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意外獲得蝶芋花是暴富的話,想通怎麼保留七成藥性,就是此行最大的收獲了。
這意味著她能完美隱藏自己的本事,顯得既有天賦,又不會過分張揚!
畢竟修真界各種機緣多的是,采集植物藥性高稀少,但絕不是獨一無二。
看著大廳裡,神色姿態各異的修士們,她臉上緩緩露出一個放鬆的微笑,這波,穩了!
大家被傳送出來時,有的表現很輕鬆,淡定自若站在那裡,有的狼狽,法衣破了,身上滿是血跡汙漬,大部分雖然疲憊,但狀態良好。
像許茴這種,直接坐在地麵的,並不顯得突兀,許多散修都是如此。
他們不講究體麵,任務完成,或接近時間,坐下來休息會兒怎麼了。
因而許茴混在人群裡,並不起眼。
這個大廳很大,至少能容納上萬人,眾人排隊,一一上前交藥植。
許茴渾身疲憊,坐了好一會兒方才站起,隨意找了個隊伍排著。
驗藥的過程非常簡單,藥植交上去,掌事們一檢查,當即報出幾階和藥性多少,綜合獲得一個數值。
輪到許茴時,她略一思考,決定拿出蝶芋花和七成藥性的紫火花。
蝶芋花代表她此次的成績,其他三四階藥植再珍貴,都不及這蝶芋花稀有,得個前十的名次沒問題。
而七成藥性代表她的潛力和未來,采集紫火花能有七成藥性,那其他一級靈植呢?
等修為上去了,是不是二級靈植,三級靈植,都能保存這麼高的藥性?
她的價值不言而喻,即便靈根很差,實力特彆低,就是用丹藥堆,都能把她的修為堆上去。
何況衛家最不缺的就是丹藥了!
至於她采摘的藥植少,那有什麼問題,肯定是實力不濟,找不到更多。
他們完全可以派人帶著她去,彆人找,她負責采就是了。
果然,看到那兩株絕對驚喜的藥植,掌事眼睛都要凸出來了,二話沒說,合上蓋子,拉著她就走。
另外一位掌事替補上來,接替他的位置。
眾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好奇到底采到什麼,讓掌事這麼激動?
但他們已離開大廳,直接去了衛家駐地最高負責人,衛家長老之一,出竅期修士衛堅白的修煉室。
衛堅白感應到有人來,一揮手打開禁製,聽完掌事彙報,拿著盒子並沒有打開,而是看了看許茴,眼底流露出驚訝和一絲意外。
揮手打發掌事離開,這才開口詢問,“你叫什麼名字。”
“許茴,”反正令牌上也沒名字,她索性用自己的。
“你認識二公子?”衛堅白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許茴愕然,“二公子?衛慕白公子嗎,我怎麼會認識?”
誰知,衛堅白卻微微一笑,“小丫頭不講實話,罷了,既然是二公子要的人,我且送你過去吧。”
對於紫火花和蝶芋花的來曆,竟是問都不問,衣袖一卷,直接帶她傳送到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
一進來,許茴就聞到濃重的藥味,從前麵屋子傳出來,同時還有嗡嗡的震動聲,以及躁動不安的氣息。
“看來二公子在煉藥,你就在此等候,結束了二公子自會召見你,”說完,他就消失不見。
許茴一臉懵逼,不是,到底什麼情況,你好歹和我說清楚啊!
還有,她與衛慕白沒什麼交集吧,衛慕白怎麼知道她這個人?
突然,之前一閃而過的懷疑襲上心頭,忙在心裡焦急詢問,“係統,你確定貼了斂息符,衛慕白就察覺不到我嗎?”
她一共見了衛慕白兩次,兩次都貼著斂息符。
【確定,除非天生道心,有異於常人的感知,否則不可能察覺!】
“......那你說衛慕有天生道心的概率有多大?”許茴遲疑發問。
係統無法回答,這種傳說級彆的體質又檢驗不出來,作用逆天,都體現在悟性上。
擁有天生道心的人,修煉幾乎沒有瓶頸,突破會非常順利,體悟功法也是一通百通,甚至能創造功法。
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各種功法,未必都是天生道心之人創造,但那頂尖的天極功法有一大半是。
但在創造出天極功法前,誰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擁有這種體質,或許隻有本人知曉吧。
衛慕白本性低調,一心煉丹,從不關注萬物,也從未想過創造功法,加上書裡也沒提到,所以係統不能確定。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那令牌有問題?”抱著最後一絲僥幸,許茴顫巍巍在心裡發問。
或許那令牌有什麼寓意,讓高高在上的衛二公子在意呢?
然而這話連她自己都安慰不了,畢竟上交靈植時,不需要查看令牌。
反正能被傳送到衛家駐地大廳的,用的必定是衛家令牌。
之後長老衛堅白,也沒查看令牌的意思,甚至都沒看藥植,抬頭看了她一眼,就確定她是衛慕白要的人。
這說明什麼?
衛慕白在她身上做手腳了啊,衛長老才能一眼確認。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必定是山頂那會兒,衛慕白就發現了她,甚至知道她的秘密。
黑龍岩那會兒,她就是個吃瓜人,什麼都沒乾。
隻有邪修洞府漏了痕跡,如果當時衛慕白在,看到她取補天芝枝乾,想來早就察覺她能完美采集。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她可以大膽一點,衛慕白會出現在黑龍岩,或許就是為了她,因為他在她身上做了手腳。
書裡鐘欣悅直接死了,壓根沒等到未婚夫前來搭救。
難道她一炮灰,還成了搭救女主的關鍵?囧!
對了,衛家和鐘家的婚約定了嗎?
她的能力被衛慕白發現,被他招攬,豈不是要長期和女主相處?
想到這裡,許茴就不寒而栗,前世的教訓還曆曆在目,她對這個世界的天道抱有懷疑和警惕之心,或許這一切就是它故意搗亂呢,為了救自己的女主。
那和女主待在一處,必定被炮灰掉。
她的麵色沉了沉,思考著對策。
先前她並不在意這個問題,即便知道女主在衛家,但一個內門,未來二少夫人,和一個雜役弟子能有什麼交集?
望雲仙府這麼大,居住著十幾萬人,光雜役弟子就有近八萬,她才能雖特殊些,也到不了高高在上的未來二少夫人麵前。
可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衛慕白知道她能完美采集藥材,就不可能放她離開。
她識時務最好,對方還能好聲好氣的把她培養成得力屬下。
要是敢反抗,修真界有的是把人製作成傀儡的手段!
許茴低沉著眉眼,心裡翻江倒海,恨不得把係統罵個狗血淋頭,但事已至此,發怒有什麼用,隻能認命,以後儘量避開女主吧。
就在她沉思間,裡麵傳到一道冷清好聽的聲音,不溫不寒,淺淺淡淡,如泉水叮咚,又似山間明月,“進來。”
許茴抬頭,知道在叫自己,頓了頓,抬步上前,推開煉丹房的門。
裡麵空間很大,也很空曠,隻有一座半人高的丹爐,下麵燃燒著熊熊大火。
令人驚異的是,那火焰竟是白色的,且沒什麼溫度,湊近了還能感受到一絲寒涼。
但許茴的心卻被高高提起,渾身肌肉叫囂著遠離,那火焰太危險了,沾染一點立刻魂飛魄散!
衛慕白沒理會她的遲疑,手指翻飛,一個又一個複雜手勢不停,往丹爐裡打入一道道靈氣。
許茴早就知道他長相俊美出塵,近看更是忍不住驚歎,怎會有人生得這般好看?
什麼皎皎如月,清俊絕美,清冷如風,俊逸如鬆,都不足以形容他這得天獨厚的長相,尤其煉丹時,神情認真嚴肅,行動流暢自如,彷佛自帶韻律,道法自然,讓人不由沉醉其中。
終於,他擺出結勢,濃鬱的丹香襲來,頓時掃清了她近日的疲憊,甚至體內靈氣都補滿了,許茴即便是外行,都知道丹成了,且品質一定非常好。
“張嘴,”清清淡淡的聲音響起。
“啊?”許茴疑惑。
下一秒,不等她再說話,一枚丹藥遁入嘴裡,瞬間化為濃鬱且精純的靈力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許茴感覺進入一個玄妙的境界,一會兒熱的要燒成灰燼,一會兒又冰的像墮入冰窖,一會兒渾身沁涼,仿若水流經過,一會兒異變成金或土的模樣,鈍痛難忍。
疼痛與舒爽同時襲來,痛並快樂著。
與此同時,她覺得自己神魂震蕩,靈府坍塌又擴展,靈脈裂開又修複。
總之,整個人一邊摧毀,一邊重組,那滋味,難以言喻,甚至感受到一絲恐懼,是對未知的焦慮。
在這種極度神妙的感受下,清冷的聲音穿透耳膜,砸到她心底,“你資質太差,淬煉靈根的丹藥能幫你化掉兩三種靈根,提升資質不假。但不是五靈根的你,很可能失去天生的植物親和力。所以我為你煉製了造化丹,把五靈根提純為混沌五靈根,修煉速度翻十倍不止。如此,也能趕上單靈根修煉的速度了。”
許茴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這家夥做了什麼,竟然一聲不吭幫她提高修煉資質。
由廢材一步登天晉級為天才,想也知道,造化丹是什麼樣神奇的存在!
這家夥竟直接給了她,此時許茴心裡沒有興奮,隻有茫然加認命。
這種主角般的待遇,是她一個炮灰能享受到的嗎?
還有,人家的造化丹都吃了,她敢不效死命一輩子?
索性,她的才能是采藥,應該沒什麼危險,提升資質後,能更好的養老了呢。
此波......不虧!衛家人辦事還真敞亮,給了她如此大一場造化。
不過等等,你拎著我的衣領要去哪兒?
她想掙紮來著,卻控製不了身體,被衛慕白拎著扔到一個巨大的池子裡,裡麵泡滿了藥材,多到她躺在藥材上,還能保持口鼻露在水麵。
就這樣,她在池子裡躺了七天七夜,身體上演著各種奇怪的反應,有時難受,有時舒服,頭腦卻一直很清明。
因而她翻來覆去想著一件事,雷鴻被衛慕白拎過,鐘欣悅也被拎過,她是第三個,同比論證,她也算主角待遇了。
所以,她的運氣是不是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