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鼠進城 誰家好人馬桶會鑲金啊喂!……(1 / 1)

眼前的彆墅豪得有些晃眼,剛從貧民區出來的成竹和它格格不入,甚至感到手裡提著的廉價行李箱也越來越重。

直到兩個人真的踏進大門,成竹才敢相信華舟的確沒有被騙。

財神沒白吃香火,這是終於想起她們兩個了。

“我們馬上有好日子過了。”三天前,華舟結束了持續幾周的神神秘秘,頗為得意地通知成竹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成竹停下敲鍵盤的手,站起來貼了貼華舟的腦門,又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姐們怕不是窮傻了吧?

4年前成竹穿越過來掉進了海裡,是路過的華舟把她救到了岸邊並收養了她,給了她一個家。

華舟的媽跟彆人跑了,剩下一個賭鬼爹,根本沒給她機會去完成學業,這麼多年一直靠打零工維持生計,後來攢了些錢盤下個小賣部,沒多久也因為替爹還債抵押出去了。

遇見成竹那天,她剛把小賣部鑰匙交給下一任老板,漫無目的地就走到了海邊。

也是那一晚,她盯著海水出神,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36歲了——她就這樣平庸且貧窮地活到了這個歲數。

救起成竹後,華舟很貼心地沒有去問這個18歲女孩跳海的原因。

“海水太冷,去溫暖的地方吧。”

月色淌在華舟臉上分不清溫度的水珠裡,不知她到底是在和誰說話,見此一幕,成竹打好的腹稿輕易碎了去,隻低聲應了一句好。

後來華舟找到一份送桶裝水的工作,縱然成竹臉皮厚,也決計做不出吃這個可憐女人白飯的事。

這是個abo世界,她勉強算個和華舟一樣的beta,找不到太吃香的工作,無奈之下隻能用在電腦城攢的n手貨乾起了老本行——寫黃色小說。

華舟在外送桶裝水,成竹在家水字數,怎麼不算一種家族生意?

折騰了快四年,二人也不過是從朝北的出租屋搬到了朝南的出租屋,彆說好日子了,好被子她都沒蓋上一個,華舟今天這是發什麼神經?

“小石頭,我可不會騙你。”華舟打開衣櫃,一邊收拾衣服一邊道出前因後果。

她在工廠的時候認識了比自己大10歲的江景書,一個因為alpha身份自命不凡的貧民區孤兒,作為小組長經常照顧年紀小的華舟。

後來兩人都換了工作,就再也沒有見過,前陣子她去主城區總部開會碰見了他,才知道他現在是月下娛樂公司的總裁。

手指敲了幾下,成竹就打出了江景書的名字,而在個人簡介下方最新資訊版塊,“月下娛樂老總與初戀再續前緣”、“原配過世19年後,江景書才敢接回初戀”等新聞映入眼簾。

“初戀?!舟舟姐姐,我以為我們之間永遠不會有秘密的。”成竹扁著嘴做出一副黯然神傷的表情。

“認識他那會我才10歲,怎麼可能是他初戀?”華舟白了成竹一眼,將兩人的交易關係講了出來。

月下娛樂統治行業十多年,近些年有被後輩萊金娛樂超過的趨勢,為提高聲勢,月下近期重啟了江景書與妻子定情的戀綜。

綜藝效果不錯,但他認為還有提升的空間,也是華舟的出現讓他有了協議戀愛的想法,有話題就有熱度,有熱度就有市場。

他讓華舟陪自己作為嘉賓出席,並給出了一些很難拒絕的條件,華舟果斷同意,有了這筆錢,她和成竹這輩子就不愁吃喝了。

“我跟他說你是我收養的女兒,小石頭,你要當大小姐了!”

說到激動處,華舟將一堆衣服扔向半空,又哼著曲子轉起了圈兒,催促成竹去收拾衣服。

成竹沒動,她才來四年,手裡又沒閒錢,哪有那麼多衣服要收拾,衣櫃裡抓一把幾乎就是她所有家當了。

事實上她的確隻是抓了一把破爛到行李箱裡,而這堆裡裡外外都不太見得起人的破爛在江家豪宅的襯托下就顯得更像垃圾了。

仆人很有職業素養,接過兩人的行李就將她們帶到了各自的房間,關門後,成竹沒出息地這裡看看那裡摸摸,躺在柔軟大床上才產生了一些真實感。

做戲就要做全套,方才江景書親自在門口迎接二人,想必這幅畫麵也已經被暗處的狗仔拍了去。

江景書氣質隨和,不過應該也隻是裝出來的,生意人嘛,很正常,雖然已經50歲,但身材高大,仍然能看出年輕時是個英俊的人。

成竹點點頭,華舟堅韌漂亮得像頭叢林中的豹子,他站在她身邊也不會像強吃天鵝肉的野生動物,對觀眾的眼睛還算友好。

二人有協議在身,住在這裡的這段日子想來也不會很難熬,但其他人就說不好了,成竹提前研究了一下這家人,發現真正難相處的其實是他的alpha兒子們。

品牌部小職員江景書和植物學教授秋月明相識於戀綜,晚香玉是二人的定情之物,後來江景書坐上了公司總裁的位子,將公司更名為月下娛樂,晚香玉又名月下花,公司更名之時就是他求娶秋月明之日。

婚後沒多久大兒子江桓出生,又為這段佳話添了把火,可好景不長,小兒子江淮出生那天秋月明就自殺身亡了。

她的死因眾說紛紜,有說家族遺傳精神疾病的,有說被人下降頭的,具體原因隻有江家人知道,不過也隻報道過江景書思念亡妻不願再娶的新聞就再無其他。

哥哥江桓繼承母親衣缽,留在聖斯大學做了植物學教授,現年28歲,弟弟江淮剛滿19歲,還在上學,二人從不接受媒體采訪。

即使華舟的到來隻是一個交易,但在他二人看來未必如此,輿論吵得那麼凶,誰知道這段關係最終會走向何處?更何況誰也不清楚江景書到底有沒有和兒子們講明真相。

成竹正在思考的時候華舟敲開了門,“想什麼呢這麼安靜?居然沒摸燭台,不像你啊。”

走進來的華舟有些不解,成竹向來對金子有著變態級彆的癡迷,江家的燭台都是金子做的,連她都過去摸了一把,這丫頭居然能忍住?

“你來晚了,我已經摸完了。”

……行吧,算她動作慢,華舟躺在成竹身邊,手枕著頭看她,另一隻手捏走了她衣服上的毛球,成竹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晚上要一起吃飯,萬一那兩個小的不好相處怎麼辦?”

“你居然會擔心這個,還有人能欺負得了你?”

華舟忍不住笑了出聲,又想起了一些往事,她從小在社會中摸爬滾打,見的人多了,能看出成竹是那種心裡有五分卻能裝出十分的人。

這孩子嘴上親親熱熱的,但在她心中占不上什麼分量,共同生活了一年才算是將將捂熱了這塊小石頭。

從前她出門送水,成竹在家裡寫小說,後來擔心她,白天總是陪著她,她上樓運水,成竹在樓底下守著車,親近之後反倒是離不開人了。

一次給一個酒鬼送水,她拿了水卡就要走,卻被那酒鬼拖住拉扯了起來想要對她不軌。

笑話,當她華舟這麼多年是吃素的嗎?她一個過肩摔就把他甩到了地上,又踢了幾腳泄憤。

耽擱時間有點久,成竹等得著急上樓尋她,這時那酒鬼又站起來咒罵二人,砸了個酒瓶就要揍過來。

華舟常年勞作,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哪是一個挺著啤酒肚的肥碩男人能比的?她劈上酒鬼的手筋,他當即就把酒瓶摔到了地上,她又繞過去將他雙手反剪,讓成竹去找繩子。

可就在她注意力放在酒鬼身上時,卻看到成竹鉚足了勁兒狠狠踹了他襠部幾下,酒鬼疼得嗷嗷大叫,身體止不住地抖動,她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你這是做什麼?把他交給警察就好了啊!”萬一把人踹殘廢了怎麼辦?

“他怎麼敢把臟手放到你身上的?!貧民區的警察?說不定拘留幾天就放出來了,不讓他長點記性他下次再對彆的女孩下手怎麼辦?”

回答著自己,成竹又補了兩腳,酒鬼劇烈掙紮,華舟也不敢鬆開他,怕他又做出什麼舉動惹怒了成竹。

在等待警察到來的時間裡,華舟想好要自己擔下責任,成竹還那麼小,她可不想看到她的小石頭出事。

沒成想成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在警察麵前哭得那叫一個聲淚俱下驚懼不已撕心裂肺我見猶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太害怕了,他過來摸我,還欺負了我姐姐,我大腦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已經這樣了……”

哭著哭著還暈在了華舟懷裡,她看得目瞪口呆,隻能抱著成竹裝作一副受驚的樣子,警察也隻能先把酒鬼送到醫院,不過他喝醉了酒,口供可信度不高,最終華舟兩人安然離開了警局。

經此一事,華舟知道了成竹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不過她很欣慰,這說明成竹不會隨便被人欺負了去,可同時她又有些心疼,這樣的孩子是怎麼長大的呢?

華舟對情愛與生育之事並不熱衷,她出身不好,還有賭鬼爹這個定時炸彈,光是生存就耗儘了她的精力,她早就決定不會再帶一條生命來這世上受苦。

她拚了半輩子盤下的小賣部卻因為還債消失了,她並不是不能再努力,隻是她已經能夠看見自己一次次倒下的未來。

那個男人輕鬆一射,卻帶給了她痛苦的一生,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媽媽會離開吧。

她無法恨媽媽,也不想因為自己讓媽媽失去更多寶貴的人生體驗。

繼續向前跑吧,媽媽,你不欠任何人任何東西。

華舟不是一個心狠的人,即使她已經這樣怨恨父親,卻又看不得他無依無靠。

她是被自己給鎖住了,她的人生,可以一眼望到儘頭。

在海邊的那天,她本來是準備去死的。

可上天卻把成竹送到了她的身邊,她救了一個女孩,也給了自己一個活著的理由,她又能繼續站起來了。

原來她的身體中還殘存著一些精力,在成竹到來時被喚醒了,如果是為了她的小石頭,她還可以再拚一次。

“不好說,我可是一個弱女子。”咱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姐一枚呀。

“有我在還能讓你被欺負了不成?哦對了……你彆忘了在他們麵前喊我媽媽,可彆露餡了。”

華舟戳了成竹胳膊一下,提醒她彆忘了正事。

“我的實力有目共睹,請你放心。”

二人在屋裡聊了一會兒,又研究起了家具和陳設,一時間“這個肯定很貴”、“你猜這個多少錢”、“這個也不便宜”、“這個居然這麼貴”和“他家不會連馬桶都是鑲金的吧”等感慨在空中回蕩。

一下午,沒出息二人組的金錢觀都受到了衝刷和洗禮,仿佛經曆了一場財富霸淩。

以至於出門時還在搖頭歎息嘖嘖出聲,卻不成想被路過的江家兄弟看了個遍。

下一秒,有人輕嗬了一聲,有人邁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