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與墨炎鬨翻(1 / 1)

得知小憐清醒的消息,謝墨喜極而泣。

他深情地撫摸著小憐的臉頰,而後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好似生怕她離開自己似的。

“憐兒……”

小憐卻不敢回抱他,而是如鴕鳥般,不肯說話。

她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呢?

如她這般放蕩的女子,淫.亂家族,與兄弟倆都成過親,若是在之前,早就該被浸豬籠了。

思緒萬千,小憐又是低低啜泣了一聲,隻覺自己無顏見人。

“憐兒……”聽見妻子的哭聲,謝墨心都開始痛了。

雖心有不甘,可他卻柔和地拉著她的左手,說出了另小憐意想不到的話來。

“憐兒,今後,我們一起照顧你。”

青憐:“……”

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又偷偷望向恩人,果真得到了恩人微微點頭的肯定。

這一下,她倒是愣了神。

這小世界,竟玩得這麼花,兄弟二人,同侍一……

謝灼也緩緩上前,拉住小憐的右手,兄弟二人,相同的臉,同樣的深情,一個外放,一個內斂。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小憐一人。

青憐心中突生恐懼,她左看,右看,原先謝墨和謝灼明顯的五官,在此刻,卻變得模糊起來。

仿佛隻剩下一襲白衣,一襲黑衣,黑白二色,占據了她的思緒,要將她完全吞沒。

二人溫和的眼神深處,卻仿佛醞釀著極為驚懼的大恐怖。

世界驟然破碎,如透明的琉璃鏡,碎成無數片。

每一片,都映著青憐驚懼的秀美臉龐,以及謝墨二人,意味深長的眼神。

嘩啦——

流水潺潺,鳥語花香,寂靜一片。

青憐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已經出了靈幻地,偏頭,則是緊閉著眼,靠在樹邊的恩人。

較之她,恩人還未醒來。

靈幻地順利度過,也失去了蹤跡,再次入世,怕是又要等待幾百年了。

想必,恩人也知道了自己想要的。

因果已還。

她正準備不辭而彆,卻不想,恩人卻在此時睜開了眼,還叫住了她:“青憐。”

腳底抹油的青憐一頓,回頭,朝著謝灼苦溫和、疏離又不失禮貌地笑了一聲:“恩人。”

見到青憐眼中明顯的疏離,謝灼苦眉宇間有絲急切,似乎想挽回什麼。

“……多謝你的相助。”

“都是我該做的。”青憐又是淡淡一笑,“想必,恩人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了罷。”

謝灼苦一頓,點了點頭。

靈幻地有其規則,就算他實力碾壓其地的靈物,也無法強迫它說出某些信息來。

他確實得到了他想要的,可他卻並不開心。

任誰知道,自己看上的女子,對男人、女人沒有絲毫想法,心中最愛的,便是道,恐怕都無法高興起來。

“既然如此,那麼,恩人,我們有緣再見罷。”她疏離地笑著,轉身,化為一道流光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實則,在心中,青憐卻默念“永遠不見”。

徒留謝灼苦一人待在原地,神色複雜地望著她遠去的身影。

他知道,這次秘境之行,他做得實在是有些過火。

這並非他本意,實在是這靈幻地的靈物,深得他心,小世界中的劇情,也實在是惹火。

而其間的青憐,過於誘人,溫柔小意喊他夫君的模樣,讓他一翩翩君子,也把持不住。

“大佬……”一孩童聲音在某個隱蔽的空間中響起。

謝灼苦手中流光一揮,立刻,那東西便被禁錮住,出現在了空中。

“大佬……您在小世界中,還玩得滿意不?”靈幻地之靈,有通曉之天賦,可以很輕易窺探到他人心思。

然迫於規則,它無法將這些東西直接透露出。

若是違背了法則,是要自取滅亡的。

儘管如此,它遇見想要巴結的大佬,也會給他們送送“福利”。

“小世界中的香,是我特意用大道之力製作的哦,就算是再厲害的仙子,也會沉迷於此呢。”

它語氣自得,自以為自己乾了好事。

卻不想,謝灼苦當日雖動容,卻並未直接下手,他想要的,可不是單純的風流一度這麼簡單。

“自作主張。”

謝灼苦冷哼一聲,空中立刻升起兩團巴掌似的火,朝著那靈物拍去,將它打得哇哇大哭。

“大佬欺負人啊!”明明得了好處,卻翻臉不認人了。

還有,用大道之力扇它耳光,大材小用了啊嗚嗚。

不理會聒噪的靈物,謝灼苦看著青憐遠去的方向,眼中生出點點火紅的靈光。

……

回到洞府之中。

青憐隻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也不知為何,她一看到恩人,便想到小世界結束之時,那最後一幕,不禁心生寒意。

還有,秘境之中所發生的事,都讓她覺得無所適從。

居然腦子進了水,任由秘境中的虛幻物給抵在牆上親吻,甚至她還要被迫迎合他……還被另一個渾元男求道者當場窺見。

隻要一想到此,青憐便覺得,自己仿佛連靈魂都被侮辱了。

神色彆扭,青憐緩緩褪去衣襟,白皙長腿,蓮步跨入水中,感受著肌膚與水相親之感,舒緩了不少。

然,令她驚訝的是,在不知不覺之時,水中倒影出的□□之上,一墨色蓮子,竟悄悄發了嫩芽。

與此同時,旁邊一枚白色蓮子,也有要破芽的趨勢。

“這是究竟為何?”

青憐閉上雙眼,靈力在經脈之中運轉,一絲絲大道之力,摻雜其中。

“比之先前……”更加流暢了。

這秘境之行,竟然讓她離大道更近一步,這怎能不讓青憐感到欣喜。

她紅唇一抿,歡快地在水中暢遊,唇中哼著優美的調子,愜意十足。

外麵的墨炎,眼中金光閃爍,薄唇也勾起一抹愜意的笑來。

他還以為,自秘境之後,青憐會一蹶不振,沒想到,她這麼快便恢複了活力。

當真是他看中的女子,生機勃勃,永遠充滿了溫和的力量。

隻是,墨炎很快發現,青憐自秘境一行後,對他的態度,也產生了詭異的變化。

首先,便是對他愛理不理。

“青憐。”墨炎走上前,想與她熟稔地搭話。

卻不想,精神抖擻的青憐,立刻掀起眼皮,紅唇微張,假裝打了個嗬欠,抱歉道:“墨炎,不好意思,我有些困了。”

說罷,便徑直離開,回到了洞府之中,再也沒有回頭。

墨炎:“……”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冷風蕭瑟,枯葉翩飛,竟是顯得有絲淒涼。

這麼明顯的拒絕,墨炎又不是傻子,他又怎未發現。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秘境裡,與青憐有肌膚之親的,明明是秘境工具人謝墨,又不是他墨炎。

青憐為何,會對他生出警惕之心?

或許,是青憐還未完全從秘境中脫離出來,對男人產生了陰影?

這樣一想,墨炎難得感到一絲愧疚,便決定給青憐留些獨處的時間。

卻不想,這簡直是大錯特錯。

到後來,青憐甚至連一個冷漠的眼神也不肯敷衍他。

這一下,墨炎完全坐不住了。

“青憐,你為何對我這般冷漠?”墨炎直接攔住她,高大的身子擋在她跟前,不讓她有半分逃避的可能。

冷漠?

青憐斜睨他一眼,淡淡道:“墨炎,你誤會了,隻是剛從秘境中脫離而出,我感到有點累了而已。”

墨炎,她既然甩不掉,便隻能以無視的態度對待他。

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失去興趣,離開這裡。

“剛從秘境中出來?”墨炎幽幽地補充了一句,“已經一月了。”

青憐:“……修道之人,一月隻彈指一瞬。”

將一月比作“剛剛”,邏輯上完全沒有任何錯誤。

墨炎:“……”這完全是歪理。

“我不信。”他偏偏要捅破這層紙,找到青憐冷淡他的緣由,便頗為幽怨道,“你變了,青憐,之前,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青憐哼笑一聲,反問:“我變了?墨炎,你也不過才認識我幾月時間,你又知我從前究竟如何?”

在墨炎想要反駁之前,她口如懸河,字字珠璣:“莫說我如何,就算我與你相處已久,你究竟是正人君子,還是道貌岸然,我也不得而知,何況,你還是失憶之人。”

她頓了頓,以一種陌生的眼神打量著他,讓墨炎心底生出一種狂躁感來。

“你究竟是何意?”他啞著嗓子,低沉地、帶有一絲隱隱的威脅。

“沒什麼。”青憐最近心情不太好,也不想與他多費口舌,隻拿秘境作為借口,“秘境一行,我明悟了不少東西,隻是較之前想得更清楚些罷了。”

至於想清楚了什麼,她也不說。

墨炎聽聞,更是咬牙切齒,抓耳撓腮,真想撬開她的紅唇,教他知曉,她到底明悟了何事!

明明他們在秘境中經曆了相同之事,他對她的想法,卻一概不知。

“青憐,你不是說你要去報恩麼,莫非,你在秘境中吃了虧?”墨炎試探道。

吃虧?

青憐眼神一凝,虛張聲勢道:“我可不會吃虧。”

“你那恩人,又如何?是否為沽名釣譽之輩?”

青憐從不會在背後說人壞話,除非那人確實很壞。

“恩人自是極好,在秘境中……多有照顧我,並非你所說的沽名釣譽之輩。”

“他真有這麼好?”聽聞,墨炎心底不由得泛起一絲喜意。

見墨炎深不見底的墨瞳染上一層竊喜,青憐覺莫名其妙,她誇恩人,墨炎在這裡得意個什麼勁兒?

“當然。”青憐補充道,“至少,恩人與我相處之時,恪守禮節,有邊界感,從不會像你這般,對我問東問西,像是在審問犯人似的。”

他們之間,還沒有熟悉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