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子把季知緣帶到身後,即使腿上有傷行動不便,製服麵前的男人也輕而易舉,快速地躲過男人的拳頭,又輕鬆的製止他亂動的身體,防止他下一步行動,
男人被他禁錮的根本動不了,動作實在太難看,他的個子又低林越行一大截,此刻整個人都是一種低下的狀態,他顯然很難為情,隻能通過大聲吼叫,來為自己找回幾分麵子,“你們幾個給我打啊!!!媽的!!”
幾個男人聽完互相看了幾眼,但顯然一個個都是紙老虎,不是怕打架,隻是前麵就是警局,他們還不想惹這麼多事,都裝醉行動不了,季知緣看著他們都想笑。
林越行鬆開男人的手,“給你留點麵子,我的手呢,也不太稀罕打你這樣的人。”
他轉動著手腕,語氣平淡,卻又讓人覺得十分有威嚴感,“把垃圾撿起來,再多猶豫一秒,你臉上就多個傷疤,不信你試試?”
男人聽完,幾乎是很快地就把垃圾乖乖撿起來,快速扔進垃圾桶,往前走了一大步,速度太快,還磕了一下,又不死心地說:“你.....給我等著,老子就是喝多了,沒勁,你.....等著下次碰到,我們再好好打一架。”
季知緣聽完笑了出來,“連我都打不過,還吹呢。”
“.......”
沒等林越行回話,他們幾個就跑得飛快,一會連影都看不到了。
季知緣回頭看著林越行的腿,“你沒事吧?真沒被欺負?”
“那不然呢?”林越行扯了扯嘴角說:“還是我應該裝的更柔弱一點,等著你來心疼呢?”
“.......”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張臉,是不是很容易被人打?”季知緣說。
“你什麼意思?”林越行說:“長得太好看,也有錯咯?”
季知緣這麼說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麵,他就跟幾個男人爭執,被人圍著。但後來季知緣跟他同班又遇到之後,覺得他好像不是那種動不動愛跟人打架起衝突的人,也有可能是那些男人看他長得帥,嫉妒他,男人的嫉妒心,也是很可怕的嘛。當然這隻是季知緣的猜測。
高一暑假快開學的那幾天,季知緣跑出去玩得頻率太高了,她爸整天追著後麵喊她,讓她在家老實待幾天,她媽出差快回來了。
後來,一個外出的一天,她好巧不巧的在街上碰見鄭怡了,為了不被她發現,她快速地跑著,跑到一條巷子裡,在那邊等了一會,看到鄭怡從那邊回家,她再出來。
沒想到,就那麼一條小小的巷子裡,還出現了打架的事情,她聽到了打鬥的聲音。
她起初就是看熱鬨的心態,不愛多管閒事。連看都沒往那邊看一下。
後來。她也許是太無聊了,耳朵裡聽了一堆臟話,各種侮辱性的詞,加上她視線慢慢移過去,瞥見對麵就是一個長得清秀好看的男生,覺得那個男生大概是個性子安靜,孤僻,不合群,不愛說話,家庭不好,性格不好,有點自卑,被人欺負慣了的可憐人。或許是自己給他腦補了太多,她稍微起了那麼一點點的憐憫心。
其實現在想想,季知緣是覺得被當時的林越行的形象小小地蒙蔽了一下,他的長相跟性格不相符。
長得沒有攻擊性,加上白皙乾淨的皮膚,實在太讓人想“沾染”或者“欺負”了,他太好看了。那會的他就是一個那樣的一個少年。所以自己不太想那幾個剽形大漢欺負這麼一個少年。
周圍安靜了幾秒,她慢慢起身,喊住了前麵幾個男人,不大不小,卻能讓每個人都聽清。
“喂,幾個長得跟窩瓜一樣的蠢男人,就這麼喜歡欺負弱小嗎?”她幾乎是飛快地就往男人身上踹了一腳,她從小就練過散打,力量也比一般女生大很多。製服男人,雖然力量不行,但是技巧很重要。她從5歲開始,到現在都不知道練過多少招數了。但她也不盲目,所有的一切行動,一定是在自保的情況下,所以以往碰到很多不合理的事情,她會先確保自身的安全下,再去想辦法去解決那些“不合理”的事情。
一般男人也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自己可以保護自己,不懼怕任何,所以她的性子就更加的大膽,張揚。
男人根本來不及反應,起身後看了一眼季知緣,“你他媽從天上飛下來的啊?”
“關你什麼事情?”她抱著雙臂,狂得不行,“四個大男人,欺負一個,真有本是。”
“窩瓜?”後麵的人笑了。
“喂。”林越行走到她旁邊,“那幾個?你能打得過?”
“當然。”季知緣衝他擺了擺手,“後退點。”
倒地的男人罵了一句臟話,準備往季知緣那邊衝,她一個拳頭就揮過去,又抓著男人的胳膊,往後輕鬆一拽,男人被甩在牆上,很快懵了,“臥槽,老子第一次見這麼會打架的女的。”
男人像是被打舒服了,笑得變態,“小美女,再打一次,再打哥哥臉一次好不好?哥哥給你打。”
“啊?”季知緣一愣,“你真變態。”
林越行站在她前麵,語氣冷硬,對著男人說:“還不滾嗎?剛剛沒被我湊夠嗎?”
“這你女朋友?”男人說:“你整天不理昭昭,原來背地裡藏了個這麼好的,這可比昭昭帶勁多了。”
林越行像是懶得跟他們幾個廢話一樣,“趕緊滾。”
幾個人臉上都負了傷,顯然是沒討到什麼好處,現在又來了一個,更打不過了,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為首的男人走到季知緣麵前,“哥就在雲航路的理發店,有時間記得來找我玩。”
季知緣聽完隻覺得自己拳頭又硬了,待男人的背影消失,她實在忍不住了,使勁吹著自己的拳頭,“啊啊啊啊啊,好痛!!”
林越行聽到動靜看向她,“剛剛不是挺能耐的嗎?”
“你怎麼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季知緣說。
“.......”
“那你以為我什麼樣?被你救了就要以身相許?”他開玩笑地說:“那至少等成年是不是?”
他臉上雖然有傷,但那幾個人也沒好到哪裡去,剛剛她隻聽到對麵男人的辱罵,還有他臉上的傷,沒想到,他早就湊過那些人了。
“你傷成這樣就少說點話吧。”季知緣說。
林越行彎下腰下來,把背包撿起來,“要不是那幾個搞偷襲,我也不至於這樣。”
“有事沒?”他說:“有事送你去醫院。”
季知緣把雙手送到他麵前,“你看!都紅成這樣了,那大胖小子看著肉挺多,沒想到打進去還挺疼。”
對麵的林越行,無奈地笑了一聲,“彆逞能不就行了,你不害怕?”
季知緣瀟灑地撩撥著頭發,“我呢,非常不愛多管閒事,可誰讓你長得怪讓人心疼的呢。算我為自己的花癡買單吧。”
她沒注意到,那個燥熱的夏季,少年紅透的耳根,還有那顆因她而狂跳的少男心。
都是因為從天而降的她。
以及憋了半天,才慢吞吞說出來的話:“我.....我送你去醫院?”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結巴。
但季知緣早在他發愣的時候,慢慢往前走了,隻瀟灑地留給他一個背影。
那個離開的背影,林越行到現在也記得,纖瘦,高挑,白色的襪子,黑色的帆布鞋。
穿著短褲,露出的一節白皙修長的小腿,以及上麵穿著寬鬆的白色短袖。
明明看看著那麼纖弱的一個背影,卻又格外的有力量。
後來,林越行才知道,她喜歡可憐自卑,又安靜孤僻的男生,因為,她後來遇到了那樣的盛禮。就如同一開始她以為的自己一樣。
經過一個多禮拜,林越行腿部的線終於全部拆掉了,由於上次自己顯得不太關心他,所以他康複的那天,季知緣特意沒讓自己著急問他。
等他主動來找自己,卻沒想,他腿一好,人就找不到了,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哪了。
季知緣試探性地打了一通電話給他,對麵隔了好一會才接通,“喂。”
“你人在.......”季知緣說:“你腿好了嗎?你就亂跑,不怕再受傷?”
對麵笑著說:“怎麼?真關心上我了?”
“本來就是真真的。”季知緣說:“那個,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告訴你,你注意點,彆太累著自己,我先掛了。”
“那你來找我。”林越行說:“我在紫東廣場這。”
“你在那乾嘛?”季知緣。
“我得把我之前沒拍好的素材拍完吧,工作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啊,我要再不去,怎麼那麼快的給你工作?”他簡單地說。
“啊,這樣啊,我還以為......”季知緣說:“那你發個定位給我,我待會忙完去找你。”
“嗯。”
說完,季知緣才覺得奇怪,他在工作,她為什麼要去?為什麼他讓自己找他,自己就去找他?找他乾嘛?
剛想發消息給他說,但是想想還是算了,以後他們算起來就是工作關係,不能太尷尬。這幾年自己沒少被岑瑜照顧過,於情於理,自己都該對他熱情些。
等季知緣到那已經下午六點了,他好像在這拍什麼宣傳片。
還有一群孩子,季知緣站在不遠處看他,能讓這麼一群幾歲的小朋友乖乖聽他指令,他還挺有一套,還挺會哄人,有還幾個小朋友哭著找他,沒一會就開心地走了。
季知緣坐那,他舉著相機來回跑,但是沒一會,她就注意到,他走路速度並不快。
那天在他家,她也沒仔細看,線雖然拆掉了,但裡麵也不見得全好了。
按理說,是應該再休息幾天的,是不是自己之前太催他,所以他沒有完全康複就提前來工作了,為了不耽誤自己的拍攝進度,一大早就出來了。
她的內心有那麼一點點的愧疚。
待他忙完。他小步過來,問:“等很久了嗎?”
“還行。那個。”季知緣說:“我剛看你好像還不太利索,走路。你可以再休息幾天的,我真沒事。”
“你以為,我腿沒好,就迫不及待出來工作?就是為了不耽誤你的拍攝進度?”
“嗯,不是嗎?”她說的理所當然。
“.......”
“那你以為我圖什麼呢?”林越行慢悠悠地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