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淙比試(1 / 1)

薑泛舟坐在看台高處,悠然自得地看著銀鑒中的影像。

影像中夏長生和他的同伴一起被多名元嬰圍困,沈從意為了替夏長生擋下背後偷襲一擊,身受重傷,體力不支。

而夏長生攙扶著受傷的同伴,四麵楚歌,自身難保。

"徒弟麵臨生死危機,都不擔心麼?"她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薑泛舟沒有回頭,她已經知曉身後之人是誰。

"無須擔心,他肯定能平安度過的。"這是薑泛舟對徒弟的自信。

下一刻,夏長生不知做了什麼手腳,天地間的五行居然由火行逆轉回了水行,打亂了元嬰們的布置,接著他拿起祖父賜予的鎮山印,運轉元力將幾人鎮壓。

他看起來非常吃力,幾乎手都抬不起來,但還是帶著沈從意一起離開了。

他們離開之後,五行恢複,又從水行變回火行。

"原來如此……"居然能在險境中取得生機。

那人從薑泛舟身後緩緩走出,薑泛舟猜的不錯,果然是消失許久的夏淙。

他坦然坐在薑泛舟對麵,一起觀看銀鑒中的影像。

接著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很好奇,他是怎麼知曉秘境中陣法的秘密的,並且還有能力做出改動,難道這也是你教導的麼?"

"這倒不是。"薑泛舟坦然承認,"我有一個好友,頗通陣法,在飛升前留下真傳,被我徒兒學了去,他天資聰穎,能夠解通秘境陣法自然是領悟了我那好友的真傳。"

夏淙羨慕:"原來如此,應該是崇萬洲前一陣飛升的那位道友吧,薑道友身邊能有這樣的朋友真是令人豔羨啊。"

薑泛舟不想與他再周旋下去,她直接問道:"不知道友找我何事,決定好要與我切磋了麼?"

因為上次她提出當場決鬥,把夏淙嚇退,所以這次準備故技重施。

沒想到夏淙居然點點頭:"的確,我此次前來的確想向道友切磋一番。"

薑泛舟聽到他想打架,頓時來了興致,銀鑒中的徒弟也不看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看他修為這麼高,應該能耐揍一點吧,"那還等什麼,我們趕快去吧。"

夏淙卻沒動身,他道:"切磋之前,還請薑道友答應我一個條件。"

薑泛舟看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們之間隻是較量一番道法長短,並不必要傷及彼此性命,道友你說呢?"

原來是惜命,怕自己殺了他,薑泛舟了然。

"你我並非敵人,我自然不會隨意殺人,道友且放心就是。"

聽到薑泛舟的保證,夏淙放下心來,對她道:"道友且隨我來,我知道一個地方是絕佳的比試切磋場所,保證能讓你我痛快一戰。"

夏淙帶著薑泛舟來到了瓊樓的最頂層,但他還沒有停下,一直向上,他的腳下仿佛是有台階一樣,一步步緩慢向前,雖然看似緩慢,但行進的速度卻極快,他腳下的空間仿佛被折疊了一般,在他邁步的時候迅速變窄,離開之後又恢複原樣。

薑泛舟跟上他的步伐,絲毫沒有停滯,兩人來到一座巨大的不知有多少層的塔前。

"此處乃是千意塔。"夏淙向薑泛舟介紹。

千意塔,薑泛舟聽說過這個名字,在自己徒弟口中,他的母親應該就葬在這裡。

而且這裡應該就是試煉的最終場所。

他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薑泛舟懶得深想,她一向遵從本心,一心隻做一件事。

現在他隻想和夏淙切磋。

夏淙繼續說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地需要通過千意塔才能到達。薑道友且隨我來。"

說罷,他在前麵領路而去,薑泛舟繼續跟上。

進入千意塔之後,夏淙將薑泛舟帶到了一個巨型陣法上麵,沒有多做介紹,自己先走了上去。

薑泛舟站在外麵,隻覺得這個陣法有點眼熟,但卻記不起來是在哪裡看到的了。

正當她努力翻找自己的記憶的時候,夏淙說話了:"薑道友怎麼不繼續上前了,難道害怕我會害你麼?"

她終於想起這陣法在哪見過了,是在升仙台啊,但和升仙台又有一些不同,這裡的陣法應該經過改動,隻有破除界壁的功效,並不能使人飛升仙界。

她大方的走了上去:"無須多言,我們離開吧。"

夏淙笑了笑,拿出一顆仙晶,放在了陣眼中心。

薑泛舟看了那仙晶一眼,仙晶是仙界獨有產物,居然夏淙手中也有。

陣法啟動之後,下一刻他們便來到了廣元大世界之外,虛域之海中。

一到虛域之海,夏淙便運起元力在周身布下一層防護罩,不然以他肉身,在虛域之海的罡風中挺不過一天。

薑泛舟很好奇,她問出口了:"我聽說成為散仙之後便不能再離開廣元大世界了,不知道友是怎麼做到能安然立在虛域之海當中的呢?"

夏淙聽後臉上泛起一絲苦笑:"實不相瞞,我也隻能到這裡了,在邊界外圍短暫循環,再遠便會被廣元大世界拉扯回界內。不能像道友這樣自由出入。"

"這還是我夏家經過數百代人鑽研出的成果,其他散仙可沒有這樣的能力,他們恐怕連虛域之海是什麼樣都沒有見過。"

薑泛舟感受著虛域之海的環境,沒有了小世界的鎮壓,她舒服地釋放了一□□內的仙靈之氣。

瞬間紫氣千條,氤氳不絕。

看得夏淙目不轉睛,羨慕連連:"這就是大羅金仙的實力麼,在下今日長見識了。"

薑泛舟:"你選擇這裡和我比試,對你來說有些過於不公平了。"

散仙再怎麼修為高深也不是仙,沒有經過仙氣滌蕩洗精伐髓,也隻不過是活得久一點的普通修士而已。

夏淙:"有生能得見大羅金仙風姿,夏淙不枉此生了。"

他朝著薑泛舟拱手一禮:"道友,我們開始吧。"

看他的樣子居然是想讓薑泛舟先出招,她沒有仗著自身修為高就擺架子,也沒有和夏淙客氣。

以手代刀向夏淙攻去,她並不想使用自己的夜刀,其一是因為夜刀現在被她放在紫府中鎮壓黑氣不能隨意脫身,其二使用夜刀她怕自己打得興起了,不小心將人宰了,看這人在夏家應該地位頗高,不好和夏家交代。

夏淙也並未使用任何法寶,他以法術見長,揮手間便出現無數半透明的巨掌向著薑泛舟拍下。

但薑泛舟並未采取什麼反抗措施,任憑那巨掌拍下。

這無數巨掌若在廣元大世界,揮手便能將一座如瓊樓城一般的城池消滅,可是襲向薑泛舟卻沒讓她受絲毫一點傷勢。

夏淙微微驚訝,不是他自信,這一招就算是仙界的天仙來了,也不可能如此輕易抵抗。

果然還是這位能力非比尋常,怪不得讓世界意識垂涎不已。

由於薑泛舟收著力氣,也並未對夏淙造成什麼傷害,輕鬆被他躲過了。

方才隻是試探,薑泛舟大概明白了揍夏淙所需要的力量,這次她決定再放開一些。

"夏道友準備好,要繼續了。"薑泛舟的潛台詞是你準備好挨揍了麼?

但夏淙顯然沒有領會:"我已經準備好了,薑道友放馬過來吧。"

夏淙話音剛落,他便感覺到一個有力的拳頭揮向了自己腹部。

他想要躲避,想要防禦,但快不過薑泛舟的反應,防禦也如紙片一般一觸即碎。

他腹部吃痛,悶哼一聲,緊接著快速後退並且在周身布下無數屏障。

可是這些都無濟於事,無論他怎麼防禦,薑泛舟的攻擊都如利刃一般輕易破掉他的防禦,痛擊在他的肉身上麵。

現在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了,隻能忙亂地抵抗薑泛舟的攻擊。

在他提出切磋之前,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些信心的,覺得自己就算敵不過薑泛舟,那肯定也能和她打得有來有回。

現在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他才真正認識到了自己和她的差距。

轉而又慶幸起來,自己沒有選擇真的和她為敵,夏淙不敢想象,如果真的那麼做了,自己死得該有多快。

再看薑泛舟,她連熱身還沒開始呢,僅僅隻是動了動手指,揮了揮掌風而已。

夏淙覺得,薑泛舟的力量比這虛域之海的罡風還要可怕。

他手收衝著薑泛舟喊道:“不打了,不打了。”

薑泛舟向他投來疑惑的眼神,她還沒有儘興呢,怎麼就結束了?

夏淙看著自己一身天階法衣已經被薑泛舟砍得破碎不堪,他苦笑道:“我已知曉自己的實力連道友一根汗毛都比不上,怎還敢繼續不自量力。若道友是天上神明,那我連地上的螻蟻也比不上。”

他負手感歎:“此前我自負道法造詣不輸任何仙人,和道友比試一番之後,我才知自身淺薄,簡直是井底之蛙,實在羞愧。”

見他確實沒了比鬥的心思,薑泛舟雖然還未儘興,但也收手了。

此時兩人本應該打道回府,回到廣元大世界,但夏淙好不容易出來放風,自然不願回去。

他處理好自己的傷勢之後,盤腿坐於罡風猛烈的虛空之中,並且邀請薑泛舟也一並坐過來。

薑泛舟可沒有他那樣的好興致,她問:“夏道友,你還有什麼事麼?”

夏淙:“我從未去過仙界,道友能和我講解一下仙界是什麼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