1 / 1)

遠處小溪潺潺,陽光斑駁地灑落在地上,腳下是厚厚的落葉,更遠處山巒起伏如潑墨山水一般。這片景色美則美矣,但對於莫名出現在此地的二人來說卻極其陌生的。任誰前腳還在家中後腳便到了個從未踏足過的樹林中都會迷茫。鳥兒站在枝頭警覺地盯著忽然出現的兩人。那兩人一人身著白色布袍腰側掛著一柄黑木般的鈍劍;另一人身著一身黑色短打,腰間亦是掛著一柄一柄與白衣人相似的鈍劍。

“楊過,我們這是在哪裡?”白袍人問道。

被叫做楊過的黑衣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猜我們可能與無忌你之前遇見我一般又轉換了個人間。“他環顧四周,眸光中帶著思索,”許是這是無忌你原本的天地呢。”張無忌點了點頭,神情略帶歡喜,“若是回到我那時候,咱們應該回去拜見太師傅,畢竟你這醜媳婦總歸是要見見公婆的。”他開起了玩笑,楊過聽後挑了挑眉,“我若算是醜媳婦,那天下可沒漂亮媳婦啦。”兩人嬉鬨一會兒,隨後張無忌正色道:“咱們尋人問問此地是何處,不然要睡在樹上啦。”楊過點頭應一聲好,又笑說:“與你在一塊兒,睡樹上也是好的。”

楊過縱身一躍,站在枝頭遠望,發現南方稍遠處的地方似有人煙。他低頭與張無忌對視一眼,二人展開輕功便往南去。沒過多久,兩人便到了的一片花海之前。花海中站著一個身著鵝黃色長衫的溫潤公子,畫麵美好極了讓人不忍打擾。

張無忌走上前去拱手問道:“在下張無忌,這位是我兄弟楊過,我二人行至此處迷失了路途,敢問公子此地是何地界?”

那鵝黃長衫的公子轉過頭,微笑著回答:“在下花滿樓,這裡再往前行,便是萬梅山莊了。”張楊二人麵麵相覷,均是一臉茫然,顯然都沒聽說過什麼萬梅山莊。

“花滿樓!我的胡子!”自萬梅山莊出來兩人,其中一人通身白衣唯有腰間一把烏鞘劍是黑色,正是這萬梅山莊的主人西門吹雪,另一人披著紅披風表情頗為愁苦。

西門吹雪道:“花滿樓?”

花滿樓略微收了笑意,“西門莊主,隻恨在下眼盲,不能一睹當代劍客的風采。”楊過張無忌心中一驚,二人方才都未發現花滿樓竟是個盲人。張無忌此時細看花滿樓眼睛,確實未聚焦,是盲人的特征。

西門吹雪也深深的凝視著花滿樓,開口道:“閣下當真看不見?可惜了。”花滿樓道:“不可惜,在下雖然是個瞎子,卻也能感受到此間百花之美世間少見。”西門吹雪微一頷首,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的張楊二人,準確的說,是看向二人腰間掛著的劍。

紅披風也看向二人,楊過見此開口:“在下楊過,這位是我家哥哥張無忌,我二人遊玩至此迷了路途,見花公子在此賞花,便來向花公子問明前路。”張無忌在一旁點頭。紅披風拱手回禮:"我是陸小鳳。"

“你學劍?”西門吹雪忽然冷冷開口。

楊過一楞,看向腰間烏劍答道:“學劍。”

“你用的是什麼劍?”西門吹雪問。

“君子劍。”楊過答。

“你學劍?”西門吹雪又問張無忌。

“家父和我太師父教過幾套劍法。”張無忌答道。

“你用的又是什麼劍?”西門吹雪問。

這下張無忌閉口不答,一旁楊過笑嘻嘻說道:“我倆這劍是一對兒,我這柄為君子,他那柄自然便是淑女。”張無忌無奈歎息。陸小鳳聞言大笑,“你們兄弟兩人用情劍,倒是稀奇。”楊過收起笑臉正色道:“兄弟之間亦有情深。”

交談間,天色漸暗。花滿樓神情微變,似有所覺。其他幾人見此也凝神細聽。悠悠的一陣縹緲的歌聲從山坡後傳來。歌聲淒婉,似有無限哀愁。那是一個女人的歌聲,憂鬱、令人心碎的女人的歌聲。花滿樓忽然向山坡後走去,陸小鳳抬腳跟上他。隻因為那歌聲屬於一個失蹤已久的女人——上官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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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陸兩人循著聲音走後不久,楊過張無忌和西門吹雪三人便各自離去了。

楊過和張無忌二人走了約莫一炷香,尋到一處荒野小店。然而,他們還未踏入店門就聽到一陣與之前那淒婉的歌聲截然不同的歌聲,“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來來回回也隻有這一句,而且實在難聽。若不是夜色已深,又身處山野之地實在難尋第二處住所,二人決計轉頭另尋他處。

踏入小店後,二人驚訝的發現,剛剛那難聽的歌聲竟是方才與花滿樓一道離去的陸小鳳唱的。

楊過上前坐在空位上,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下,皺了皺眉對陸小鳳道:“陸兄弟你能不能彆唱了,非要唱也換幾句詞,深更半夜山村野店,實在嚇人。”

“不能。”陸小鳳說的堅決。

“為甚?”楊過疑惑。

“因為我隻會唱這兩句。”陸小鳳道。

張無忌和花滿樓聽兩人對話,不由得失笑。

荒山野店,深更半夜能來四人本身已經是稀奇,但卻偏偏又有人來了,來人還是來找陸小鳳的。

“那位是陸小鳳陸大少爺?”來人看打扮是個獵戶。

“你找陸小鳳做什麼?”陸小鳳問道。

“這是陸大少爺的姑媽特意買下來,讓我送來給你下酒的。” 獵戶將手上的籃子放下。

陸小鳳愣了一下,問道:“我的姑媽?”

獵戶似乎也愣了一下:“你就是陸小鳳陸大少爺?”

陸小鳳點了點頭:“隻不過我既不是大少爺,也沒有姑媽。”

獵戶道:“肯定有的,不會錯。”

陸小鳳問:“為什麼?”

獵戶道:“那位姑娘如果是不是你的姑媽,為什麼要花五兩銀子買下這幾隻山雞,又花五兩銀子讓我送來?隻不過……”

陸小鳳追問:“隻不過怎麼樣?”

獵戶用力忍著笑,道:“她說陸大少爺是個有四條眉毛的人,我一看就能認得出來。可是你好像隻有兩條眉毛。”

“四條眉毛?”楊過好奇問道。

陸小鳳想板著臉,忍不住想笑,但摸摸自己原本長著另外兩條胡子的地方此時光滑乾淨,又撇了撇嘴。

“你什麼時候見過有四條眉毛的人?”陸小鳳道。

獵戶笑了起來:“就因為我沒見過,所以想來看看,其實並不是完全為了那五兩銀子。”

“我姑媽是個什麼樣的人?”陸小鳳問。

獵戶道:“是個小姑娘。”

“是個小姑娘?”  陸小鳳驚叫,“我這個年紀怎麼會有個小姑娘姑媽。”

獵戶苦笑道:“我本來也不相信的,可是她說她年紀雖不大,輩分卻很高,她還說她有個侄孫子叫花滿樓,今年已經五十多了。另還有兩個侄子,一個穿黑衣一個穿白衣。”

張無忌和楊過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二人初到便有人拿他二人做玩笑。張無忌笑著搖搖頭:“這位大哥你怕是被那小姑娘蒙騙了。”這時,楊過忽然飛身推開窗戶,將躲在窗戶外一個小姑娘提了進來。

張無忌問那獵戶:“讓你送吃食來的可是這小姑娘?”“對,是這小姑娘。”獵戶答道。

“好啊,就是你這個小騙子要做我的姑媽。”陸小鳳上手揪著上官雪兒的辮子。

上官雪兒撅著小嘴:“哼,人家隻是開個玩笑,你們又是提溜著我,又是拿我辮子撒氣,真是開不起玩笑。”

楊過伸手又把她往上提了提,道:“從來隻有我楊過占人便宜的時候,你這小丫頭膽子到是大。看我不把你變成真的老姑婆。”張無忌抬手拍拍楊過,“好啦,孩子頑皮,你彆嚇她啦。”楊過朝上官雪兒撇撇嘴,將她放下按在凳子上。

陸小鳳板著臉道:“我有話要問你,你最好老老實實,不許撒謊。”雪兒眼神委屈,堅稱自己從未說過謊話。

陸小鳳道:“你現在這句話就在撒謊。”雪兒見陸小鳳不信自己,小嘴噘的更高。

陸小鳳板起臉來問她為何一直跟著他們。雪兒答道自己在這邊荒山野嶺蹲了整整一天,整個人都臭掉了。雪兒又說有秘密要告訴陸小鳳。陸小鳳問是什麼秘密。於是雪兒從懷裡拿出一個精致的金燕子,說是從花園裡撿到的,她認為這是姐姐上官飛燕的東西,一定是被人不小心弄掉的,還認定姐姐已死,還說上官丹鳳是凶手。陸小鳳雖然不信,但仍然感到了一絲疑惑。雪兒繼續指控上官丹鳳殺害了蕭秋雨、獨孤方和柳餘恨。

就在這時,在上官雪兒嘴裡已經死了的柳餘恨竟然出現在了店門口。

雪兒睜大了眼,癡癡道:“你沒有死!”

柳餘恨黯然道:“死,有時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雪兒道:“我表姐呢?”

柳餘恨道:“她也希望你快回去,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再出來玩也不遲,你看你姐姐,現在她隨便想到哪裡去。”

雪兒看著他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忽然拉住陸小鳳的手大叫道:“求求你千萬不要讓這個人帶我回去,我情願跟你走。”

柳餘恨道:“那也得等你長大些,現在你還是個孩子,大人們有正事要做。”馬車就停在門外,雪兒終於還是跟著柳餘恨走了。

今晚的事情實在太奇怪,楊過心裡癢癢,剛想問問陸小鳳,還沒來得及張口,便又被人打斷。

來人是個看起來頗為伶俐的小夥子。小夥子將手上的四封帖子遞上。帖子上書“敬備菲酌。為君洗塵,務請光臨。”下麵署名是“霍天青”。小夥子躬身道:“霍總管已吩咐過,幾位若是肯賞光,就要小人在此等候。送幾位到珠光寶氣閻府去,霍總管已恭候多時了。”

張無忌奇道:“我和楊過二人今日才到此地,與你家霍總管也不相識,怎地請我兩人去?”

小夥子笑笑:“我家主人隻說是替友人尋您二位見一麵。”

楊過挑眉,嗤笑一聲:“嗬,你家主人說尋我二人見一麵我們便要去見了?”

“花公子,敢問現在是什麼年份?”張無忌思索片刻問花滿樓。

花滿樓雖然奇怪張無忌怎會不知今日是什麼年份,但也回答他道:“正德四年。”

張無忌又問他:“離朱元璋登基又過了許多年了?”

陸小鳳在一旁本就聽的好奇,又聽他直呼太祖名諱更加好奇,答道:“得有一百四十年了吧。”

張無忌聽了皺眉思索,自己和楊過今日才顛倒天地到了此處,況且也不是回到自己那時了,在此地決計不可能有什麼認識的人,還托朋友邀請去相見。

楊過在一旁聽張無忌這般問便知道他在想什麼。“既然有朋友相邀,去見一麵到也無妨。”他拍拍張無忌的手,“是朋友最好,若不是朋友倒也不懼。”張無忌點頭。當下四人便上了霍天青安排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