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 1)

零度依戀 問瀠 4043 字 3個月前

“你和她說那些乾什麼?你又不靠周京煦活,這麼一鬨,倒讓她覺得你很依賴你那塑料老公,還從他手裡得到不少。”

早被梁稚若約到這美容院的梁昭寧目睹了兩人對峙的全局,想不明白緣由,做身體spa的時候特意問梁稚若。

梁稚若低著頭,長卷發高高盤起,露出那段白淨又纖長的脖頸,脫了衣服的身上都被寬大的浴巾遮擋著。

但私密的包廂裡仍能聽到她淡淡的笑聲:“她就討厭我說這種,要不是很久沒惹她生氣了,有點想念她那爆炸的樣子,我才不說呢。”

“難不成你倆才是真愛?”梁昭寧仰起脖頸,淡挑眉梢。

梁稚若淡嗤:“那倒還不至於。”

“不覺得嗎?周家誰都比這周京煦有趣,尤其是周京慈。要是兩年前我沒和周京煦結婚,指不定還能和周京慈混成閨中密友呢。”

“閨中密友?”梁昭寧荒唐道,“你忘了當年沒結婚前,她對外怎麼諷刺你的?她本來就討厭你,比你囂張跋扈的名聲還重,你倆能成什麼密友?”

“哎!我就這麼一說!”梁稚若頭疼梁昭寧正經樣兒,“那生活這麼無趣,我不就得給自己找點兒樂趣嘛。”

話落,生怕再被梁昭寧念,梁稚若當即轉移話題:“不過話說,你昨晚發消息問我今天下午有沒有時間,乾嘛?有事約我?”

“就我上次和你說的,手裡那批模特的終極選拔賽。”梁昭寧遲疑道,“你之前不是說集團在挑新年度的模特,想看看我那批選手的資質嗎?正好今天沒事,等會結束了和我一起去?”

梁昭寧是自立門戶開的模特公司。

接軌國內一線模特和全球頂級超模的培養。

這事業是她自己選的,因不喜歡也不想深陷梁家那些爭權鬥惡,也深知梁家水深,她難有梁稚若那樣聰敏斡旋的能力,乾脆進了娛樂行業。

即便知道梁家這種豪門最不喜的就是拋頭露麵,尤其娛樂行業,梁昭寧還是愛好勝過了家庭。

梁稚若正巧找不著合適的模特,這送上門的機會,她當然欣然,利落道:“好啊。”

做完全套美容,天幕幾乎已黑。

美容院也早不見周京慈的身影。

夜晚的天空,零星幾顆星星懸掛璀璨,月色浸透大地。霓虹亮起,來往的車流更顯道路擁擠,濃鬱的紅色尾燈下,梁稚若和梁昭寧坐上了去往選拔現場的車。

以前上高中、大學時期,可以說是梁稚若和梁昭寧和如今的她們性格都截然相反。

上學時期的梁稚若,沒那麼多豪門長女的包袱,學習於她而言如同呼吸,簡單的要命,所以她課餘更多的時間都花費在了欣賞各種帥哥身上。

不得不說,和周京煦那詭異如恐怖片的小學、初高中、大學全校友階段,就連周京煦都曾成過她重點欣賞的對象。

但可惜,那狗男人年少時期就很冷漠疏離還狂傲不遜,比起那張帥得人驚鬼泣的臉,他那惡臭如硬石的脾氣更讓她厭煩。

自然,沒多交集,兩人就成了當時耶魯大學華人圈出名的死對頭。

而梁昭寧則是從小看似溫靜,實則叛逆,對比梁稚若曾經長達十年的花癡,梁昭寧從沒對任何一個男人感興趣過。

更叛逆地在十五歲那年,從外麵撿回了個沒爹沒媽的孤兒,始終把他養在梁家誰都不會去的偏僻後院。

等梁稚若最早發現,已經過去了一年。

那小子也被梁昭寧養得性格冷硬,桀驁不馴,和她有的一拚。

隻是後來,紙包不住火,終究讓梁老爺子知道,在梁昭寧十八歲那年,一怒之下把人趕走了。

自此之後沒再聯係過。

也是自那之後,梁昭寧徹底逃離了梁家的掌控,獨立至今。

偶爾因為點兒梁家“大事”回來一趟,比如這次的曾長孫滿月。

梁昭寧骨子裡還和梁老爺子包括梁家有過節。

所以到此為止,都沒接受過梁家欽定的聯姻。

而原先看似最跋扈最不聽話的梁稚若,竟成了那個最聽話最早接受聯姻的人。

......

梁稚若本來以為那隻是一場簡單的選拔晉級賽。

也就沒抱太多心思,想著有眼緣的可以了解一下,實在合適的再安排後續的簽約。

就連周京煦那塑料到幾乎不聯係也不可能有線上對話的狗男人突然在聊天框裡詐屍,問她:【和小姑碰上了?】

梁稚若也隻是輕瞥一眼,冷笑:【嗬,這消息可真靈通,才幾個小時,就傳到您周總耳朵裡了。】

看樣子還在生那晚的氣,周京煦這會兒坐在辦公室,處理完手上工作,盯著梁稚若發的這條消息,對麵正好站著進辦公室來彙報澳洲新項目進度的秘書,侯胤。

見自己總裁眉頭緊鎖,一向萬事俱密的侯秘書充分道:“老板,澳洲豐塔項目這次依舊是由梁氏牽線,會由小梁總協同您一起前往簽約,以答謝您之前給予的奢侈品集團年度合作資源,機票也定在了周六下午三點。”

周京煦沒有說話。

而侯胤這話裡的小梁總,說的就是自家夫人,梁稚若。

儘管之前一年,周京煦都遠在海外,兩人沒見過麵,但該有進展的業務照續不誤。

侯胤也不知這兩位是私下出了什麼問題,明明是周京煦用私人資源主動牽線的梁氏百貨和綜合體商場新奢侈品牌簽約,可從頭到尾都是他在對接,周京煦一次麵都沒露過。

就連海外奢侈品集團高層的宴請,他也沒有出席。

這才讓梁稚若有了種明明在幫忙,但他分明就在躲她的感覺,還整整一年都沒透露過自己的行程給她。公事公辦的冷漠,就連梁稚若這次給豐塔項目也完全像在還人情。

侯胤都懷疑,是不是他倆感情要崩,才隻關注事業。

再加上這周末接了命令要幫梁稚若一起去澳洲處理爛攤子,這倆人不想也得碰上。

唉,難搞。

但就算他彙報完,周京煦的眉頭也沒見鬆一點,侯胤終於忐忑起來,局促地剛開口:“老板——”

周京煦就沉聲打斷他:“夫人現在在哪?”

侯胤頓了下,“和二小姐在一起,正在去往二小姐公司的路上。”

“幫我備束花。”說完,便起身,欲走之態。

周京煦的身形挺拔落拓,站於高層透明落地窗前,神色淡漠,毫無感情地開口,像在完成任務,“夫人平時喜歡的那種。”

夫人平時喜歡的......

侯胤都比周京煦清楚,梁稚若喜歡花,玫瑰浪漫用,鬱金香道歉用......最不能送的就是茉莉花,因為看似表達堅貞的意思,梁稚若會直接因為彆地茉莉花經商沒利的方言,而認定周京煦是在罵她,晦她吉利。

侯胤之前不知道。

周京煦就因為踩過這個坑被梁稚若用高跟鞋砸過,茉莉花才從此沒再出現在梁稚若麵前。

現在看來,周京煦需要的是道歉花。

侯胤很有眼力見地最快時間準備,並送周京煦去梁稚若在的地方。

老板這是分彆一年更勝新婚?終於開竅要開始哄人了?

侯胤這邊還在美滋滋地期待世紀大甜蜜。

梁稚若那邊已經被梁昭寧帶到了選拔現場的前排座位,幾近尾聲,其實也就看個投票排名,梁稚若再從這些名次高的人中挑。

可就這麼鬼使神差地,梁稚若人都還沒坐下,眼神往台上一掃,愣住。

她側頭,看向旁邊已經落座的梁昭寧,指著台上,“從左往右數,第五個,那臭小子什麼情況?”

梁昭寧聞聲朝台上一看,也愣住。

站在第五位的不是彆人,而是穿衣風流,笑意邪肆勾人,眉眼都在調情的梁家老三,梁靖珩。

都說梁靖珩這兩年在國外念書攻讀法學和商學呢。

“這小畜生在這裡乾什麼?”梁稚若是梁家管梁靖珩最多的。

雖然生梁靖珩的是紀惠玲,梁稚若和紀惠玲有過節,但誰能想到,梁靖珩和紀惠玲也有過節。

就因為梁迦安從小媽寶,又聽話又會哄紀惠玲開心,紀惠玲無疑更偏愛他。

而梁靖珩又是個胳膊肘最會往外拐的,叛逆、不服管、自我意識太濃太強,囂張氣勢和梁稚若有的一拚,根本管不住。

生了個翻版梁稚若,成天和自己對著乾,紀惠玲氣不氣?

早該氣死了。

也就自梁靖珩十幾歲被送出國,就沒再怎麼管過。

更方便了梁靖珩成天跑去和梁稚若混在一起。

這下,本該在哈佛圖書館的人出現在梁昭寧模特公司的選拔舞台上,還被投票到了前三?梁稚若瞬間坐不住了。

“立刻、馬上,讓他站在我麵前。”

她眉眼冷戾,不悅的風雨欲來。

......

周京煦這邊到梁昭寧公司樓下時,正好是選拔散場,大多都從一樓走,隻有少數幾個已經有名的從私密的私下三層走。

而周京煦的車恰恰停在地下三層。

眼見著不遠處的電梯間響起動靜,男人沉靜抬眼,往那處望去。

隻見梁稚若和梁昭寧率先出來。

緊接著,兩個男人緊隨其後。

其中一個,周京煦敏銳,認出了是霜打茄子蔫在後邊的梁靖珩。

另一個,則是陌生臉孔,輕佻的神情,放電的眉眼,男人優柔散漫地朝著看不清神色的梁稚若曖昧笑著,不知在說什麼。

那感覺,像在調情,又沒一個阻止他的。

周京煦冷冰冰地盯著,抬手,靜靜調下車窗。

隻聽男人溫柔勾引地和梁稚若說:“姐姐,一起吃個飯嗎?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