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1 / 1)

然而,係統一句話打破她的幻想。

【宿主,找到了,造化丹確實能讓五靈根蛻變成混沌五靈根,不過宿主體質太差,一顆丹藥不夠,還需要無數珍貴藥植,這池子裡光提升資質的藥植就有是多種,剩下的還有烏玄珠,兩儀木這等陰陽至寶!】

許茴頓時心涼,明白了,這次人情欠大發了,賣了她都還不起!

這下真麻爪了,所謂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衛慕白到底想乾什麼呀,這麼不餘遺力,不計成本的幫她提高資質,定有所圖謀!

就這些藥材,培養出十幾個元嬰期以上的修士都綽綽有餘了,她何等何能,浪費這麼多好藥材?

這下連賣身都還不清這巨大的人情了!

她不由在心裡胡思亂想,衛慕白到底有什麼目的?

莫非想奪舍她這具軀體,所以才不遺餘力提高她的資質,因為反正早晚是自己人的嘛!

如此想著,她竟覺得合情合理,詢問係統,“如果我被奪舍,你能帶著我再次投胎嗎?”

反正這具身體也沒用多久,談不上不舍,換一個也沒關係,隻是這段時間的苦白吃了。

尤其是現在,各種奇奇怪怪的難受勁兒輪番上演,仿若一場場酷刑。

好不容易熬過去了,結果是為彆人作嫁衣裳,那叫一個心酸哦。

係統發出尖銳的警報聲,【警告!警告!宿主莫要心存僥幸,係統已無能量帶宿主重生,請宿主認清現實!】

許茴:......

她很認得清現實!

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材,即便提升了資質,也遠遠不是衛慕白的對手。

對方想要她的軀體,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還不如乖乖躺平,就當修真世界限時遊,她回地府投胎去,十八年後又是一......苦逼高考生。

呔,許茴此時的怨氣幾乎凝成實質,多到能養活十個邪劍仙那種。

她甚至想過,要不乾脆暈過去,打斷這條脫變之路。

可衛慕白不給她這個機會,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不僅禁錮了她的靈魂,還控製住係統,讓它無法對許茴做什麼。

就......離譜!

“你說你一個高科技產物,之前沒檢測到衛慕白不說,讓我們暴露,現在更是被控製了,丟不丟統啊!”

也怪她,竟然天真的認為高科技就一定比修仙高級,而衛慕白僅僅金丹期,係統再怎麼廢材,對付一個金丹期應該沒問題吧?

畢竟它是號稱正規的升級統!

結果咧,不僅被衛大佬發現,還直接控製了。

係統沮喪,完全抬不起頭來,【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許茴想翻個白眼,卻做不到,隻能散發著濃濃的怨氣。

也不知衛慕白是不是感覺到了,竟然走過來,又往池子裡倒了半池子的藥材藥液。

“謔,大手筆啊!”許茴百無聊賴,讓係統給她播報都有什麼,也好長長見識,好歹穿越一場,什麼都沒乾就要噶了,可不得好好體驗一番嘛。

係統似乎也自暴自棄了,自嘲道,“至少本統知道了,千萬不要前往修仙世界做任務,統玩不過人類係列要有新篇章了。”

“原來你們統不是第一次翻車呀,”許茴冷嘲熱諷,“我說呢,還以為是我這廢材體質影響了你,看來我們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好。”

她倒黴,係統不著調,果然......絕配!

“早知道,你彆撞上我就好了。”

【早知道,我彆撞上你就好了。】

一人一統發出相同的感慨,不得不說,倒真培養出幾分默契了。

就這樣在一人一統盲目等死中,藥浴終於結束。

等她終於能控製身體,隻覺恍若隔世,之前所有的記憶統統變得遙遠,剩下的都是這幾天備受折磨的痛苦,深刻到想一想都全身戰栗,靈魂永生不忘的程度。

她茫然躺著,雙眼無神,過去了嗎?所以可以死了吧?

竟還有一種鬆了口氣的解脫感!

怪不得古代罪犯寧願自戕,也不想遭受酷刑,她剛經曆的,也不知和淩遲比,哪個更舒服點?

剛這麼想,一個儲物手鐲扔過來,“裡麵的東西是給你準備的,收拾好過來。”

許茴:......

麻木坐起,神識探入手鐲,謔,竟然有一萬多個平方,大手筆啊!

裡麵的東西也不小氣,不,是珍貴的嚇人。

光上品靈石就有十萬塊,中品和下品簡直數不清,還有無數靈丹,靈藥,法器。

另一邊放著法衣,上白件,從煉氣期到金丹期,款式更是多種多樣。

許茴拿出一件,一邊替換,一邊隨意調侃,“他在下聘呢?”

反正都要死了,還不允許她口嗨嗨幾句嗎?

【是呢,書裡給女主鐘欣悅的聘禮都沒這麼多,就差一個靈田空間了。】

一人一統破罐子破摔,一個勁兒嘲諷。

“看來衛慕白是真的嫁不出去啊,所以衛家給他準備這麼多聘禮,可惜我寧願死,也不娶他。”

【宿主,你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的。】係統沉默半響才道。

許茴一噎,“算了算了,你個傻統,聽不出我在無能狂怒嗎?”

【發怒也要認清現實。】

......

很好,係統你是懂怎麼嘲諷人的!

許茴意興闌珊,穿上法衣,隨意抓了把濕漉漉的頭發,甚至沒有梳理,任由水一滴滴落在法衣上,順著衣服的褶皺流下去。

要不說法衣呢,那是既防水又防火,還能防武器攻擊。

而且美麗飄逸,漂亮得不可思議,換作幾天前,她能擁有一件,那得高興的做上三張物理試卷。

現在......嗬,她已經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推開溫泉池大門,徑直走出去,衛慕白依舊在煉丹,全神貫注,心無旁騖。

許茴心裡升起一絲邪念,要是我這時出聲打擾,他會不會走火入魔?

不行炸個爐也好啊,省得他一天天的,還自認為自己多天才呢,呸,佛口蛇心,居心叵測,口蜜腹劍,居心不良,人麵獸心......

這一刻,教育的意義凸顯出來,許茴竟然用出整整五十二個成語來罵這家夥,有理有據,有禮有節,絕無憑空捏造,換誰不說一句,高考果然是人生中學問的巔峰。

就在她百無聊賴,在心裡惡語傷人時,衛慕白的丹藥終於練好了。

這次她警記教訓,嘴巴閉得死死的,堅決不吃扔過來的任何東西。

然而,衛慕白隻是收訣,把丹藥引入瓶中,玉瓶飛到她麵前,“一天一顆,穩固你的境界。”

“什麼境界?”話音剛落,就感受到體內靈力之充沛,這莫不是,直接衝突煉氣期了?

【宿主,你練氣三層了,奈何是為彆人作嫁衣裳,】係統幽幽道。

“哦,”許茴幽幽回了一聲,“所以你的任務呢,我的獎勵呢?被你吃了?”

任務做都做了,好處不能不要,但堅決不能便宜了外人。

等會兒她就把那些獎勵全扔了,什麼極品補靈丹,極品回春丹,統統粘成粉末,她用不了,衛慕白這個狗東西也彆想得到,還有那個想霸占她軀體的狗家夥!

見她不接,衛慕白微微轉頭,沉聲道,“發絲散亂,有失禮節,去收拾。”

許茴不動。

衛慕白皺眉看她,半響見她依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抿了抿唇,解釋道,“等下要去拜見父親,你如此繚亂,過於失禮了。”

許茴不明白,許茴想發怒,你要我的軀體,還得我先給你整好看,什麼毛病?

她乾脆不理不睬,就當自己聽不見。

衛慕白看了眼重新開始溫養的丹爐,手一收,把白焰收回,丹爐落地,砸在地麵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走到許茴麵前,手指微微掐訣,頭發上的水分瞬間蒸乾,神識探入許茴手上並未認主的儲物鐲,從裡取出一條發帶。

那發帶也是一件法器,飛到許茴頭上,自動綁定一個漂亮的發型。

衛慕白見她終於看著像個正常人了,直接拎著衣領,招來飛劍,打算禦劍飛行。

金丹期還不能用瞬移,平時出行也不會浪費瞬移符這等救命的好東西,禦劍速度也快,足以日常出行。

但這次許茴忍不了了,“又拎又拎,你是有潔癖嗎?不知道女生的衣領也是私密部位嗎?你給我放開啊啊啊,混蛋!”

衛慕白一頓,莫名其妙看著她,不明白她在發什麼火,見她是真的在抓狂,想了想,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依舊隔著法衣。

許茴:......

在心裡把那五十二個成語,再次翻出來念了一遍,終於心平氣和,冷冷道,“帶我去哪兒?”

總要知道自己的墳場在哪兒吧?

“父親洞府,”衛慕白溫聲道。

哦,衛家家主,分神期大能修士的洞府,好地方啊!

所以要奪舍她的是誰?這家夥的......父親?不至於,那是他母親?

要不然一個分神期修士的洞府,哪裡外人輕易能進去的,必是關係親厚之人。

她在心裡胡思亂想,係統聽見了,合理猜測,【衛慕白有個妹妹。】

哦,是的,確實有這麼個人,不過她資質不是很好嗎?不輸衛慕白,還需要奪舍她這廢材的身體?

想不通,乾脆直接開口問,做個明白鬼,“去那兒乾什麼?”

“找父親拿靈田空間,給你認主,”衛慕白答的毫不猶豫。

......

許茴和係統的沉默振聾發聵!

半響,許茴才驚愕道,“那不是你家聘禮嗎?給我乾什麼?”

在貢獻出軀體前,還要幫著認主一個靈田空間?

這什麼操作,奪舍後不能認嗎?

她隻覺驚愕,一不小心流露出對靈田空間的熟係,或許即便知道自己露出破綻,在馬上要死的情況下,也實在沒啥好隱瞞的。

因此,對於衛慕白意味深長的眼神,她表現的毫不在意,隻想罵罵咧咧。

哎,隻怪國家素質教育太成功,她都這樣了,竟然隻能心裡罵一罵,卻說不出口,死前最大的遺憾,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