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第五章尋找

朱令儀忍不住再次長歎:這要是金毛他們幾個在該多省事兒啊!

就她的特戰小隊裡隨便點點就有七、八、九、十幾個金屬性異能的,等級高低先不說,找個金礦、銀礦啥的那就是小意思吧,哪用她兩條腿,一步步爬山越嶺的?

她這裡邊鑽林子還得邊隨手乾掉幾條縮在樹杈上偷襲的蛇。這玩意這兩天都攢了一大簍子了,再不趕緊處理掉,她看著都賊膈應,錦雞肉都不香了。

咦,這上邊的是猴頭兒吧?

朱令儀兩手搓了搓,一個縱身直接攀上了離地丈八高的樹杈,靈活地倒了兩次手就轉到合適的位置,摘下來一團白絨絨的掌心大小的東西,嗅了嗅,怎麼說呢,味道有些怪。她向這株老樹詢問,得到確認的回答,而且,知道了這種寄生菌一般成對兒出現,就在這邊上的大樹上相對的地方還有一團。

朱令儀拿出小背簍,提氣縱身,在大樹間輾轉跳躍,興許是根本沒人采摘過,這一片樹林裡不多時就采了一背簍,摘滿了就存進隨身寶裡,馬上投入下一波,還有那麼多猴頭菌等著她的偏愛,她要是不采,也是白白乾掉了。如此邊采邊往走,等到眼前透過大樹間隙,看到一處山岩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有點上頭了。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上到一處山脊上了。

她把半簍子的猴頭背在背上打個遮掩,四下觀察了一番,隻有山風刮過和不知什麼地方傳來的鳥雀鳴叫聲回響著。朱令儀不敢大意,開啟敕令,向四下草木詢問情況,得到反饋:此處翻過去就是翠陰山,也是明陽山嶺的背陰麵,而且,有兩隻看山虎各踞一側!

老虎她是不怕的,真撞上來,她倒不嫌費事就手收拾了。老樹不是說虎皮、虎骨、還有虎那啥都挺值錢麼。

朱令儀穩穩地站在山頭的岩石上,眺望著蒼茫連綿的大山,耳邊是呼呼的山風,不由會心一笑:她現在是不是就像那些草木說的,一隻腳在大裕,另一隻腳在燕國吧。

此處的視野極佳,比看日出的山要高許多,看了眼計時器,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四五個小時了,中午都沒感覺到肚子饑餓,可見她采的多起勁兒了。

既然已經到了山頂也不那麼急了,朱令儀找了個背風的凹處,放下背簍就地坐下休息,拿出手水壺,頓、頓、頓喝了大半壺才發現自己已經很渴了。

“可惜,沒人給準備吃的。”帶特戰小隊的時候,負責後勤保障的葉子和羅鳴他們幾個肯定在出任務前就把備好的食水,分到每個人手上,從來不用她格外張羅,一時間,她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看來,沒有隊友的日子她還得慢慢適應啊。

再次檢查了一遍武器裝備,清空了背簍,順帶著跟山脊兩側的樹木打聽了一下有金礦銀礦的山穀,還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按你說的那樣的金屬,兩麵的山穀和河溝裡都有,背麵的多一些,有的不用挖就在河灘上就有,一坨坨的,金閃閃的。”

“你留心那些樹的枝葉,找那泛著金光的,有的樹愛漂亮,吸收了根係下土壤裡的金屬,讓自己的枝葉金光閃閃的。”

朱令儀想了想,還是翻過山嶺朝翠陰山的山穀去。那裡有一條大河從燕國一路環繞著最後流向大裕國。她打算先到河灘上找找,如果有裸露在外的金礦,她夠用就行,也不是非得挖礦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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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容易下山難,朱令儀邊走邊問邊修正方向,就這也足足花了她差不多一個來小時才找到那條大河。

這條不知名的大河水麵差不多有百十來米寬,奔湧的河水浩浩蕩蕩,在山穀裡發出轟隆隆的回聲,越發顯得山穀的寂靜空曠。

此時站在大河邊上的朱令儀有一種跟站在山頂眺望時差不多的感覺:那就是天地之大,吾之渺小!

然而,正是她們這般渺小的人類,日複一日,竟然把曜日星那樣一個巨大無比的星球都給乾廢掉了。

朱令儀沉默地對著大河給自己提醒,凡事適可而止才好。

就在這時,好像考驗她的決心一般,大河裡突然有大魚躍出水麵,漸起一串串晶瑩的水花,嘩啦,一條,嘩啦,又一條,嘩啦啦。。。。。。朱令儀默默地數了數,一會兒功夫,就有十幾條大魚在她眼前跳出來過,身上的鱗片在陽光下銀光閃閃,腹部兩側還隱隱泛著金色的光澤。

嘩啦啦~

朱令儀不禁挑眉:這般躍躍欲試,是向她挑釁麼?!

“嚦~~~”

頭頂忽然傳來一陣鷹隼的啼鳴,眨眼間就看見一隻羽翼巨大的魚鷹急速俯衝下來,嘩地一頭紮進河裡,又迅速飛掠而起,兩隻腳爪緊緊扣著一條大魚,興奮地嚦聲鳴叫著飛遠了。

“好厲害的魚鷹!”

“該呀,叫你們跳,直接上天了吧。”

這下不用她動手了,等了好半天都沒有大魚再往出跳躍了。

朱令儀看了一出精彩的魚鷹打獵,多少有些手癢,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下午三點多。

“今晚肯定回去不了,還是先安營紮寨吧。”不然天黑了,就不方便了。

想到就做。

朱令儀轉身揮了下手,張張嘴,才想起來什麼,搖搖頭,獨自在山穀跟河道裡四處轉了轉,沒有現成的山洞,遠離河邊找個背風處,拿出多功能鏟,吭哧吭哧清理出一塊平整的地方。支帳篷,打地釘,鋪防潮墊等等,這些事情原本都做慣了的,沒多會兒就把野外露營的小小營地給弄好了。

她拍拍手,叉著腰,大聲道:“看吧,沒有你們,我自己也能行。咱這帳篷支的咋樣?一點不差吧?”

“看吧,沒有你們。。。自己也行。。。支的咋樣。。。一點不差吧。。。。。。”山穀遲來的回音讓立在河岸的人影越發顯得孤寂,就這一點回聲也被山風刮得所剩無幾。

朱令儀對著回音的方向呆呆地愣怔著,突如其來的酸澀哽咽了喉嚨,她扯開嗓子朝著山穀喊道:“就這兩句回音也不給聽全!欺負我一個人怎麼地?”

“我一個人,我喜歡!我樂意!我能乾!才不需要你們幫把手!你們這些混蛋~嗚嗚嗚。。。。。。”

“混蛋!你們一個都不來找我,把我一個人扔到這裡,你們是不是都把我忘了,嗚嗚嗚。。。。。。”

“我就一個人了,我人生地不熟的。。。。。。嗚嗚嗚。。。。。。”

朱令儀蹲下來,把頭深深埋在腿上,忍不住放聲大哭。哭得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

明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早上看了日出還很振奮的,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高興過後,突然就感到莫名的無助和悲傷。她一直都是堅強的,從來沒有這樣軟弱無助地像個可憐蟲,但此時此刻,她就是需要哭一哭,發泄一下心裡幾乎盛不住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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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過以後,還是一個堅強的她。

朱令儀擦乾眼淚,指指點點地大聲說道:“還得再搭個簡易灶台,燒個水,烤個魚什麼的。”儘管沒人應聲,她還是興致勃勃地自己搬搬抬抬,弄了個石頭灶。

“嗯,有進步,繼續努力呀!”像模像樣地誇讚自己一番,朱令儀又跑去河邊的樹趟裡割柳條,割足了一捆,便坐在河邊耐心地編起肚大口小有倒須的魚簍子。

“大同小異,一通百通。”朱令儀自言自語道。

編好一個掛在腰間,收起能量槍,隻留下短匕防身,活動了下四肢,“走著,大魚,我來啦!”

朱令儀適應了下水溫後緩緩往前走,河水很深,下水就到大腿了,往前沒幾步水麵就漫到腰間,叉魚是不大可能了,“看我徒手捉魚~”

可能是水麵比較溫暖,也可能是魚鷹已經走遠了,水下的大魚又漸漸泛起浪花來。

朱令儀小心地潛過去,張開魚簍,發動指令,讓還新鮮的柳條按照指令靈活變化,悄然且迅速地兜底一抄,不多不少,三條大魚直接從魚簍轉進了隨身寶。如此兜了十幾次,瞧見河裡還有好大的河蚌和蝦蟹也順道抄了些就收手了。一個是水裡待久了有些冷了,再一個來日方長嘛。

怕晚上山裡風大,不便使明火,朱令儀抓緊時間殺魚剖洗乾淨,串了兩條中等大小的架在火上慢慢烤著。

“還真是,沒個人支使就是不方便啊,不然,這會兒喊上老藍和金毛幾個去采些大葉片子回來,好墊著吃魚。”朱令儀扯著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帶隊的時候嫌人多事多,這下可好了,徹底清淨了吧。”

這魚夠大,熟的也慢,等吃到嘴裡,朱令儀嘖嘖道:“烤魚確實不是我的強項,熟是肯定熟了,湊合吃吧。”

半晌又道:“要是李然幾個在就好了,我這手藝都白瞎這魚了。”

隻有傍晚的山風呼呼作響的回應她。

“切,吃飽就不錯了。趕緊收拾收拾滅火。起風了。”

這一夜,耳邊都是呼呼咧咧的風聲,吹得帳篷也抖動著發出響聲。遠處,不知哪個山頭上有狼頂著明亮的月光嗚嗷、嗚嗷地的嚎叫著。

朱令儀翻個身,暗自罵道:“嚎什麼嚎啊,真是的,還能吸收月華變成妖精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