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逃婚後7(1 / 1)

溫顏顏掐著時間準備給雲遲意送東西,然而打通她的電話,她已經離開了。

她果然很離譜!

還說什麼一定會等她!

雲遲意在顛簸的山路接著電話,看向前排兩個高大的男人。

“啊抱歉,又忘記這件事了。”

“最近又太忙了,拜托你明天送到家裡。”

“真的沒時間啦,謝謝你幫忙哦。”

得到對方悶悶不樂的應允,她才滿目星光地掛掉電話。

宮沐風回過頭問:“小意,誰給你打電話?”

雲遲意滿不在意地說:“一個拾金不昧的女孩子。”

她傾過身去,掀起一陣香風:“還有多久才到。”

他們要去營地派對,今天宮沐風心情,把她也捎上了。

林紀深在開車,眼睛淡然看著前方:“前麵。”

車上了一個坡,氣球,篝火,酒水和一群小年輕陡然出現在視野,她看見酒瓶眼睛都亮了,正好有個任務沒完成,來的剛剛好。

林紀深下車後點燃煙,點點火星在夜色裡照亮他的唇瓣與鼻梁,他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溫潤之中藏著更多的陰暗。

“你們先過去,我停個車。”

宮沐風早邁開大步,和營地朋友們打招呼。

雲遲意則留了下來,盯著他把煙抽完:“你心情不好?”

林紀深嗤笑,長指夾著煙尾抖落煙灰:“我應該心情好?”

她目光探向熱鬨的派對,西裝革履與高定禮服被夜風吹拂著,看上去格外詭譎。

“你怎麼知道,他最後會出價。”

他滅了煙,又想點起一根,咬著要點火,然後被她攔了下來,她又細又白的手指捏著煙用紅唇含著,又拿走他的打火機順勢點燃。

她笑得風情萬種:“他們家好麵子,不可能讓其他人把東西買走,這個你不是也能看出來嘛。”

還沒抽,嘴裡的煙就被林紀深搶了回去。算了,她本來也不會。

他眼神平靜地看她:“你抬價是為了讓他出更高的價。”

雲遲意噙著笑說:“他喜歡玩,陪著他玩就好了,要不是我把他哄高興了,他才不會帶我來這裡玩。”

林紀深任山風吞噬著香煙,看向她的眼中蓄著無線冰涼。

“既然你們都喜歡熱鬨,那就想個辦法製造點熱鬨出來。”

雲遲意嬌嬌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啊。”

她收手,拎著裙子朝著營地的方向,這身禮服特彆襯她,黑色的料子緊貼著肌膚與骨骼,她的背雪白無瑕,背溝淺淺的,如同一塊蓄滿靈氣的玉。

營地裡的朋友還是第一次在這種場合和她打照麵,宮沐風從不把她帶在身邊。

大家都心知肚明,她隻是聯姻的對象,宮少爺對她談不上多少喜歡,有婚姻在身的時候宮沐風還不是玩樂不停。

一些人上來給她遞酒:“嫂子,稀客啊。”

她得心應手地喝了半杯:“遺憾了,沒結成婚,也不是女朋友,還是彆這麼叫了。”

眾人聽了笑得不可開交。

宮沐風自顧自續酒,笑著說:“彆在我們小意麵前提結婚,她挺怕這兩個字的。”

朋友就說:“和宮大少爺結婚還怕什麼,擔心錢花不完嗎。”

她似笑非笑地應著:“說不準到時候我還能借你一點。”

宮沐風攬著她的肩膀,想來是酒氣上來了,笑聲越來越大:“他就是這個嘴,彆和他一般見識。”

雲遲意看著他,媚眼如絲:“我又不生氣。”但肩膀默默躲開宮沐風的觸碰。

她一麵說著一麵和他碰杯:“待會要是有人勸我酒,阿風一定要幫幫忙。”

宮沐風欣然接受她的懇求。

酒過兩杯,林紀深上來了,見她已經和這些人打成了一片。

他們在原始的山頭,舉辦著奢靡的派對,月光之下是美酒流淌著的光。

雲遲意雙頰上浮現出橘粉色,她手指按著太陽穴,身體搖搖晃晃走到林紀深跟前:“紀深,你來晚了要罰一杯的吧。”

林紀深冷眸看她:“你喝多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差不多一瓶而已。”

看她喝多笑得卻更加開心,宮沐風咧唇一笑,無奈地又往自己杯裡添酒。

豪門聯姻似乎不是太遭,這樣的雲遲意他還想了解更多。

雲遲意忽然從林紀深麵前離開,腰身一轉,手裡紅酒晃蕩,杯子穩穩和宮沐風碰上:“乾杯,謝謝你們帶我出來玩。”

宮沐風:“少喝一點。”

雲遲意搖搖腦袋:“都還沒有一個人放下杯子呢,阿風,我不能讓彆人看不起我的。”

她站都站不穩了,在大家舉杯痛飲的時候,她笑著把酒倒在腳邊。

林紀深雙唇含著杯口,今晚他喝的不多,因為不用給宮沐風擋酒,所以他格外清醒。

看見她的小動作,他也見怪不怪了。

起露水的時候,眾人興致都低了下去,人散的隻剩仨仨倆倆。

宮沐風喝醉了,坐在椅子上閉眼睡覺,雲遲意蹲在一邊,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手。

【任務已完成。】

【然後呢?】她用手給臉扇風。

【正在把任務報告交給總部審核,宿主注意隨時查收獎勵哦】

雲遲意撩起額前的發,沒喝多少,但是熱得要命。

她拽一拽林紀深的手,示意他湊近一點。

林紀深靠近,直挺挺地站著。

“要不我們找個地把他埋了吧。”

她清脆如銀鈴的嗓音冷不防吐出這麼一句來,配合著山野的風特彆嚇人。林紀深直接抓著她的手臂,把人提起來。

她跌跌撞撞地扶著他的胳膊:“這可是宮家獨苗苗,真的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機會了。他要是在今晚消失,人這麼多,查不到我們身上。”

他聽著這些話隻覺得她是個瘋子。

雲遲意還在慫恿,勾著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你不會是怕了吧,你要是擔心被抓,我來動手,你幫我保守秘密。”

“你難道就沒想過這麼方便的辦法嗎?”她眼睛亮澄澄的,似乎不是在討論喪心病狂的話題。

林紀深把她拉遠點,咬牙切齒地說:“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你最好是看好他這條命。”

他捏緊她的下巴,一係列動作因為熟練,所以速度很快。

“你再想些蠢主意,或者再故意挑戰我的底線,今天埋在這裡的說不一定是你。”

“我第一個忍不了想殺的人絕對是你。”

她神神顛顛的,完全不好控製了。

他選擇她作為傀儡,沒想到是引火燒身。

雲遲意乾淨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他:“那你真正的打算呢?”

他刹那間變得極其冷靜,兩眼空洞地鬆開手,順手拿起桌上的酒瓶,走了幾分鐘,坐到樹影搖晃的石頭上。

車就停在附近,這裡離營地就遠了。

他解開領帶,悶聲灌下一嗓子酒,雲遲意安靜坐在旁邊,勾著腳踝看滿山的月輝。

“關於林家破產,你知道多少?”

她沒看他,而是將自己收集的信息說給他聽:“新聞裡說的,林家紡織以壞充好,用了回收紡織線,欺騙消費者,麵臨巨額罰款。”

他默默地聽:“還有呢。”

她的嗓音其實是偏柔軟的那一類,溫聲說話時莫名悅耳動聽:“苛待工人,害全部大齡女工得了塵肺病。”

林紀深對著瓶口喝酒,濕潤的喉結上下滾動:“繼續。”

雲遲意說:“上麵這些都是前因,結果是林家夫婦畏罪開車跳崖自殺,新聞就報道到這裡,後麵的事情我不知道了。”

她正了正臉色,嚴肅地問:“林家當時應該有一個幼子,怎麼新聞裡沒有提到他的消息。”

林紀深冷冷一笑,目光薄涼:“你都知道,還裝什麼糊塗。”

她直視他:“可新聞上說,林家夫婦出事當天,家裡一場大火燒光了所有的東西,包括林家十歲的長子,和七歲幼子。”

他又在點煙了,薄唇戲謔:“還有林家保姆。”

他居然特意提起保姆。

當晚,林家家破人亡不過是幾個小時的事情。

他說到這裡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喝完酒掂了掂酒瓶的重量。

他當然是想過一刀了結宮家人。

但又不甘心,那樣就讓他們占便宜了。

時間過去太久,真相被掩埋,大家都忘了,所以他才要為宮家排一出一模一樣的好戲。

【獎勵已查收完畢】

雲遲意完全沒有想到,獎勵是通過林紀深的嘴說出來的。

等她反應過來,林紀深已經說完了。

【那他執著要揭露的真相呢,根本沒說啊】

【親愛的宿主,那是另外的價錢哦】

雲遲意狠狠噴了係統一口。

在這裡待了半個小時,由酒產生的熱氣散的差不多了。

他們回去營地,準備把宮沐風拖回去。

二人越過山坡,正看見一個紅衣女人跨坐在宮沐風身上,溫軟的手臂勾著他的脖子與他深吻,淩亂的衣裙因身體的搖晃而搖搖欲墜。

雲遲意瞪大眼睛:“啊……”上來的不是時候。

宮沐風領口半開,大手拖著女人的腿。

雲遲意嘖嘖出聲:“我雖然是個冒牌的,但是如果結婚後這種事情三天兩頭都會發生,我感覺頭頂好綠。”

修長的手蓋住了雲遲意的眼睛,將她往後拖開幾步。

“哎呀,這是禁止觀看的畫麵嗎。”

林紀深單手摸出手機打電話,就看到懷抱美人的宮沐風被鈴聲嚇了一跳,一手推開繼續湊上來的美豔女人。

“沐風,她在車裡睡著了,你走不走,我上來接你?”

宮沐風酒醒大半,重重喘了口氣,快速扣好紐扣:“現在過來,車裡等我。”

雲遲意扒拉開他的手,霧蒙蒙地眼睛看他:“我要裝睡?”

林紀深說:“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