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最後一屆優勝者杯舉辦的球場是中立球場。拉齊奧的對手是西班牙國王杯亞軍馬洛卡。

死忠球迷占據球場的邊角,揮舞手中的旗幟,歌唱各自的隊歌。

拉齊奧客場球衣是藍黃色,中間是德爾蒙食品公司的logo,維埃裡把這個logo叫作大番茄。

不管是藍白色的主場球衣和藍黃色的客場球衣,胸前都有一個番茄。

雙方球員進行友好的握手,比賽正式開始。

特奧多羅站在第一排,他在一片天藍色的海洋,聽著耳邊熟悉的旋律。

我們和你這大鷹一起飛翔

每個星期天都伴隨著你

旌旗在風中飄揚

心兒劇烈跳蕩

激動難捺,好想高聲叫喊

所有人一齊高唱

拉齊奧,你多麼偉大,我們愛你

他哼了幾下,很快記下歌詞,跟著球迷一起唱隊歌:“這份愛永遠不會終結,藍白色在我心中是天空的色彩。”

潘卡羅在已方半場右路射出一記長傳,維埃裡高高跳起,在馬洛卡後衛萊奧佐拉的逼搶下爭到頭球。

特奧多羅看著足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從馬洛卡門將指尖滑過,落入球網。

球進了!

拉齊奧用七分鐘改寫比分!

維埃裡跑到球迷麵前大肆慶祝,幾個隊友圍起來跳到他身上歡呼。

特奧多羅耳朵被球迷慶祝的聲音震得嗡嗡作響,他無暇顧及,隻是看著維埃裡臉上的笑容。

竟然這麼強……?

他想起平常在他麵前顛球的維埃裡,今天才親眼見識到亞平寧坦克的真正實力。

維埃裡看見特奧多羅呆愣的小表情,心裡美滋滋地想到:小崽子一定被我帥氣的表現迷住了。

特奧多羅腦海回想自己曾經進過的頭球,他發現自己的頭球簡直弱爆了,唯一能拿出手的隻有盤帶和停球:可惡,我該怎麼超過他?

馬洛卡在第十三分鐘扳平比分。

比賽節奏非常快,每個人的傳球讓人眼花繚亂,埃裡克鬆站在場邊,盯著場上瞬息萬變的局勢。

特奧多羅第一次見識到彆的聯賽踢球風格,西甲的腳法非常賞心悅目,他還沒仔細看,場上變故徒生。

“拉齊奧中鋒維埃裡在爭奪頭球的時候撞破了額頭,他現在不得不需要處理頭上的傷口。”解說員查普林說道。

喬·查普林擔任直播解說,通常他隻負責英超和足總杯。他第一次解說優勝者杯,情緒沒有大起大落,畢竟上麵沒有他喜歡的俱樂部。

特奧多羅看到隊醫給維埃裡檢查傷口,頭上的小草動了動,位置太遠了,他夠不到。

看著躺在擔架上的維埃裡,他想過去,但是現在過去是添亂,隻能皺著眉頭看著隊醫給維埃裡的頭纏上繃帶。

維埃裡處理好傷口,立馬回到球場。所有人都為他的舉動獻上掌聲。

“噢,不愧是維埃裡,真男人。”站在特奧多羅旁邊的拉齊奧球迷說道,男人都被維埃裡的硬漢魅力折服。

平局僵持到下半場,特奧多羅看了眼時間,馬上就要進入加時賽,他們若是沒有進球,肯定會進入點球大戰。

馬洛卡得到一個角球,拉齊奧球迷死死盯著那粒足球,看見足球出界,全都鬆了一口氣。

特奧多羅的心情大起大落,他還沒放下心,就看見場上開始爭奪球權。

內德維德禁區側身,右腳淩空抽射,足球從球門右上角落入球門。

“gooooal!!!球進了!!!拉齊奧改寫比分!他們能否將優勢保持到比賽的最後一秒?!”

藍鷹球迷的聲音快要掀翻球場,每個人都在揮舞手裡的隊旗,歌聲響徹維拉公園球場。

埃裡克鬆使用了換人名額,熱身完畢的克雷斯波和退下來的曼奇尼擊掌。

結束哨聲響起,特奧多羅置身歡呼聲,他第一次來到現場看球賽,不是看電視機上模糊的錄像。

下麵就是慶祝時間,球迷中打開了香檳,特奧多羅的腦袋被澆,他揩去臉上的酒液,放進嘴裡嘗了嘗,苦澀難喝。

小草表示不喜歡酒精,難受地蜷縮起來。特奧多羅用手擦拭葉子上麵的香檳,他覺得腦袋暈乎乎。

他趴在欄杆上看球場的頒獎儀式,主辦方給拉齊奧的球員戴上獎牌。工作人員和替補抱著拉齊奧的主場球衣上去,準備下麵的慶祝。

內斯塔在人群後麵躲避閃光燈,他瞥到趴在欄杆上孤零零的小崽子,特奧多羅和後麵慶祝的球迷格格不入。

他跑過去,在球迷震驚的眼神下像是拔蘿卜一樣把特奧多羅的觀眾台拔出來,抱在懷裡往球場中心走去。

內斯塔從特奧多羅身上聞到濃鬱的酒味,他緊鎖眉頭:“你喝酒了?”

“沒有。”特奧多羅咂嘴,他發現自己口腔充斥香檳的味道,小草醉倒了,趴在男孩頭頂一動不動。

“你身上的酒味沒有絲毫可信度。”內斯塔抱著特奧多羅走到人群中心。

維埃裡看見內斯塔懷中的身影,他張開手臂:“緹歐,到我這裡。”

特奧多羅頭上的小草努力撐起來,甩了甩身上的香檳液體,“波波……”

拉齊奧隊長抱小孩的一幕被攝像機記錄下來,查普林在話筒前說道:“噢,多麼可愛的小孩子,他像是一個小天使。”

濃黑的卷發,黑白分明的眼睛,明明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組合起來卻比普通的小孩好看。

解說員放輕聲音,“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小男孩,想必沒有人反對這個說法,他被內斯塔抱著…咦,維埃裡把他接了過去……”

“他現在被傳到阿爾梅達手上,讓我看看,到克雷斯波了,他到底是誰?”

特奧多羅在拉齊奧球員手裡傳了一圈,最後回到維埃裡手上,維埃裡把他舉在肩頭。他小心地避開男人額角的傷口,小手按著汗濕的頭發。

高處的空氣真好,他的大腦一下子清醒不少了。

現場的聚光燈全都聚集過來,媒體手中的快門聲從未停止。

查普林以為男孩是內斯塔的小孩,但是眾人的態度讓他遲疑了:“看樣子,我回去要調查一番才能給出答案。”

實際上,現場所有人都是同樣的想法,這個可愛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小孩?

隻有拉齊奧球迷認識特奧多羅,他們對特奧多羅眾星捧月的待遇並不意外,他們都在等他長大。

內斯塔作為拉齊奧的隊長,捧起象征榮耀的獎杯,他單手舉起手來的獎杯,臉上的笑容意氣風發。

他隻有23歲,但已經憑借優雅的防守風格聞名世界,成為球壇頂級的中後衛。

少年人都存在慕強心理,特奧多羅也不例外,他望著高舉獎杯的內斯塔,這一刻,他覺得隊長在他的世界閃閃發光。

內斯塔轉身把獎杯遞給隊友,他看見特奧多羅崇拜的目光,身上的疲勞瞬間跑空,他拍拍手:“緹歐,要不要坐上來?”

特奧多羅揚起笑臉,朝內斯塔伸出手:“抱抱!”

內斯塔輕鬆地舉起特奧多羅,固定在肩膀上:“坐穩了。”

特奧多羅酒醒了,他輕輕抓著內斯塔抹了摩絲的頭發,看著麵前慶祝的球迷:“桑桑!”

內斯塔扶住特奧多羅的小腿:“怎麼了?”

“我想成為拉齊奧的隊長!”我想像你一樣優秀。

按理說,一個年輕力壯的隊長聽見小孩子想要自己的職位,心裡多少會彆扭。

而內斯塔隻是握住特奧多羅的腳腕,“沒有哪個隊長不給隊友傳球。”

“我現在已經學會傳球了,雖然傳的不太好,但是我努力練習,早晚有一天傳的比你好。”特奧多羅晃悠腳腳說道。

內斯塔聽到特奧多羅嘰嘰喳喳的聲音,“好啊,等到我退役,我就把隊長交給你。”

“不過,你可要快點長大,不然我隻能把隊長袖標交給彆人了。”

“當然啦!我一定能當好隊長的!”特奧多羅歡喜地說道。

獎杯回到內斯塔手中,內斯塔把獎杯轉手交給特奧多羅:“來,拿著它,我們去向球迷展示我們的勝利品。”

“好噠!”特奧多羅頭上的小草扭來扭去,興奮地跳舞,他確定了人生第一個目標。

內斯塔帶特奧多羅往球迷所在的位置走去,跟著拍攝的英媒突然說道:“我們要拍一線隊慶祝的畫麵,你們可以先把孩子放下來。”

旁邊的人把他的話翻譯到內斯塔耳中,“我們這邊可以幫你們照看,不用擔心他被人帶走。”

維埃裡接過克雷斯波手上的藍色球衣,他把球衣套在特奧多羅身上,對記者說道:“好了,現在他是一線隊23號,我們可以去和球迷慶祝了嗎?”

克拉尼奧蒂和埃裡克鬆把插曲收入眼中,他們知道特奧多羅在一線隊很受歡迎,沒想到能共享榮譽。

“他才十一歲……”埃裡克鬆喃喃自語。

彆的球員十一歲還在為進入一線隊努力,而特奧多羅已經幫一線隊捧起勝者的獎杯。

克拉尼奧蒂望著特奧多羅若有所思:“伊萊西奧那邊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內斯塔才23歲,他沒想那麼早就找隊長接班人,但是有了合適的還是可以考慮。

“伊萊西奧屬意的人是平齊或者德拉戈。”埃裡克鬆回答道,他看過青訓營的訓練,兩個中場性格穩重,處理人際關係的手段比特奧多羅高出許多倍。

克雷斯波擔心特奧多羅被記者的話影響心情,他把脖子上的獎牌摘下來掛到小孩脖子上:“彆怕,我們不會丟下你。”

特奧多羅抱住克雷斯波,腦袋蹭了蹭,“我相信你,納諾。”

納諾是特奧多羅給克雷斯波起的專屬昵稱。

特奧多羅想起比賽前,維埃裡承諾獲勝把他舉在肩頭,內斯塔承諾他們會贏,他們都做到了。

儘管他的親生父親是肮臟的混球,但是野生爸爸各個都有責任感。

他的童年不再是腐臭肮臟的坑洞,早已變成了亞平寧燦爛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