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之後,伊達工業的追分教練與烏野的武田監督互換隊伍進行指導對話。
“烏野,今年的IH一定要震驚全宮城啊。”追分教練想到了一些老對手:“我很看好你們。”
“是!”眾人回應道。
而一邊的伊達工業則是在武田老師語言描繪的場景下精神昂揚,雖然這次比賽輸了,但這段對話燃起了鐵壁與烏野的戰火。
IH再見吧,我的對手。
在離開之前,茂庭與大地握手道彆,二年級的二口與田中兩個人頭頂著頭,目露凶光,在街上是會被以有不良少年鬥毆為由報警帶走的。
自由人作並與緣下交流起來,緣下總是能和各種各樣的人聊起來,而且相處得還很不錯,這大概是他的天賦。
“……”青根俯視著眼前的日向,看了許久之後默默向他鞠了個躬。
日向也連忙跟著鞠了個躬,青根又向他伸出手,日向兩隻手握了上去,雖然無聲但是友好。
在這一瞬間,這倆人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友誼。一旁的茂庭看著眼淚都快下來了,趴在笹穀的肩頭痛哭:“除了二口,我們家青根總算是有一個正常朋友了。”
“喂!前輩!這樣說對我很失禮誒!”二口大聲抗議,但是被青根提走,伊達工業一行人鄭重向烏野鞠躬告彆,走進了黃昏之中。
看著伊達工業離開烏野,東峰躲在門後,正想偷偷開溜,扭過頭卻發現站在身後的菅原正在對他笑,下意識再想往反方向跑,卻發現大地已經站在那裡了。
東峰左右為難,漸漸被兩位隊友包圍:“大地,菅原,你們不會是要打我吧。”
“當著後輩的麵,我們可不會做這種事情。”菅原攬住他的肩頭:“剛剛的比賽你全都看完了吧,我都看到了哦。”
“看到了?看來我拜托武田老師是對的選擇。”大地將手搭在東峰的肩上:“旭,你還記得彆人怎麼稱呼我們的嗎?”
“沒落的豪強,飛不起的烏鴉……”東峰的腦海之中回想起前年高三引退時,田代隊長哭著對他們說的話——
“俗話說得好,‘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或許今後烏野再也不會強大起來,即使能夠變強大搞不好也是多年之後的事了。”
“即便如此,一旦機會來臨,就牢牢抓住吧!”田代隊長流著淚的側臉曾經多次出現在他們的夢裡。
此刻,他的聲音回蕩在東峰的腦海之中。
大地見他神色動容,另一隻手指向一旁的一年級們:“看到了嗎?烏野的機會來了——讓飛不起的烏鴉複活,三年級要一起去一次春高!那是我們的約定啊!旭!”
“大地……”東峰的眼眶逐漸濕潤,但很快他又低下了頭:“但是現在的我,無法麵對大家。”
菅原看到他臉上的陰影就知道這家夥又進入消極胡子男的狀態,猛然上前給了他重重一拳:“哈!消極退散!旭,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還喜歡排球嗎?”
“當然!”東峰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的答案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大地露出了笑容。
“回來吧,烏野的王牌。”大地用堅定的眼神看著他。
“前輩!今年要一起去春高啊!”田中對他喊道。
“烏野的王牌,不知道他的打點是多高。”影山明顯正在狀況之外。
“影山,你難道不會看說話的時機嗎?”日向無語。
“王者怎麼可能會在乎庶民。”月島推了推眼睛。
“哈!你在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影山立刻爆發,一年級生們纏鬥在一起。
“一年級又打起來了!”田中扭過頭去分開他們。
看著打打鬨鬨的一年級與勸架的二年級們,再看並肩作戰多年的三年級同伴,東峰突然向大家鞠了一躬:“果然我還是很想和你們一起打球,請讓我回到排球隊!”
“耶!”菅原歡呼道:“等到那家夥回來,我們就可以報名今年的IH預選賽了!”
“那家夥?”影山好奇道。
“嗯!算算時間他也該回來了。”大地抬頭挺胸,看著太陽落下的方向:“我們烏野的守護神!”
日向露出一個笑容,終於又要見麵了——西穀前輩!
周一放學後,影山因為上周的小測沒有及格被老師留下來補習,等抵達體育館的時候日向已經自主練習了一段時間。
“哦,你來了?”日向停下了訓練,用手臂擦掉落下來的汗:“我去喝口水。”
“嗯,那我練一下發球。”影山將球在地上拍了拍,往前一拋,向對麵發球。
而此刻對麵場地的日向正向門外走去,一道身影與他擦肩而過,帶起的風吹動他的發梢,日向睜大眼睛——烏野的製服外套被拋到空中,他這次沒有轉身。
背後是手臂墊球與影山抽息聲,日向感受著極速刮起的風,這風將時間倒退,排球落在木板地上,它彈動著——直到停止。
日向露出了然的笑,在他身後的是日向排球生涯之中第一個守護他身後,一步一步推著他,看著他走向職業賽場的人。
好久不見,烏野的守護神。
他伸手,接住了掉下來的製服。
“哇哦!好強勁的發球!”西穀將球墊出完美的一傳,但因為網前無人落在地上,他看向場地對麵的影山:“你是新來的一年生對吧!”
“好厲害!”影山從沒見過這個人,但是能在一瞬間跑入比賽場地還將他的球墊起,實力不可小覷。
“啊!阿穀!”田中剛到體育館就發現了西穀的回歸,兩個人高高興興地抱在了一起。
“阿龍!”西穀與田中兩個人久彆重逢高興了好一會,恰好這個時候菅原等人到了。
“啊嘞,西穀回來了!”菅原換上了室內鞋,發現西穀回歸之後,快樂地向他跑去,隨後二人跳了起來在空中擊掌。
“菅原前輩!”西穀看著跟在他身後走進來的大地學長,又開口道:“旭學長呢?”
見大家互看,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時,西穀的表情一下變得嚴肅起來:“難道他逃跑了!”
“喂!西穀,彆用這種語氣和前輩說話啊!”田中將他拉回來。
“嗯,什麼逃跑?”東峰此刻恰好從門外走進來:“啊……西穀,好久不見啊。”
東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露出靦腆的笑容。
“旭前輩!你終於回來了!”西穀的雙眼幾乎能發射星光射線,那種興奮讓東峰下意識向後一撤。
但是他撤退的速度還是太慢了,西穀一下子撲了上來,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西穀笑著大喊道:“耶!今年的IH也要一起加油!”
“前輩們的關係還真是不錯呢。”日向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左邊的影山,又看了一眼右邊的月島。
“如果你敢撲我,下次發球我會發到你頭上。”影山警告道。
“敬謝不敏。”月島拒絕。
“不要說這麼恐怖的話啊!”日向對影山吼完後又扭頭對月島道:“啊,月島又在說一些高深的成語了!”
“高深嗎?是你不學習吧。”月島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雖然眼前這個家夥國文隻是一般成績,但是外語卻好得有些誇張,儘管自己不想承認,但是他在這科成績上居然輸給了日向!
旭被撲倒之後,菅原也趁機撲了上去,二三年級們在地上鬨成一團,隻有大地與緣下在一旁無力扶額,一時之間場館之內充滿了歡笑的聲音。
東峰與西穀回到隊伍之後,武田想要邀請一位專業指導的想法越來越強烈,今年是三年級的最後一年了。
他是在這一屆高三升上來的同時接手的烏野排球部,自己也沒有任何打排球的經曆。但和這些孩子相處的這段時間裡,武田也被他們對排球的熱愛所感染。
練習賽結束之後,大家決定留下來加練,影山也提出要提前適應東峰的打點,武田老師則是前往阪下商店。
站在阪下商店門口時,武田老師心中還有些膽怯,但看到坐在櫃台前的那個男人,最終武田老師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眼前的商店玻璃門,走進了商店。
本以為是有客人來的烏養下意識抬起了頭,臉上還掛著營業性的笑容,但看到那張最近時常能看到的臉後烏養長歎了一口氣,心情變得無奈起來。
“老師,您怎麼又來了,我都說了我不會回烏野排球部,也不會去做什麼主教練的,雖然我也姓烏養,但最適合做教練的人是我們家老爺子,我隻是在高中和高中畢業後打過排球,但在做教練這件事上我一竅不通。”不過想到自家老爺子最近的身體狀況,烏養又連忙補充一句,“不過我們家老爺子最近也沒有機會再次複出了,他的身體狀況不好,所以老師您請回吧。”
“我知道烏養君你已經拒絕過我很多次了,但我還是很想懇求你,現在我們隻差一個指導者就能組成一個完整的排球部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的請求。”武田老師深深鞠了一躬。
可烏養依舊不為所動。
武田看到他這副模樣,隻能拿出自己的大招了,“我們將會在黃金周與來自東京的音駒打一場訓練賽,據說現在的音駒在貓又監督與曾經的二傳手出任指導團隊後,又有希望可以衝擊全國大賽,如果我們烏野也能夠進入全國大賽,那我們極有可能在全國大賽的舞台上再打一次垃圾場決戰,我想烏養君你應該不會想錯過這曆史性的一幕吧?”
打蛇打七寸,招攬人當然也要給出最誘人的條件,武田老師抓住了烏養係心的軟肋,當然就有了說動他的資本。
果不其然,最後烏養還是答應了暫時成為烏野的指導者,期限是——與音駒的練習賽結束之後。
不過前提是他有個條件。
“在指導烏野之前,你們要讓我看看現在的烏野實力究竟如何。”烏養又道:“時間就定在下周六,和烏野町內會的大家一起打場比賽,怎麼樣?”
武田站在門口,他遮擋住了玻璃窗外灑進的陽光,烏養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卻能夠感受到他此刻的自信,隱約中,似乎還能看到他眼鏡鏡片上的反光。
“好啊,我相信,現在的烏野不會讓烏養君你失望的。”
我也相信在執教過這麼一支隊伍之後,你根植於血脈之中的指導基因,會讓你再也無法拒絕成為一名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