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1 / 1)

搞點替身文學 金子衿 4453 字 11個月前

紙張有些許黴味。

心有不舍。

它是情感和時光的封存,也是見證。

屋子裡燒很危險,你找了個盆,拿著打火機來到院子裡。

金屬製作的盆裡放了一堆紙,上麵有你塗抹的痕跡。

你也不知為何,今天看到他,突然便想這麼做。

也許此時此刻還是在意的,真正的不在意,便是將對方當做陌生人,無論他做什麼,在眼裡和心裡也掀不起一點波瀾。

這種感覺很折磨。

或許愛,便是這麼個折磨人的東西。

但它又那麼那麼甜,哪怕折磨人,自古以來也有無數人前仆後繼。

你在習慣沒有太宰的生活,在學著不去在意對方,在努力適應,無論他做什麼你在哪裡聽到他什麼消息,也不會讓你心情變化,最多一笑了之。

這個過程或許有點艱難,但你做好決定,不會輕易改變。

風吹落其中一張,卷到院子外,停在路過之人的腳邊,你走過去,發現是中原中也。

啊,他家好像便在這附近。

散散步的中原中也看到你後反應過來這是你家,再低頭瞧見腳邊的紙,上麵有個不算很好看但一眼能看出來他是什麼人的畫。

你和他打個招呼,撿起來後,覺得有點尷尬,出於禮貌和客氣,你邀請他進來坐會,他原本想拒絕,餘光看到散落在院子裡的紙和一個盆,忽然有點興趣,點頭說謝謝。

嗯……你真的隻是客氣一下,以為他不會同意的,結果人家同意了,你也不可能趕人家走,於是讓開身子請他進來。

“這是做什麼?”

“燒東西。”

所有紙上畫的都是同一個人,中原中也驚訝,他以為前幾天你們隻是吵架而已,畢竟脾氣再好也不是沒有脾氣。

“你們真的……”

你將紙撿回來放進盆裡,“嗯。”

“為什麼?”

雖然他討厭青花魚,但說實話有點好奇。

“沒有為什麼呀,中也先生。”

“他做了什麼?惹你生氣啦?”

你笑笑,“也不是的。”

這世上很多情侶分手後會說對方壞話,來指責對方在戀愛期間有多不好不好,試圖將分手的過錯全部推到對方身上。

你不是這種人,也覺得沒有必要對旁人訴說。

愛情裡誰對誰錯,真要掰扯怎麼掰扯的清楚。

並且,你不想提起他。

中原中也看出來你的心情,理智的沒再多問。

依舊有風,青年稍稍控製異能幫助你燒完畫,盆還是燙的,你沒管,邀請中原中也到家裡坐坐。

說起來,自從那次雨天相遇,他倒是幫了你好幾次。

“小姐的畫技進步不少。”

“欸。”

中原中也轉移話題,你愣住,他笑笑,接過你端來的熱茶,在口袋裡拿出手機晃了晃,“那天你說完後,我很有興趣,所以去玩了那款遊戲,比起以前,你現在畫的真的很不錯。”

“……”

有一丟丟的社死。

畢竟你畫的是車娘擬人,很多立繪都很澀澀。

而且立繪和皮膚,遊戲裡都有畫師名字,哪怕沒告訴他哪個女鵝是自己畫的,看到“畫師:失格”這幾個字他也會知道。

“就是沒想到小姐以前也是走藝術風的。”而不是這麼……嗯,二次元?

你燒掉的紙,有素描,有水彩,有圓珠等等各種畫。

“彆看我現在這樣。”你尷尬的咳嗽一聲,想到美術組另外一個也是女孩子說的話。

隻要我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以前我啊,也是很厲害的。”

“喔,了不起。”

你被逗笑了,道:“中也先生不信的話,下次畫一個你就知道了。”

此話一出,你們兩個都愣了。

替彆人作畫這件事,你甚少做。

中原中也摸了摸有點發熱的耳尖,不自在的說:“那就這麼約定啦,小姐可不要忘了。”

你本想說剛剛隨口說的不要放心上,但對方都這麼說了,你張張嘴沒說出口,恰好這時,爸爸媽媽回來。

眾所周知,這種時候,這種情況,哪怕是父母,也會像個孩子一樣起哄。

你無奈的解釋,被兩人說的麵紅耳赤的中原中也更是無奈。

今天他終於被媽媽拉下來吃晚飯。

晚飯過後,你送他出門。

走在路上,對方穿的不太多,一股冷風吹來後,他凍得縮了下脖子。

見狀你將圍巾取下來遞給他,“不介意的話請用吧。”

“不用不用。”

“沒關係,我有帽子。”

你將棉襖上的帽子拉起來套在頭上,見你堅持,中原中也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在轉角處分彆,中原中也道過謝,你們約好下次有空出去畫畫。

他好像當真了。

你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到,轉身被麵前的人嚇了一跳。

他出現的總是恰到好處,你都快懷疑他是不是跟蹤你了。

你微微蹙眉,移了個方向,和他擦肩而過。

手腕處被他拉住,你掙紮著收回手。

“有什麼事嗎?”

“那個。”

太宰覺得苦澀,鼓鼓嘴,戳戳你後背。

孩子氣的動作讓你回過頭看他,他臉上似乎帶了點委屈,道:“那個,圍巾,是情侶圍巾……”

“……”

怎麼如此輕易就送給彆人了啊。

他脖子處鬆鬆垮垮掛了一條圍巾,你想起來,好像確實是你們剛在一起的冬天,你買的情侶圍巾。

“不過是條圍巾。”你抿唇,“人都不要了,圍巾又如何。”

太宰眼裡閃過一絲受傷。

其實姐姐說的對,當年的一見鐘情,也夾雜著一絲奇怪的母愛。

那個雨中易碎少年,搖搖欲墜,像經曆過世間極多的黑暗,姐姐都對他有憐惜之情,何況是你。

他其實過得一直不算開心。

而你也不僅僅是想在他心裡留下一抹痕跡,也想著,能溫暖他,能做他生命裡為數不多的光芒,能讓他看看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美好的事。

但是不愛便是不愛。

你自覺,也深刻認知到,很多時候都是妄想。

做不到。

你彆開眼神,不去看他。

暖不了他,也寒了自己。

橋歸橋,路歸路,你也不願再多想關於他的事了。

“沒什麼事的話,我便走了。”

你頷首,便要離開,他開口:“後天周末,要不要去天文館。”

你微微蹙眉。

他怎麼回事?真奇怪。

“太宰先生,你在邀請我?”

“啊,我在邀請你。”

“用前男友的身份邀請我?太宰先生是想怎樣?從前是情侶都會失約,何況是現在,很抱歉,太宰先生的邀請我不會去。”

青年不著調的語氣多了幾分認真和躊躇,“你說過想去。”

“我說過想去的地方很多。”

“我都記得。”他連忙說:“你說的每個我都記得。”

“……”該說他不愧腦子好嗎,有時候隨口一提的,你不記得他都記得。

“那麼以前呢。”你眼裡含了諷刺,“你一直記得,可以前就是沒有時間同我去,對嗎?”

他啞口,張張嘴。

“太宰先生,這段時間你老是出現在我身邊,到底為什麼?我沒時間再陪你玩,也沒精力再陪你做一場夢了,分手便分手,各不打擾不好嗎。”

“不好。”

你盯著他,忽然笑了,“不會吧,太宰先生,你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還是說,你是對由我提出分手這件事不滿意,又或者是少了一個愛你的人而感到不適應?不管是哪種,你不覺得都很過分嗎?”

他啞然。

實在沒想到你能這麼想。

可現在說愛你,豈不是很可笑。

但不說,會更加可笑。

太宰斂眸,“抱歉。”

“是我很過分,但是,我真的是喜歡……”

“喜歡我啊。”

你接過他的話,伸手用掌心觸摸到他的臉頰。

溫柔而又殘忍。

“可是我不喜歡你了啊,阿治。”

你收回手,在他染上疼意的眸子裡轉身,沒給他再戳你的機會,快步回到家中。

你隻覺得好可笑。

也許他現在是真的喜歡你,也許他早就喜歡你,隻是分不清自己的心。

可是遲了就是遲了。

你以前有多奢望,現在就覺得有多可笑。

命運,很愛開玩笑。

你揉揉酸澀的眼,回到家,去房間裡打開窗戶後,看到不遠處站在樹下的青年。

一如當年。

天氣冷,他穿的也不多。

從前你會很心疼的囑咐他替他準備好衣服,雖然他有時候不穿。

但這個時候,明顯心裡更冷。

你指尖微動,將窗簾拉了起來。

這不得報警抓他。

你失笑。

罷了。

冬去春來,竹馬出國,你開始社畜的生活。

工作其實挺忙的,你忙的自在,忙起來就沒空想他了。

對於他常常出現在身邊,你習慣後,有時候都能將他當個透明人。

漸漸的,你也看開了。

愛的時候,不愛的時候,說來說去,都是那樣,還不如自己一個人。

這段時間,你和中原中也的交集也多了起來,可能因為經常偶遇,你在心裡將對方當成朋友。

朋友不多的你也很珍惜這份友情。

春暖花開之際,中原中也提到那次你說的要畫他的事。

無奈,你們約好時間,準備一同去公園寫生。

當然,這回模特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