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但等夏長生準備趁著薑泛舟出去躲清靜離開的時候,薑泛舟總能在恰好的時候回來。

“這個女修有古怪。”夏長生思忖。

她怎麼總能把時機拿捏的那麼好?

出去躲清靜的薑泛舟實際上去了高鏡那裡,這幾天高鏡都出門了,今天恰好回來。

於是薑泛舟便來了這裡。

高鏡剛一回來便聽說了薑泛舟收徒這件事,她奉上靈茶款待薑泛舟:“恭喜前輩收得佳徒。”

薑泛舟喜上眉梢,笑意不自覺露了出來,她舉茶回敬高鏡:“多謝。”

高鏡奉完茶後,坐在了薑泛舟對麵,隨意問道:“不知您這徒弟資質如何?”

這是大家都關心的,但沒人敢問,隻是暗暗打量夏長生,沒想到高鏡直接問出來了。

薑泛舟呷了一口茶,回道:“那自然是不錯的。”

接著不知想到什麼勾起唇角,補充:“隻不過心境上還有些欠缺,需要打磨打磨。”

比如總想暗搓搓的弄死師父什麼的,或者總想著找機會逃跑。

正說著,薑泛舟突然放下了茶盞,迅速起身離開了,走前留下一句話:“我徒弟要逃跑,先走了,回見。”

高鏡:……

她問正往桌上端水果準備好好招待薑泛舟的謝泉:“薑前輩真的收徒了麼?看起來對方好像不太情願啊。”

謝泉將其中一個削好的水果切成小塊喂到高鏡嘴邊:“我也不清楚,我隻見過那孩子一麵,看起來應該不錯。”

高鏡失笑搖頭,反正沒人能在薑前輩手下吃虧就是了。

她沒有去咬遞過來的水果,而是一把拉住謝泉,把他拉到了自己懷中,然後在他嘴上啃了一口。

謝泉臉紅,想要推開高鏡:“你……”

高鏡笑:“害羞什麼,我要不主動,還要等你到什麼時候。”

她的玉手捉住了謝泉的手腕,一絲力量探入謝泉經脈。

這兩百多年,謝泉為了醫治她生命損耗的傷,轉修了醫道,以至於修為還停留在元嬰期沒有任何進步。

“我出門了這麼久,修為還沒有進步,是不是沒有在家好好修煉?”

謝泉:“我……”他想說這才多久,他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突破。

但被高鏡用一根貼上他嘴唇的食指止住了話語,接下來高鏡說:“我們雙修吧。”

無奈之下,夏長生一直留了下來,留到他的傷徹底好全,再也沒有理由躲避薑泛舟所說的藥浴。

“師傅,藥浴可以,但是您能不能先出去,男女有彆,您這樣盯著我實在有些不妥。”

薑泛舟沒聽他的話,轉過身去:“是不是害羞了,為師都一把年紀了,早就沒了男女之彆,主要是怕你受傷,我不看了,你快脫衣服吧,藥浴需要全部脫光再泡,不然會影響藥性。”

夏長生見薑泛舟鐵了心不肯離去,一咬牙刷刷兩下將衣服全部脫光,然後迅速跳入木桶之中。

這桶藥浴現在正適合他洗精伐髓,鍛筋築肌,采用的也都是上好的材料。

不然他說什麼也不肯同意藥浴的。

聽到夏長生入水的聲音,薑泛舟轉了過來,她舀了一瓢水,幫忙往夏長生的肩膀以及頭發上倒。

邊倒邊說:“可能會有些痛,一定要忍耐住,不然半途而廢,就功虧一簣了。”

夏長生剛一入水的時候就隱隱感覺到了刺痛,但他一向有毅力,這點痛楚對他來說還算不上什麼。

他將整個身體沉了下去,躲避開薑泛舟的幫忙,開始在水中盤膝運功,更好的吸收藥性。

薑泛舟見自己的好心不被接受,甩了甩沾濕的手,一邊查看夏長生的狀態,一邊保持著水溫,以免藥性揮發。

看到夏長生仍然麵不改色的閉目調息,薑泛舟越看越滿意,這草藥藥性謝泉囑咐過,可能會全身刺痛無比,一定要循序漸進,這次薑泛舟可是按照滿額來的,疼痛程度肯定會加倍,但看起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夏長生一樣。

看來這還不是他的極限。

這個徒弟果然沒選錯,不僅資質好,心性也是果敢堅毅之輩。

接下來她可以放手調教了。

一個時辰之後,藥性已經被吸收的差不多了,但夏長生仍然沉在浸滿藥汁的浴桶當中沒有出來。

“徒兒?你還好麼?”薑泛舟擔憂徒弟,出聲詢問。

但是水中人沒有應聲,她擔心夏長生出事,手中力量彙聚向著浴桶一掃,整個桶中的湯藥消失不見,隻剩一個赤條條盤膝坐在浴桶中央的少年。

夏長生閉目凝神,顯然還在運功當中,見徒弟無事,薑泛舟放下心來,準備找個毯子披在他的身上。

自己的這個小徒弟容易害羞,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又走光估計要生氣。

他的長發披散下來,遮蓋住了重點部位,全身濕漉漉的,沒了熱湯的包裹突然全身一涼。

以為是發生了什麼狀況,夏長生趕忙收功,睜開眼睛,然後他就看著薑泛舟若無其事的往他身上披了一塊白布,然後又背過身去。

“我什麼都沒看到。”薑泛舟強調。

夏長生:……

他在內心罵了一聲無恥,然後運功驅散水汽,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自己的衣服穿好。

至於薑泛舟給他披在身上的白布和之前謝泉為他穿在身上的普通布衣,讓他一起燒成了灰燼。

第二天薑泛舟開始了正式教導徒弟的計劃。

“這是一套鍛體功法,可以增強體魄。”

薑泛舟拿著一根新鮮的竹棍,在地麵上畫了一個人體結構圖。

她的畫功不怎麼好,夏長生隻能勉強辨彆哪部分是腦袋,哪部分是四肢。

看後夏長生微微皺眉,他提出質疑:“這真的是功法麼?一般人很難完成這樣的姿勢吧?”

圖畫上的小人擺的姿勢十分詭異,他初步判斷,除非將四肢拆卸下來再擺成這個樣子,不然凡人之軀,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的。

薑泛舟對自己的徒弟很自信:“長生,為師相信你,你可以做到的。”

她站了起來,拿木棍敲了敲夏長生的小腿:“那我們就開始吧。”

夏長生:“難道要我擺這樣的姿勢?”

薑泛舟點頭:“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幫忙,起初確實很不容易,等你入門之後,就知曉這個鍛體功法的好處了。”

她本不準備教導夏長生這個功法的,這部功法是她還未成仙的時候修煉的鍛體功法,和現在修仙界的功法非常不同,現在的修士很少有注重體魄修煉的了,之前她怕徒弟不能承受。

但昨晚薑泛舟改了主意,決定大膽嘗試一下。

夏長生對此表示懷疑,他聽說很多地方的修士喜歡豢養孌童,為了一己私欲喜歡折磨手下奴仆,很多少年少女被折磨致死,難道這個女修也是這種人?

看著那竹棍,夏長生知曉她不是開玩笑,若自己不煉下去,恐怕會有懲罰。

“不如師傅你先做個示範,徒兒好好學習一下,您畫的圖太過簡略,我怕不能領悟煉錯功法就不好了。”

令夏長生沒想到的是,薑泛舟很痛快的答應了,她隨手扔下竹棍,然後下一瞬便擺出了那個姿勢,看起來非常輕鬆。

她為了讓夏長生看清,停留了一會,然後又自然的恢複成站立的樣子。

做完示範之後,薑泛舟腳尖一踢,那根翠綠的竹棍回到了她的手中。

“你可看明白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夏長生差點驚掉了下巴,普通人類怎麼可能擺出那種姿勢來。

他很想說沒看清楚,但沒等他反駁,薑泛舟的竹棍已經敲向了夏長生的關節處。

正巧那裡也是一處穴道,他經脈劇痛,關節便以一種不可能的角度彎折了過去。

饒是夏長生忍痛能力一流,現在額頭上也流下了汗水,還不等他有緩衝的機會,那根竹棍敲向了夏長生的另一個關節。

隻聽哢嚓一聲,他感覺自己的骨頭好像斷裂了,那一處地方傳來劇烈的疼痛,夏長生用儘了最大的克製力才沒有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接下來薑泛舟的竹棍接二連三的點在夏長生的要害之處,全身的疼痛劇烈襲來,但他不肯服輸,就連那個女修都能做到的事情,他堂堂一方仙帝,怎麼可能做不到。

見已經擺好鍛體功姿勢,薑泛舟滿意點頭。

她誇獎了一下夏長生:“不錯,要保持住啊。”

接著,薑泛舟把手中的竹棍插到了一旁土中,抬頭看看太陽預估了一下時間。

然後她對夏長生說:“等竹棍的陰影走到這裡。”她伸手指了一個方位繼續說:“今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現在夏長生痛得連保持清醒都困難,渾身動彈不得,怎麼可能看得到薑泛舟說的位置。

隻能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夏長生身上留下的汗水一點點打濕了地麵,但因為太陽毒辣,又很快被烤乾。

“時間到了麼?”夏長生艱難的擠出了聲音。

薑泛舟和他一樣站在太陽下被烤著,目不轉睛的盯著夏長生的狀態,聽到夏長生詢問,她斜眼撇向那根竹棍對夏長生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