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不信 不信(1 / 1)

江淮出生後,江景書再沒往家裡領過其他女人,江桓二十八歲了也沒談過戀愛,江家就像個和尚廟一樣。

所以即使已經成年,江淮也沒接觸過什麼適齡交往對象,自然也不懂那些身體與身體間的吸引和渴望。

但就算不懂,這件事也沒什麼難理解的,就像現在,雖然看不到畫麵,光聽聲音他就知道這幫人到底在看什麼下流的東西。

“我跟你們說,beta和omega就是不一樣的,在床上你們就能感覺出來了,我上次……”

“馬圖!你出來一下。”

不想再聽馬圖說什麼齷齪話,江淮把他喊出人群,揪著他的衣領扔到牆上。

“成竹是江家的人,管好你的下半身,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馬圖理了理衣服,掃了附近看熱鬨的人一眼,隨即嘲諷地笑了出來。

“誰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你在亂管什麼閒事?還是說你自己看上她了,所以才來找我麻煩?”

江淮本想跟他好好說話,但聽了他的回答頓時火冒三丈,衝上去和馬圖廝打在了一起。

“你亂說什麼?閉上你的臭嘴!”

兩個人打得不可開交,其他同學去找了宿管,才終於製止了這場打鬥,他們誰都不願意承認錯誤,所以各自領了檢討書任務離開了宿管辦公室。

快分彆時,江淮沒忘記自己曾對成竹誇下海口,於是眼神冰冷地看向馬圖。

“彆忘了你家公司還等著江家救濟,接著上學還是淪落街頭,我想你自己能想明白。”

江淮轉身進了宿舍,關門後才去揉自己有些淤青的臉,馬圖往他臉上招呼了好幾下,這個人就是嫉妒他長得帥!

好吧,現在想想,馬圖這種人也沒必要留著做朋友。

但自己卻用了江家的權勢去壓彆人,他以往很討厭做這種事,什麼東西一跟江景書沾上邊兒他就覺得惡心。

明明這個人也給江桓二人提供了優渥的生活,但這些東西就是全部了,他沒有儘過任何教養兒子的義務。

“嘶……”

往傷口處擦了些酒精,突然的痛感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

可惡的成竹,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會被揍成這個狗樣,他真是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江淮簡單的願望並沒有實現,白天聽過那些下流聲音後,晚上他也夢見了自己和彆人發出了同樣的聲音。

他夢見成竹了。

半夜,江淮黑著臉洗了床單,又用冷水衝了好幾次臉,拿起桌子上的半成品全息遊戲機搗鼓了起來,他不敢再睡了。

真是瘋了,江淮想,他真是瘋了。

在發呆的間隙,他掃到了一旁的手機,糾結了好久,才拿起來注冊了一個匿名小號,偷偷在大眼博客搜到成竹的賬號瀏覽了起來。

這個飄搖是誰?哦是柳家的那個omega,這兩個人怎麼會認識?還每條都評論?

算了,跟他沒什麼關係。

哥為什麼也經常和她互動?他不討厭她嗎?哥什麼時候跟她關係這麼好?還曬兩個人的早餐?

隻有自己才討厭她嗎?

江淮狠狠合上手機狠狠摔在一旁,莫名其妙的成竹,莫名其妙的哥,莫名其妙的他,莫名其妙的世界!

破博客沒什麼好看的!

話是這麼說,幾天後江淮還是沒忍住點開了大眼博客,但緊接著卻讓他氣得把手機直接扔了出去。

成竹這個可惡的人!居然把他拉黑了!

xx美術館

成竹喝了口咖啡,站在門口等柳絮兒,她剛拉黑一個視奸她的匿名小號,真是人出名了什麼妖魔鬼怪都被吸引來了。

“成竹,等很久了嗎?抱歉我路上有事耽擱了些。”

柳絮兒柔柔的聲音響起,成竹站僵了的小腿都不自覺軟了些許,怪不得韓雙如此鐘情於omega,這誰看了不迷糊?

“沒有,我也剛到不久。”

接過成竹遞給自己的咖啡,柳絮兒彎了彎眉眼,道謝後和她並排走進了美術館,在她看不見的角落,他翹起的嘴角又變了些意味兒。

他是故意來遲的,這場會麵隻是為了後續的計劃做鋪墊,在他眼裡成竹隻是一顆棋子,沒什麼值得認真對待的。

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咖啡,是他常喝的牌子和口味,看來提前對他有所了解,這個成竹倒也不至於是個傻子,不過目的不純,這種表達親近的方式就顯得很可笑了。

二人逛了一會兒,並沒有交談。

成竹一時猜不透這個人主動接近自己的原因,所以準備先保持沉默,另有所圖的人是他,心急的人自然不會是自己。

柳絮兒並不喜歡這個畫師的作品,選擇這場展隻是因為離學校近,近期剛好有排期罷了。

以往和其他同齡人出門,他都是被討好的對象,輪不到他去發起話題,但成竹卻一句話都沒有,讓他有些不悅。

這是等著他主動開口?

柳絮兒悄悄握了下拳,這簡直是在羞辱他,這是她追求彆人常用的無恥手段嗎?

“你喜歡這些作品嗎?”

柳絮兒突然出聲,還貼近了自己一些,細長的雙眼溫柔又誠摯地注視著她,讓成竹一時溺在身旁的木質香中。

他將頭發輕輕撩到耳後,露出了柔和又精致的下頜線,又有幾根調皮的碎發垂落下來,為他的臉頰增添了些明暗交錯的光影。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成竹確認他在勾引自己。

但這很容易被識破,因為人一旦嘗試用特定行為來增添氛圍感,往往說明他並不是真的投入其中。

他並不喜歡她。

“不是很喜歡,這個畫師很喜歡用帶有衝突性的濃鬱色彩來強調情緒,但這樣顯得過於取巧了,我更喜歡自然流露的歸真之作。”

這是實話,成竹不喜歡這種功利性太強的東西,這會培養出商業大師,但離藝術大家卻越來越遠。

柳絮兒眼中的冷意淡了兩分,他方才以為這個人是存心羞辱自己才一言不發,所以強壓著心中的怒氣主動開口,但聽過她的回答才知道,這個人原來真的在專心看展。

雖然不喜歡她,但不得不說她對這個畫師的看法和他一致。

“好巧,我也這樣認為呢,浮躁的畫師太多,已經很難遇到優秀的作品了。不過真是抱歉,今天約你來看這樣的展。”

柳絮兒秀眉輕皺,嘴角微微抿在一起,神色極為不好意思,雙手也不自覺地蜷縮了起來,讓成竹暗歎這人真是演技精湛。

“沒有啦,拋開功利性,這個畫師的畫技還是很不錯的。況且,對於我來說,今天已經見到最賞心悅目的畫了。”

成竹拿出了自己泡男人時常用的神態和語氣,既然他先出招,自己也得接上不是,不然顯得她多不解風情。

柳絮兒臉色微紅,斂了眉眼側頭去看畫,露出的牙齒輕輕咬住了下唇,睫毛微微顫動,從側麵看來更是極具風情。

這是個高手。

幾乎和自己不相上下,成竹想,不過她是真誠派,她對自己的情感和欲望向來誠實,但這人很會偽裝,純情隻是他其中一個麵具。

真想知道麵具之下的他是什麼樣子。

不過既然他喜歡玩這種換臉小遊戲,她就會遵守他的遊戲規則,畢竟偶爾換換口味兒營養才能均衡。

逛著逛著,二人就走到了文創區,所幸的是這裡不止賣這個畫師的文創,還有很多其他名家的周邊。

成竹發現柳絮兒的視線放在了一個陶瓷花瓶上,知道他是喜歡這個,於是走上前把花瓶放到了他手裡。

“拿著吧,我送你。”

“我們才認識不久,怎麼好意思讓你送我?”

話是這麼說,但柳絮兒赴約從來都沒有自己花錢的道理,想討他歡心,總要付出些什麼,即使這次是他約彆人,也是一樣。

“這有什麼的?我們不是朋友嗎?”

回答完後成竹又挑了起來,反正來都來了,她現在畢竟是有錢人,得改改自己摳門兒的毛病。

櫻花樹八音盒,適合華舟,買了。

紅色花卉明信片,適合韓雙,買了。

銀色小狗鑰匙扣,適合葉瑛,買了。

金屬鏤空書簽,適合江桓,買了。

本想買了走人,想起這些天馬圖沒來騷擾自己,江淮算個大功臣,也不能區彆對待了他,於是挑了個藍黑色馬克杯。

“這些是成竹買給自己的嗎?”

“不是哦,送朋友的。”

“成竹的朋友真多呢。”

柳絮兒低了低頭,神色落寞,雙眼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很怕她說出什麼傷人的話。

“但我隻想和你出來玩。”

這當然是假話,不過有些話就是起到這麼一個表態的作用。

柳絮兒聞言紅了臉,抱著花瓶低頭數螞蟻,成竹拽了他的袖子才成功到櫃台結了賬。

今天二人的計劃隻是逛畫展,所以出美術館後就互相道彆分開了。

成竹在街口站了一會兒,給在附近銀行排隊取錢的韓雙打了個電話,走路去銀行找她,順便送禮物。

“你真的沒有在泡我嗎?”

道謝後的韓雙眯了眯眼,一邊取錢一邊質問成竹。

“我的好姐姐啊,小人對天發誓,和你隻是單純的友誼!難道隻有對你身體有企圖才能對你好嗎?”

“你說的有道理……我靠你乾什麼?!”

兩人正在閒扯,旁邊有個蒙麵人突然偷走韓雙的錢跑了出去,韓雙撒丫子追了上去,那可是她的血汗錢!

見此成竹也狂奔而去,居然敢當著她的麵搶她朋友的錢?真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