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懸之危(1 / 1)

與此同時,秘境中其他宗門的人也正走在秘境中。

丹熾門的小弟子,隨手擲出一枚毒丹,解決了一隻張牙舞爪的二階的百節沙蟲。

“談師兄,為何在此次的秘境中,擋路的妖獸這麼少?不是有小道消息傳出,秘境中除了有天材地寶,還有不少凶妖惡獸嗎?”

丹熾門的宗主真傳弟子談陳,神色凝重地搖搖頭:“我也不知,估計是有其他變故,大家小心,做好戒備。”

可誰知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就閃出,瞬間抓住一名弟子,遁逃了去。

談陳神色一變,急忙帶著人追了上去,但已是不及,地上隻餘該名弟子的屍體。

“談師兄,我看清楚了,是萬雁樓的人。”

···

雁高飛剛帶著門中弟子走到此處,就對上了丹熾門,迎頭就是各種法器、符簡打了下來,各色絢麗的光芒閃成一片。

雙方二話不說,開始廝殺。

二人對戰間隙,雁高飛對談陳吼道:“你他媽瘋了?今年決勝不是對決,而是破局。你傷我的人乾嘛?”

“你們敢做不敢當,隻是比試,為何殺人?你們不怕試煉場外的留影石,被仙長知曉,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你說你媽呢?我殺你媽個弟子,你以為我是他媽的那個肖賤人······”

“雁高飛,你再這樣和我說話,我就不客氣了。”

“你客氣你媽個頭呢。”

而正在兩宗人混戰時,突然一個弟子失聲道:“談師兄,小斌······”

小斌正是丹熾門被殺害的那名弟子。

談陳聞言一震,看了過去,隻見小斌搖搖晃晃起身,看向他們,爾後,他加快速度,隻一刹那,從他的身上就湧出一股黑煙,竄入近旁的一名弟子七竅之中。

隻聽得這名弟子的一聲慘叫,就委頓倒地,氣息斷絕。

“啊!啊!這是什麼鬼!救命啊!”

不少弟子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

雁高飛和談陳對視一眼,飛身上前。

二人驚悚地看到,倒地弟子的身體裡,有一個活物在其中不斷移動,發出“吱吱”的撕咬的聲音。

“他媽的,它在吃裡麵的血肉。”

雁高飛怒罵一聲,揚起手中靈劍刺向屍體。

靈劍中裹挾著萬鈞的雷霆之氣深深刺入,屍體在這股暴烈之氣下,炸了開來。

二人看去,隻見靈劍正刺中一團黑氣。

黑氣發出一聲尖嘯,直直向雁高飛撲來。

···

一行人正在秘境中慌不擇路地禦劍狂奔,身側居然跟隨著不少靈獸。

往日雙方早就開打了,而此時,麵對強大的威脅,他們沒有攻擊彼此,隻一心向前狂奔逃命。

···

在一處洞穴中,兩隊陣法師剛剛聯手在洞口設下防禦法陣。

談陳說道:“所以,照你所說,秘境中出現了我們難以對付的非人之物,而且破界珠還失靈了,不能送我們出去。”

雁高飛點點頭:“他媽的,目前看來,我們的處境十分危險。”

他看著談陳拿出一枚法器,不停動作,不解地問道:“乾嘛呢?”

談陳舉起它,說道:“秘密法器,用來聯係師尊,······但看來也是徒勞。”

雁高飛不再看他,轉頭對正在清點人數的弟子,問道:“劉,兄弟們怎麼樣?”

劉天眼中含淚,道:“師兄,咱們的兄弟死了七個,傷了近一半。”

“真他媽的。”雁高飛聞言,眼睛也不由泛起濕意,罵了一句。

二人沉默對坐,心中都苦澀難言,不過是來參加一場比試,那成想會丟了他們的性命······

而這時,突然,洞口的禁製被人一腳踩扁,一個滿是惡意的聲音響起。

“各位,好啊!”

來人正是肖無白。

“你他媽的來乾什麼?”雁高飛一見他,火氣更是大,開口罵道。

“不乾什麼,”肖無白緩緩抽出身側的本命劍,輕笑一聲,“來和你們打個招呼。”

“肖無白,你他媽,你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要出人······”

肖無白已經一劍斬向雁高飛:“你嘴太臭了,我可不想聽你說話。”

雁高飛也握劍,迎擊上去:“他媽的,有你的心毒嗎!”

二人劍勢,一個毒辣,一個狠厲,倒是棋逢對手。

肖無白使出一擊殺招“業火紅蓮”。

靈動清雅的蓮花被焚燒之後,帶著妖邪的殺氣,化作熾烈的地獄業火,就欲奪人性命。

千鈞一發之際,雁高飛還擊一招“險崖懸鬆”。

以堅毅淩厲的劍勢、巍巍不折的銳氣,扛住殺意肆虐的“業火紅蓮”,爾後,一劍“山嶽巍峨”又緊隨其上,以“巍峨雄偉”的山嶽、巨石、鬆林,牢牢地鎮壓下奪命烈焰。

過了數十招後,肖無白耐心全無,他悄然捏碎一枚劍丸,裡麵有化嬰煉神期仙君的一道劍意。

雁高飛打得正酣,突然一道剛猛的劍意襲來,他瞬間調動盾甲,卻還是被劍意斬在胸口,直接擊出數米遠,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肖無白勾唇一笑,逼近了他,無聲吐出一句:“去死吧。”

雁高飛瞬間睜大了眼睛:他媽的,果然這賤人知曉破界珠失靈的事,他是趁亂殺人來了。

一道泛著不詳紅光的劍芒,逼向了雁高飛。

···

而諶熒他們這邊,接下來的行程也是愈加凶險。

“小心!”

一道巨大的蠍尾突然出現,刺向一位弟子。

這個弟子一個躍起,手中鐵錘狠狠砸向蠍尾。

隨著尾巴的斷裂,一隻磨盤大的蠍子從草叢爬了出來,兩名弟子又同時出劍,劍芒淩厲,這隻蠍子嘶鳴一聲,就殞命了。

如同這樣的妖獸的攻擊,這一路以來,他們已經遇見多次,所幸有浮黎、樾飛光和沈昭宣三位高階修士坐鎮,而且各位弟子也時刻警醒,他們這一隊幾乎沒有什麼傷亡。

諶熒低頭正在沉思,突然被一根樹藤絆住,險些摔倒。

一隻手從她身後穩穩拉住了她。

“在想什麼?怎麼想得這麼入神?”明星晢晢從她身後走出。

“晢晢,你還記得那隻玄尾猞猁獸嗎?”

明星晢晢點點頭:“記得。”

“它為什麼突然變成黑煙?我記得玄尾猞猁獸並沒有這個特性,而且作為獸衍宗的靈獸,它居然攻擊獸衍宗的修士,這不奇怪嗎?”

明星晢晢也陷入沉思:“的確奇怪,而且變成黑煙後,它似乎更厲害了,直接殺死了獸衍宗的修士。”

突然,這時,一人從後麵走出,湊到他倆麵前,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呢?”

正是樾飛光,他邊說著,邊擠到二人中間:“我也來聽聽,好師妹又有什麼發現?”

明星晢晢見狀,不著痕跡地退開一步,離二人遠了些。

他看著二人並肩而立的背影,內心湧起一股苦澀。

諶熒說了自己的發現後,樾飛光摸著下巴道。

“這聽起來,那隻玄尾猞猁獸似乎變異了。我曾經聽我堂叔父說過,他見到有一種鬼麵蜘蛛通過將毒液注入瀕臨死亡的靈獸體內,依靠感染來救治它,不知是這類情況嗎?”

諶熒搖搖頭,不確定地道:“似乎不是,那隻猞猁獸已經不具有獸類形態了,變成了一股黑煙。不像變異,看著更像是什麼東西吃了它,又化成了它的形態。”

正在這時,樾飛光聽見“嗖”的一聲,他當即攔起諶熒躲向一邊。

一道粗壯的蛛絲射出,突然卷住一位弟子的腳踝。

樾飛光飛身揮劍,劍芒如長虹貫日,斬向蛛絲,卻隻在蛛絲上擦出一道金色火花。

而那名弟子已經被拉進厚厚的葦草之中。

浮黎當即一劍斬平麵前一片人高的葦草叢。

眾人這才看清,在葦草中的是一隻丈高的金剛毛蛛。

沈昭宣雙手燃起兩道烈火,打在金剛毛蛛身上。

而數名弟子已經奔到蜘蛛腳下,齊齊用法器開始攻擊,但砍在它的身上,就像砍在金石上一樣。

浮黎急忙喝道:“你們快退開!八階金剛毛蛛身軀堅硬似金石,你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八階金剛毛蛛。實力相當於修士的破丹凝嬰期,而在場眾人中,樾飛光修為最高,才不過金丹後期。

可已經來不及了,隻見金剛毛蛛快速移動,避過兩團烈火,絲毫不懼腳下的弟子,用前麵兩隻腳將拖回的弟子迅速塞入口中。

但立刻,它就將那名弟子吐了出來,爾後,又吐出數道蛛絲,卷起腳下幾人,塞入口中。

這一切發生太快,不過須臾之間。

浮黎見狀,與樾飛光對視一眼,齊齊飛向沈昭宣。

浮黎喊道:“師妹。”

沈昭宣明了他的意思,雙掌催生烈焰,打在他們的靈劍上。

二人手握火劍,灌注全部的靈力,靈劍上火焰熊熊燃燒,齊齊砍向金剛毛蛛,將它的前腳斬下。

而這兩隻前腳,還未落地,就變化成兩股細小的黑煙。

諶熒見狀,瞳孔猛地一縮。

而金剛毛蛛則歪著頭,看向自己的斷腳。

此情景更令眾人毛骨悚然。

金剛毛蛛又吐出蛛絲攻擊二人,雖蛛絲裹挾住二人,但烈焰正是蛛絲的克星,二人揮動靈劍,將蛛絲紛紛燒落在地。

沈昭宣也將體內靈力全部抽出,手中烈焰瞬間大漲,如同托了兩個火球,拋向金剛毛蛛,將它燒成一個火蛛。

浮黎上前一劍又斬斷了它的兩足。

同時,樾飛光一道“強直”劍意揮出,直接將火蛛攔腰斬斷。

在這火燒的“蓽撥”聲中,眾人都舒了一口氣。

但突然,這個火球動作起來,它奮力一躍,竟在瞬間化成一股黑霧,包裹住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