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灼苦眼神努力保持清明,腦海中,卻不斷閃過各種旖旎的畫麵。
青憐置於水中時,窈窕綽約的身姿,青憐被炎火鑽入衣襟之時,所浮現的觸感……
“外麵,還有人。”青憐眉頭緊蹙,雙手置於半空之中,卻不知將手往哪裡放了。
還有人?
謝灼苦瞧著青憐半掩麵、眉頭微蹙的模樣,心下動容,麵上卻不動聲色。
隻見他微微呼出一口濁氣,抿著唇,將青憐的胳膊抓了起來,沉沉道:“青憐,失禮了。”
青憐:“……”
她任由恩人將自己的手抓過,將她兩手撐在他的胸前。
觸手,則是一層薄薄的粗布,粗糙中帶著一股微微熱意,好似透過粗布,傳達到了青憐身上,讓她也變得有絲燥熱起來。
右手處,更觸到一劇烈跳動的心。
她之掌心,仿若能掌控這顆堅強的心臟,似乎專為她而跳動。
謝灼麵上複雜萬分,既有激動,興奮,更有猶豫不決,踟躕不前。
他執著地看著自己的嫂嫂,她嬌美的容顏,嬌羞的神情,一顰一笑間,都深深印刻在他腦海之中。
“嫂嫂。”謝灼沙啞地呼喚著小憐的愛稱,又著迷地凝視著她迷人的容顏,“吾妻。”
青憐麵色一紅,頓知恩人已入戲。
她頓時神色一怔,麵露震驚、眼含逃避道:“灼弟,你莫要如此喚我。”
昔日的小叔子,成為了自己的夫,小憐心中悲涼,更有一絲怪異的恐慌。
謝灼,為何便這麼輕易地接受了他們身份的轉變,為何會毫無芥蒂地一邊喊她“嫂嫂”,一邊喊她“吾妻”呢。
小憐並非傻子,這其間的深意,她不免細思極恐。
可看著與她和丈夫一起長大的小叔子,她還是不願以惡毒的心思來揣摩他,便苦笑道:“你……你彆這樣。”
她微微偏過頭,不敢看小叔子灼熱的眼神。
“嫂嫂,你彆怕,我不會對你做出出格之事。”
雖心癢難耐,可他仍珍視自己心愛的女子。
隻見謝灼輕輕抬起身子,卻將小憐的手覆在手中,小憐神色頗為驚慌,卻被他溫柔地翻轉身子。
兩者之間的位置,頃刻變化,謝灼在上,小憐在下。
小憐:“……”
她處於下位,不免呆呆地望著謝灼的眼,心如擂鼓,不知該作何反應。
“噓……”謝灼以指腹貼唇,示意她莫要說話。
而後,身子便低低壓了下去,俊美的臉,便覆到了小憐的頸肩之上。
兩人,負距離相貼。
青憐:“……”
她動也不敢動,僵硬著身子,生怕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
恩人,怎麼會這麼……
莫非,恩人他,對她有意?
思緒閃過,青憐暗罵自己恬不知恥。
她怎麼會這般想呢,恩人,又不是瞎了眼,怎的會喜歡她?
兩人一時無言。
青憐隻能感受到,恩人鼻尖輕呼出的灼熱氣息,縈繞在她脖頸間,熱熱的,麻麻的,令她忍不住起了一絲雞皮疙瘩出來。
空中的香氣,越發甜膩了。
青憐隻覺腦中暈暈沉沉,注意力開始渙散,卻強忍著,睜大眼睛,不敢放任意識昏沉。
“恩人……”青憐卻是再也入不了戲了。
此時的她,與恩人肢體以一種禮貌的姿勢交纏,可若是在外人看來,便是二人密不可分,如漆似膠,纏綿悱惻。
恩人身上的熱度,傳導在了她身上,偏冷的她,不由得感到一陣奇異的舒適感。
她半闔著眼。
不知過了多久。
“好了。”謝灼苦沙啞的聲音響起,緩緩將頭抬了起來,“他們已經離開了。”
他額間滴下一滴熱汗。
卻不想,此恰好滴在了青憐唇上,潤濕她乾燥的唇瓣,一滴晶瑩水痕,泛著靈光,使她的唇變得尤為性感。
青憐是有些渴水,她意識有絲昏沉,還以為是來了雨。
便無意識伸出粉舌,輕輕舔了一下唇上的濕潤,卻不想,隻感受到一股微熱的澀意,以及一股精純的氣息。
意識頓時清醒,青憐“刷的”一下睜開眼,麵色羞赧,尷尬。
她,她竟然……
謝灼苦不動聲色地圍觀了全貌,他眼含一絲變態的笑意,麵上卻裝作什麼都沒發現道:“青憐,你方才,差點睡著了。”
青憐支支吾吾:“哦,哦,是嘛。”她不好意思地抿起唇,也笑了出來,掩飾住自己的尷尬。
“這迷魂香,倒是助眠呢。”青憐挽尊地補充了一句。
“我也沒想到。”謝灼苦煞有其事道。
青憐卻不知,是謝灼苦故意將迷魂香的功效散去了些,此時,並非兩人更進一步的好時機。
夜深。
謝灼苦恪守禮節,睡在地上。
“恩人,你,你要不,上來睡?”
青憐看著恩人雙手環抱,靠在門邊,閉目養神的模樣,心中不斷麻痹著自己。
恩人如今這般模樣,實在是可憐。
既然大家都是渾元道友,一人睡一邊,相安無事,倒是也沒關係。
“不可。”謝灼苦十分有禮貌地拒絕了,“青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先前我對你做出那般事情,隻是形勢所迫,如今,既村民已走,我若是再這般,便是居心叵測了。”
居心叵測?
青憐連忙搖頭:“恩人,你莫要如此,你怎麼會是那般道友呢。”
如此,青憐越發相信,恩人是一個正直的道友,對他的信任,又多了幾分。
既然恩人不肯上來,那青憐便隻有一人和衣而眠,閉上眼,試圖冥想。
然,小世界靈力被封鎖,青憐冥想著,不知不覺便入了眠。
這是她蓮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月光輕輕照耀。
可見一窗紙之上,映出一道漆黑的影子,那影子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盯著沉睡的嬌小身影。
仿若鬼魅,陰森恐怖。
但床上的女子,恍然未覺,她無害的睡顏,便輕易印在了另一個居心叵測的男人眼中。
“青憐。”
謝灼苦唇中纏綿著這“二字”,聲音低沉沙啞,仿若在呼喚著自己前世的愛人。
“灼陽。”他又緩緩念著另一個名字。
青憐與灼陽,倒是念起來越發相配了。
他們或許,本就該生為一體,不分你我。
……
白日。
村民們見到青憐二人,皆露出滿意的神情。
既然二人已經同房,想必,離懷有子嗣,也並不遠了。
有村民打趣道:“小憐,你之前嫁給謝墨兩年,肚子裡也沒個動靜,我們啊,可都替你急呢。”
話裡話外,卻是在嘲笑她肚子不爭氣。
青憐第一次遇見這般直白的嘲笑,倒是有絲新奇。
凡人間的鬥爭真倒是無趣,不像他們渾元道友,一個不合,便直接開打。
“小憐,你怎麼不說話?”那村民深覺無趣。
卻不想,青憐笑眯眯地走近她,直接伸出一巴掌,狠狠拍在了她的臉上,故作驚訝道:“哎呀,你臉上有蚊子。”
村民:“……”
她登時氣急敗壞,捂著臉,想要與原本就懦弱的小憐撕打一番。
可謝灼從屋中跑出,高大的身軀,直接站在了那婦女跟前,令她心生駭意。
謝灼這小子,之前還是一個瘦猴,如今,怎的變這麼強壯了。
“林嫂子,你想對小憐做什麼?”謝灼冷冷道。
“我……我……”林嫂子吞了吞口水,還是不敢發作,“沒什麼。”便灰溜溜離開。
不知為何,她麵對謝灼,有種莫名的發怵。
至此之後,相安無事,青憐與謝灼苦,便等待著另一段劇情的到來。
很快,三月後。
青憐這天出門時,竟被一個年邁的老婆婆說了恭喜。
“小憐啊,你終於有喜了。”
有喜?
青憐頓覺驚悚,她都未經曆過男女之事,怎的會有喜呢?
這老婆子,莫不是在誆騙她?
便連忙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卻根本未發現任何凸起,她心下放鬆,怪異地看著那老婆子。
“陳婆婆,你究竟在說什麼,小憐不懂。”
陳婆笑著搖了搖頭,頗有絲無語道:“你這丫頭,還未意識到自己懷孕了。”
說罷,便笑著離去。
青憐:“……”
她回去之後,撩開衣襟,根本未發現肚子上有任何凸起,心中不免疑神疑鬼。
莫非,是那小世界,在她身上加了某些設定?
很快,小憐懷孕的消息,便傳遍了村落。
謝灼苦得知之後,麵色怪異,不免看向青憐的腹部,一片平整,便寬慰道:“青憐,你莫要擔心,你並未……懷孕。”
話落,他開始懷疑,這是否是小世界所產生的變故。
“我……我知道。”青憐麵色泛紅。
她總覺得,在恩人麵前聊起這個話題,有些怪怪的,她有沒有懷孕,她自然知道,可是……
此時,門被敲響。
謝灼苦開門,卻見村長帶著一醫師,想要為小憐把脈。
青憐:“……”
她倒要看看,這所謂的醫師,究竟會說出個什麼好歹來。
伸出手,醫師一手摸胡子,一手按住青憐的脈搏,隨即,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小憐啊,恭喜,你的確有喜了,恰好三個月。”
被莫名診斷出懷孕,青憐麵色青紫,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哪裡不知道,這是小世界的手段!
竟然敢讓她背上“懷孕”的名頭,待她出去之後,定要不管不顧,將靈幻地鬨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