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姑姑能出來的時間不多,為隨鳶處理好了稿子的事,把作為信物的玉佩給了公主府的下人就匆忙忙要回宮
黃婆婆現在還有些踩不到實處的不真實感,握著手裡溫潤的玉,忍不住開口:“若愚姑姑,公…隨鳶她,真的是寫了話本?”
若愚姑姑頷首:“的確,太後娘娘都讚揚過的。”
頓了頓,又道:“你留心是好事,但也不必這麼杯弓蛇影。”
她來的時候被黃婆婆拉住,聽到她說隨鳶要傳遞謀反的書信時,屬實嚇了一跳,最後才明白原來是一場烏龍。
黃婆婆鬆了口氣:“實在是…這件事回想起來還是讓人心裡後怕。你說…”
她聲音小了許多,看了看周圍沒人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二殿下與公主平時也不是很熟,他發動宮變為什麼公主會幫他?”
若愚姑姑唇角依舊帶著笑,眸裡笑意卻是淺了許多:“慎言,這是天家的事。”
黃婆婆打了個寒顫,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立刻擺擺手:“若愚姑姑,是我說錯話了。”
“知道就好。”若愚姑姑:“我要回宮了,你在這裡好好待著,隨鳶的事情你留意,有什麼等我下次來的時候告訴我。”
黃婆婆:“是,若愚姑姑慢走。”
等若愚姑姑的身影逐漸走遠,黃婆婆才鬆了口氣
隨鳶不知她們說了什麼,她從宮中回來之後好好泡了個澡,然後拖著半乾的頭發倚在院子裡的秋千上等待自然晾乾
她這兩天不知不覺就將原主的記憶完全接收了,再也不必翻看原主記憶,仿佛那些記憶仿佛原本就是屬於自己的,隻是因為時間久遠忘了而已
林隨鳶,北疆國三公主,和太子林浮白同父同母
先帝去世時林浮白尚且年幼,是太後垂簾聽政,林浮白及冠前兩個月微服私訪去體會民生,結果不知哪裡泄露了消息,在半路遭遇刺客,失去了行蹤
朝廷一時間大亂,有大臣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遭遇不測,該改立二殿下為儲君
是太後和她娘家外戚做主,才爭取了半年的期限,來尋找林浮白。
林隨鳶不知道林浮白遇到的追殺是不是二殿下林賻輕做的,她的記憶裡麵沒有,但猜測很大可能是
六月期限最後一天,林浮白如無數小說男主一樣,在最後關頭出現,站隊太子的大臣高呼萬歲,本以為要當上儲君的林賻輕麵色鐵青
後來就是林隨鳶上場,開始各種刁難雲繾綣,林賻輕見此與她聯係,設計謀反
隨鳶撚著一縷發尾,眸色漸深:“唉…”
係統悄摸摸看著她,還來不及問她想到了什麼,怎麼杵眉沉思的模樣甚像一個大反派,就聽到她開口:
“唉!好古早的小說劇情啊,我想看原著!”
係統:……我給你發
它收回剛才看走眼的結論,隨鳶這人沉思不了一點
隨鳶見它不在腦中說話,知道它是自閉,心情大好
果然,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讓彆人也跟著心情不好,往往就能讓自己快樂
但這份快樂的持續時間在她進了房間後就蕩然無存
身穿黑色夜行衣,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坐在她木桌前,見她進來十分自然的跟她揮揮手當打招呼
隨鳶:“……”
是誰是誰是誰他是誰!!!!
“三公主,聽說你被放出來了,我來看看你。”
……
隨鳶:看什麼?看我死了沒有?
那黑衣人左看看右看看,一會拿起她鎮紙一會又摸摸椅子把手
隨鳶抽了下眉角:“咱倆熟?”
她可不記得原主記憶裡麵有這個人
“你沒見過我,我聽說過你啊。”黑衣人見她還站著,起身有些殷勤的給她搬了個椅子,讓她坐下:“我是二殿下的人。”
隨鳶:“…他不是被砍了?”
“是被砍頭了。”黑衣人不在意的擺擺手:“畢竟造反嘛,很正常。”
隨鳶覺得他看上去不咋聰明:“你主子被砍了你不說難過吧…起碼是不是不該這麼連裝都懶得裝,你來是乾嘛的?”
“二殿下謀反前一天告訴我,如果他失敗了,就讓我找你,你是林浮白親妹妹,有大概率會被放了。”
黑衣人扯開蒙麵的黑布,爽朗的笑了一聲:“他讓我投奔你。”
隨鳶:“……”
親哥哎!你將一個謀逆的同黨塞我這裡??!!
咋滴?黃泉路上寂寞,讓我下去跟你嘮嗑?
隨鳶緊抿了下唇:“我收留不了你,我現在很窮。”
黑衣人眨眨眼,看了一眼那價值不菲的硯台,又看看寸金寸墨的墨錠
“你窮?”
隨鳶認真點頭:“我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