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拖鞋的迷宮 酒店很快……(1 / 1)

溺水的夢境 溺水鯨魚 2632 字 10個月前

酒店很快就被警察包圍了起來,上上下下做了各式各樣的封鎖。

除了剛開始引起了一陣慌亂以外,反而讓大家閒適了下來。

顧溫生窩在後廚的角落裡,看著後廚人來人往 ,聽著小菊一刻也停不下來的抱怨。

“什麼破殺人預告。這麼多人全都困在酒店裡,還白白多了這麼多口人吃飯。忙死我得了。”

“這破工,誰愛打誰打。”

腳步在顧溫生的麵前停了下來,長久穿著的工作鞋顯得有些陳舊不堪,內八般對著顧溫生,帶著些不妙的銳氣。

“你很閒嗎?也對,就你們前台可以休息……”

“我去洗菜。”小菊的話音未落,顧溫生就識趣地抬起了自己乾活的腳步。

看來來後廚找小菊玩是一個極其錯誤的選擇。

誰會在乾活的時候看閒人順眼呢?

水流順著水龍頭傾瀉而下,落入到不見盆底的洗菜池中,仿佛永遠都不會充滿溢出。

莫名讓人感覺像是她與陳良樹的關係,關係匪淺但是卻深不可測,不可捉摸。

到底在哪裡見過?

牛角尖一鑽,就連吃上了工作餐都沒有發覺。

李哥破天荒的開了幾瓶幾十塊錢的紅酒,美其名曰慶祝放假,有人喜悅同樂,有人破防謾罵,總是一群打工人在酒精的作用下,飄飄然失去了理智。

顧溫生覺得雙頰發熱,看到周圍的一切,都覺得浮浮沉沉,找不到固定的根。

她向來酒量不佳,隻是太久沒有喝酒,讓她忘記了自己一口倒的酒量。

迷迷糊糊間,高跟鞋的聲音又出現在了顧溫生的耳邊。

總有一天,當了老板,要把這個破地板換掉,免得老是出現幻覺。

顧溫生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可惜酒精活躍了自己全身的血液,就連平時冰涼的雙手在此刻也起不到清醒的作用。

高跟鞋聲越來越近,直到,直到一陣溫柔的呼吸吹動了自己散落的發絲。

“顧溫生,你喝酒了?”

怎麼會,帶有責備的語氣。

顧溫生抬頭,撞上了那個人又些慍惱的眼神。

不像是對在小菊乾活自己卻偷懶時的愧疚,甚至是有些許心虛與害怕。

“怎麼了?”

“有點事情找你。”

陳良樹抓起了顧溫生的手腕,也沒等顧溫生同意與否,就拽著她走出了員工餐廳。

員工餐廳到酒店正廳要經過一條很長卻又狹窄的通道。

或許是為了遮擋暴風雪的緣故,這條通道幽深暗長,卻沒有一扇窗戶。除去幾盞蠟燭燈,長年累月的為黑暗的通道提供微弱的光源。

暴風雪肆虐的夜晚,周圍是狂風刮過帶起的震動的聲音,在漫長的通道裡無限的放大。偶爾滲進來的微風,吹動著照明的蠟燭。

她就這樣拉著自己的手,我們的關係有這麼親密嗎!

突然,風變得更加肆虐了起來。不斷地衝過通道的縫隙,一盞,兩盞,三盞,直到吹滅了所有的光源。

陳良樹的腳步停了下來,也停止了顧溫生的羞赧與內心尖叫。

“怎……怎麼了”試探性的問出一句話,前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手腕處的緊繃感,讓顧溫生意識到,陳良樹的緊張與害怕。

“你怕黑?”還好酒精的作用還沒有消減,顧溫生將尚且溫熱的手覆在了陳良樹的手上,既是眼前隻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團人影,她還是把陳良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我來帶路吧。”

陳良樹沒有說話,也沒有反對,隻是隨著顧溫生的走動而跟隨。

有點像在放風箏,你去哪,陳良樹就去哪。

但是顧溫生在走了大概五分鐘還沒有走出這條通道的時候,明顯的慌了。

明明平時隻需要幾步路的通道,現在卻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迷宮,讓人找不到出去的路。她的手心冒出了微微的汗水,腦子裡全是對自己逞強的譴責與懊悔。

如果現在說自己迷路了,會不會很丟臉?

酒精很快在大汗淋漓間被蒸發的一乾二淨,可本該清醒的狀態卻變得遙不可及。

顧溫生醉了,身體在代謝酒精後,遲來的麻痹了神經,使得她開始變得暈暈乎乎,就連眼前的路都開始重影恍惚。

迷迷糊糊的,睜眼閉眼,眼前筆直的路就變成了彎彎繞繞的迷宮,看不到儘頭。

“粉紅色的,怎麼會是粉紅色的?”

“嗯?”邊上的人發出了疑問的聲音,歪頭看向顧溫生。

可是顧溫生卻顧及不了這麼多。

因為她感覺自己好像飛起來了。飛上了天空,俯瞰著這一片沒有邊境的大地。

綠油油的草,粉紅色的花牆迷宮,還有紅色的高跟鞋。

?紅色高跟鞋?

就像是一場夢魘,無時無刻跟在自己的身後,總是會在某一刻看見這雙鞋,又讓人好奇,又讓人心神不寧。

粉色迷宮開始逐漸移形變位,壘砌成一堵高聳的圍牆,攔住了顧溫生上前走的路。隻是這形狀,像極了之前送出去的粉色拖鞋。

“連你也在嘲笑我!”

陳良樹隻見眼前的人抄起腳上的鞋子,不斷的在空中揮舞,向前,然後一擊又一擊的擊打著麵前的牆麵,有些不解。

“顧溫生?”

“顧溫生?”

顧溫生的耳邊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叫喊,好像是身邊有誰在叫自己。但是她此刻已經顧不得這麼多,這個怪獸拖鞋,她勢必要把它擊潰。

雙臂已經揮舞無力,那麼腳就起到了攻擊的作用。

直到精疲力竭,這個鑽牛角尖的勁過去,她才會善罷甘休。

隻是還沒有到那個時候,一個溫暖的懷抱就將她覆蓋在其中。

“阿溫,你醉了,醒醒。”

阿溫?

顧溫生的呼吸開始放緩,一陣精神緊繃後的鬆懈,使得她的全身肌肉都無力的倒在那個懷裡,微熱的氣息冒出了身體,顧溫生出了汗,感到一陣巨大的無力感。

“阿溫……是誰?”

還沒有聽到回答,顧溫生就挨不過眼皮的劇烈抵抗,閉上了雙眼,在即將當機的大腦運行中,沉沉的睡去。

陳良樹將顧溫生臉上的秀發拂去,露出她那精致卻因為乾活有些粗糙的臉龐,在無人且又黑暗的通道中,無聲地欣賞著顧溫生的容貌。

應當是做了噩夢,雙眉還緊緊的擰在一起,鬆開不得。

細長又白皙的手指撫過顧溫生的眉頭,輕柔而又舒緩的在顧溫生的眉間打轉,一下,兩下……直到眉宇逐漸舒展開來,陳良樹紅顏的唇角才得到了一絲上揚。

“阿溫,是你啊。你看,你都不記得了。”

冷風吹起了兩位少女的發絲,在風起風停處,依仗著靜電的作用力,糾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