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劫機(修)(1 / 1)

“水?我不要呢。”風一期坐在前往哥譚的C-305航班,拿著手機,側頭問了一下,“大哥,伏特加,你們要嗎?”

空乘人員以友善的微笑麵對兩名身著黑衣的青年,兩人皆是搖頭,怪有禮貌的拒絕了。

風一期繼續埋頭看手機。

【一期:好無聊。】

【一期:飛了十二個小時了,也快抵達目的地了吧?】

琴酒的眼睛注視著坐在內側的風一期,形似監視;伏特加坐在最外側,龐大的身形隔絕了風一期出去的可能性。

【奈亞:從米花町飛到哥譚,需要的時間是十二小時零七分。】

【一期:有那麼精準嘛——】

【一期:也就是說,還有七分鐘,我就能見到爸爸了吧?】

奈亞發來明確回複的信息,在飛機上昏昏沉沉十二小時的風一期頓時清醒,可過後又變成了懶洋洋的樣子。

風一期,隸屬於以各種“酒”為代號的跨國犯罪組織,因為遠在哥譚的親生父親一句“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與我的女兒見麵”,現被琴酒與伏特加押往哥譚。

哦,瞧瞧坐在她身邊的琴酒一副死盯著她的樣子,再看看伏特加臉大如盆,像隻西伯利亞熊堵在外側座位的模樣,風一期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了。

十二小時的航班,好無聊。

她的眼睛盯著綠色的聊天界麵。

【一期:有什麼能稱得上是有趣的事情發生嗎……?】

還沒等奈亞回複,剛才問一期要不要飲料的空乘人員遭到了挾持,一個、兩個、更多的人站了起來,手裡拿著槍。

挾持人質的家夥用刀抵住了空乘的脖頸,他的同夥抬起黑洞洞的槍口,“所有人都不許動!”

其中一人把槍頂在了隨機安保人員的頭上,“我們要的隻有錢,隻要你們保持安靜,我們拿到贖金,就不會為難你們!”

安保人員還想反抗,風一期的眼睛盯著乘務人員與安保員工,霎時鮮血四濺。硫磺、硝煙、鐵鏽、紅色的鮮血流成一團。

大部分的人在這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反應最快的頂多就是安保人員,風一期是唯一一個不覺得驚恐,也不覺得意外的人,她的動作在手機上敲得飛快。

【一期:無聊。】

無趣的血漿片。

沒意思。

毫無素質的美國乘客把擱置在彆人座位的腳放了下來,正襟危坐,有人開始哭泣,有人開始祈禱上帝,尋求神明的庇佑。

琴酒與伏特加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奈亞:一期喜歡什麼呢?】

【^ ^】

一個友善的笑顏符號出現在風一期的手機屏幕上。

【一期:好痛。好無聊。】

濃厚到就連距離這麼遠的位置都能聞到的血腥味很無聊,流血的傷口看起來很痛,很快就要休克了。

一期的眼睛左搖右晃,眼皮子眨了一次又一次,“要是。”

她低聲說。

【一期:要是,能變得有趣起來的話……】

砰!

上膛的子彈飛出槍口,一期下意識看向聲音的來源。

隻見一個膚色黢黑,頭發毛毛刺刺的亞裔——看起來是日本人,踹翻了歹徒的槍。

風一期:……?

她好像忽略了什麼信息。

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直到歹徒再次開槍。

唰唰唰唰唰!!

隻見亞裔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躲開了步槍的子彈,子彈射到了座位四處反彈,擊中了某個人的臀部。

風一期:……?

……步槍子彈,被這個人晃出殘影的速度躲過去了?!

她的大腦發光了。

哈?哈?

她的眼睛和燈泡似的大腦一樣發光了!

“我京極真,無法對你們的行為坐視不理……!”他報出自己的名字,伴隨著他的尾音落下,他的周身,散發出了一種氣場。

嘩!

他周身冒出的氣場,疑似氣功波的某樣東西,把歹徒全部振飛了!

風一期樂不可支,下意識看了看琴酒和伏特加。

伏特加的墨鏡跌了下來,整個人都是一副:啊?啊?啊?的懵逼樣,很顯然京極真的出現給他帶來了極度震撼。

冷麵酷哥琴酒的表情沒有裂紋,但他捏著的座位扶手已經快要碎掉,他一字一句地問風一期,“你、又、做、了、什、麼?”

風一期忙著偷笑,“我們美國人靈地傑,個個都是頂中頂的好手,我們哥譚啊,就是這麼人才輩出的。”

“你們不需要上去幫忙了,這不是一件好事嘛!”

忍耐著怒氣聽風一期胡說八道的琴酒被堵了一嘴。

風一期抬頭,又瞄了京極真一眼,看見對方頭上的標識。

【戰鬥力:★★★★★★LV.1】。

無數的星星頂在他的頭上,宛如滿天繁星。想必這就是武力天花板了吧……!

不過,他頭上的標識很快就消失了,就在一期眨眼的瞬間。

但風一期不在意,她樂得像是一朵向日葵到處散發陽光,突然,飛機傳來不正常的傾斜與顛簸感。

饒是戰鬥力天花板的京極真也折服於突如其來的牛頓棺材板(重力),朝飛機的另一側傾斜。

歹徒們更是咕嚕嚕的滾出成了一團,和京極真撞在一起。

乘務人員與安保人員一同滾到了飛機尾部,而駕駛艙打開,隻見幾個扭打在一起的人從飛機的駕駛艙內滾出來。

那三個人全是血,顱骨有破損的痕跡,其中一個人拿著尖頭錘,幾人為了搶奪唯一的武器,正在殊死搏鬥。

三人從口鼻與四肢冒出的血水源源不斷,比乘務人員的受的傷更嚴重,幾乎成了由血做成的人,乘務人員驚呼,“機長!”

安保人員順勢衝上去幫忙,京極真剛剛站穩,就看見如人間地獄般、飛機滿是鮮血的景象。

“……!”風一期剛好有係安全帶,但無人操縱的飛機一直處在橫飛的危機中,失去了操縱杆駕駛的飛機直衝雲霄,她的身子不住的向後倒。

風一期抓住扶手,聽見乘務人員的驚聲尖叫,“機長!機長!!機長失血過多昏迷了!!”

風一期儘力扭頭,看見京極真的臉、疊羅漢一樣的機長和安保人員、乘務人員的臉上全是血,眉頭皺起,五官也凝固成一團,“也就是說、飛機無人駕駛啊……!”

砰!

又一聲巨大的爆炸,飛機左翼嚴重受損。

從艙門扔出去、避免炸到內飾的歹徒的炸彈,成為了壓死民航的最後一根稻草。

幾乎是瞬間,一期的身體就控製不住向□□斜。

——這群武德充沛的劫機人,居然帶了炸彈啊?!

恐懼於下一秒即將到來的墜毀與死亡,風一期努力抓起手機,卻發現處於迫降時期的手機根本沒信號,她急躁地大喊,“沒信號了!!”

琴酒怒了她一句,“住嘴!”

乘客們閉上了眼睛,幾乎是全員等死,空乘人員還不放棄,大喊,“有誰、有誰能幫忙嗎?有誰有駕駛員經驗嗎?有誰曾經接受過飛行員的訓練?”

“啊啊啊啊啊!!!”整個客艙發出猛烈的慘叫,包括風一期。

“我、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有乘客顫顫巍巍的舉手,“沒有駕駛經驗,也要嘗試!”

旁邊的人罵了他一句,“你隻會讓飛機沉沒得更快!”就連最開始劫機的歹徒,也哭喪著臉。

他們隻是想要錢財,想要飛到外國尋求庇護,惡人還不想死,惡人也怕死。

飛機上下起伏顛簸,風一期的身體支撐靠在座椅上支撐著,轉頭一看,卻看見琴酒和伏特加解開了安全帶,琴酒的一隻手還抓住了她。

“解開。”他另一隻手指著一期的安全帶。

風一期的眼睛亮了起來,這、這是要帶她去駕駛艙?!

她相當興奮的捉住了安全帶的邊緣,解開。伏特加抓著座椅,大聲對所有人喊,“大哥!我的大哥通過了飛行員測試!”

不管是聽得懂伏特加講的話還是聽不懂的家夥們,全部都豎起了耳朵,空乘立馬回應,“駕駛艙現在是開著的!”

風一期被勒令解開安全帶,被琴酒拎著到了駕駛室——他看起來真的是完全不給風一期機會。

伏特加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風一期站不穩,但還是亢奮得要命,“要開始了嗎?要開始力挽狂瀾了嗎?”

琴酒回應,“不想死就彆做其他小動作。”

風一期皺起眉頭,“我也在這座飛機上啊?!我也不想死好嘛!”

整個駕駛艙彌漫著刺鼻的腥味,飛機的能見度極低,背後是乘客的哀嚎以及歹徒的痛呼,所有人都把性命懸吊在了風一期、琴酒、伏特加三人的身上。

“起落架。”琴酒有條不紊的操縱著飛機,但風一期瞬間被甩到了邊緣,她一臉茫然看向窗外,發現琴酒他把民航客機當成戰鬥機來開,飛機旋轉一百八十度!

風一期抓著伏特加的椅子,踢了踢伏特加,“緊急迫降有聯係跑道嗎?”

伏特加:“哈?”

風一期惱怒地對準他的耳朵,“聯係!哥譚啊!不會就我!來!”

琴酒拉起電話,伏特加艱難起身,風一期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你好,空管塔嗎?”

客機內的所有人都能看見風一期、伏特加和琴酒的動作,所有人都刷雙手合十、祈禱著這次能夠平安,有人趁機撿起了地上的槍,京極真察覺到異樣,瞬間與他扭打起來。

客機內宛如人間煉獄,風一期也沒好到哪裡去,“迫降英尺不夠……!”

伏特加抓住風一期的副駕駛座位,“跑道起碼要三千米!”

琴酒的操縱杆像右側移動,“換跑道。”

風一期抓住無線電的通話,對著空管塔吼道,“不管是什麼,反正清理出一條三千米可供迫降的跑道就對了!”

三分鐘、距離哥譚就隻有三分鐘!在這期間飛機的飛行高度、迫降的速率全都是決定性的關鍵。

風一期的眼睛閃閃發光,恐懼,但是恐懼的同時又興奮、興奮的同時又愉快,一千種思緒與百種表情在她的心中盤旋,她深深呼吸。

有趣、的確是有趣……畢竟在生死危機的關頭,又有誰不會提起百分百的精神呢?

“不要啊啊啊啊!!!!”客艙內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風一期與琴酒緊盯著眼前的景象,一秒、兩秒、三秒。

飛機迫降準備。

四、五、六……!

事先放下的起落架已經著地,迫降的飛機無法承受如此衝擊,在跑道上持續滑翔。

客艙的所有人,包括駕駛艙的風一期都感覺到了飛機正在跑道上摩擦,金屬、火星子、飛機的聲音混在一起,令人牙酸、頭皮發麻。

迫降隻是成功了一半,客艙內所有人的心情都提到了極點,一千米、兩千米、三千米……!

——砰!

機身因為左翼受損,側擺了!

所有乘客被迫歪向一邊,歪斜的第三千米讓飛機衝出了跑道,撞到了鐵絲網!

刺耳的、無法用的言語形容的尖銳噪音過後,一切都停了下來。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這裡是哥譚,C-305是否成功降落?重複一遍,這裡是哥譚。】

“……”

“……”

在那瞬間無人回應。

風一期與琴酒對視一眼,琴酒與伏特加對視一眼。

瑟瑟發抖的乘客終於睜開了眼睛,除了糊在臉上的血還有彌漫的血腥味、被撞到頭的疼痛感之外,爆炸沒有發生,飛機斷成好幾節也沒有發生。

他們還活著——

他們還活著!

“啊啊啊啊!!!!”

“天啊!!”

“感謝上帝……!”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就算身邊坐著的是不認識、不熟悉的人,人們也緊緊相擁彼此擁抱。

歹徒被惡狠狠的踹了很多腳。

駕駛艙裡的風一期與琴酒對視了一段時間,終於笑了起來。

“噗、噗哈哈哈……”先是愉快的笑著、接著變成開懷大笑,開懷大笑變成捧腹大笑。

就連琴酒的表情也有了一絲緊張過後的舒緩。

【已到達現場。】

無線電傳來最後一道聲音,落地架損壞,消防員們隻能依靠升降來到飛機內部,風一期從看向琴酒的視線,轉向了的客艙。

滿是鮮血的人昏迷,倒在了客艙的地板,賓客們彼此擁抱哭泣著,空乘依靠著對方。

整個飛機蔓延著紅細胞在皮膚上逐漸乾涸的臭味,風一期大笑著、然後一點一點的,笑聲逐漸停止了。

她的嘴角從咧開大笑到逐漸歸於平整花了好一段時間,人們攙扶著,慶祝著劫後餘生。

本應該是普天同慶的喜事,歹徒們也被壓製了。

接下來隻要等待消防人員和擔架,一切就都能結束。

伏特加仿佛用儘了力氣,沒骨氣的坐在了風一期的座位旁邊。

風一期口袋裡的手機突然振動,飛行模式已經自動取消關閉,她的通訊欄傳來一條簡訊。

【奈亞:怎麼樣?】

【一期:真是的,折騰死人了啦。劫機和炸彈案都是。】

【奈亞:但是很有趣吧?】

【一期:的確如此……啊,那個超能打的人,還有飛機迫降,都超厲害的……!】

她興奮的回應,瞳孔卻倒映著飛機上的人的血。

【奈亞:那,以後。】

【奈亞:一期,還想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