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凱微微彎腰雙手接過她手裡的薑茶，輕抿了一口，看著董事長坐了下來，才跟著坐了下來。
沈雁回看著將薑茶放下的他道，“不著急，你先喝茶暖暖身子。”
“哎！”齊凱將公文包裡的銷售業績微微起身遞給她道，“您先過目。”
沈雁回接了過來，一目十行的看完，“意料之中，增長的幅度清晰明了。”
“瓶口設計，一下在讓咱就占領的城市的市場。”齊凱興奮地說道，又擔心地說道，“隻是這沒啥技術，很快其他日化產業也能推出類似的設計了。”
“我知道。”沈雁回將銷售業績放下抬眼看著他說道，“這個避免不了，咱們主攻市場還是咱農村。”
“董事長，我不明白，咱為什麼不與其他品牌硬剛呢！咱有這實力。”齊凱不太明白地看著她問道，“咱也可以打廣告。”
“羊毛出在羊身上，要麼提高價格，要麼壓縮咱的利潤。”沈雁回目光平靜地看著他說道，“而且這也不是實力的問題？配方都是公開的，大同小異，而是人家不認。”黑眸輕閃看著他說道，“國外的大品牌它會投入大筆的財力進來宣傳鋪貨，咱們在人家大船麵前，咱們就是小舢板，拚不起。”
“產品質量呀！”齊凱單純地看著她說道。
“這是看得見的嗎？”沈雁回好笑地看著他說道，“幾塊錢的東西，我還公開比武啊！讓大家都來看看，不值當的。東家不買，買西家。替代產品太多了，不光國內競爭，還有國外的。”
“前有狼，後有虎。”齊凱擰著眉頭看著她說道，想了想又道，“可隨著電視的普及，這農村也能看到廣告呀！咱還有啥優勢啊！”憂心忡忡地又道，“它們要是惡意競爭，打價格戰呢！咱可打不起。”
沈雁回聞言眼底欣喜地看著他，“他們不會低級的打價格戰，隻會像老虎一口將咱給吞了。”
“吞了？”齊凱眨眨眼意識道，“掏錢把咱給買了。”
“對呀！你這日化廠才值多錢了，人家財大氣粗的，買下來了”沈雁回簡單輕鬆地說道。
“那咱不賣。”齊凱想也不想地說道。
“人家總會讓你賣的。”沈雁回柳眉輕挑看著他說道。
“這還能強買了不成。”齊凱輕哼一聲道。
“這可不好說。”沈雁回深邃不見底雙眸看著他說道。
“那咱現在能做什麼？”齊凱著急地看著她說道。
“深耕細作。”沈雁回清澈透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齊凱眼波微微流轉看著她說道，“在農村市場上繼續鞏固現有的成績。”
“是的。”沈雁回展開手掌，又緊緊的攥住道，“保住咱們現有的，活下去。”
“可咱們該怎麼做？”齊凱為難地看著她說道。
“咱們不能簡單的隻買貨，要幫農民解決實際困難。”沈雁回沉靜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這困難？”齊凱聞言撓撓頭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跟著學，多聽，多看。”沈雁回如墨玉般深邃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我會努力學的。”齊凱神色激動地看著她說道，董事長親自教自己，怎麼能不心潮澎湃的。
“我不喜歡歪門邪道。”沈雁回清冷地目光看著他說道。
“您指得是回扣？貪汙公款？”齊凱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說道。
“那是犯罪。”沈雁回聞言一愣隨即嚴肅地說道，“會坐牢的。”
“那您指的是？”齊凱不太明白地看著她問道。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沈雁回堅毅的眼眸看著他說道，“例如酒場上談生意，出賣色相。”
“咳咳……”齊凱聞言給驚得直咳嗽。
沈雁回好笑地看著他說道，“我不信你沒有聽過，不要以為帥氣的男人就安全。”
“那這要怎麼維持關係呢？酒場上談生意很正常呀！咱們會很吃虧的。”齊凱擰著眉頭看著她說道。
“這就要動腦了。”沈雁回指指自己的腦袋道，“喝酒是為了助興，喝醉了不是為了讓你為所欲為。更不想你們喝壞了身體，怎麼向你爸媽交代，好好的孩子進來了，卻躺著出去了。”接著又道，“更不希望你把彆人灌醉了，出點兒事，怎麼辦？”
“我知道了。”齊凱雙手扶膝正襟危坐道。
“咱們做產品的，拚的是質量，拚的是售後服務。不應該在酒場上讓你們衝鋒陷陣。”沈雁回如墨玉般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可咱這是洗滌用品，可替代太多了，不這樣招待好經銷商，會流失客戶的，市場就這麼大，敵進我退。”齊凱滿臉為難地看著她說道，“這質量再高它也隻是洗衣服的，洗滌類用品，就是靠廣告打出來的，在消費者心裡形成一個不能抹去的印象。隻要想起來，首先就想到咱。”
“又回到原點了。”沈雁回清澈透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廣告？拚不過人家，你在省裡，市裡打廣告，能有多大的效果呢！”
“這個？”齊凱遲疑地看著她說道。
“隻能另辟蹊徑。”沈雁回清澈透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感覺前景黯淡。”齊凱動了動雙唇最終說道。
“這就打退堂鼓了，乾什麼都不容易。”沈雁回好笑地看著他說道，“現在又不是賣方市場，你甭管生產出什麼來，都有人們買單。”
“是啊！現在累的像狗一樣，都未必成功。”齊凱深吸一口氣看著她說道。
“這就要全麵的調查了，投其所好了。”沈雁回深邃透徹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還是要在傳統渠道上下功夫。”
“傳統？”齊凱機靈地說道，“那就是有現代的了。”充滿好奇心看著她問道，“是什麼？”
“互聯網啦！”沈雁回烏黑靈動的瞳仁看著他說道。
“互聯網？電腦？”齊凱撓撓頭道，“那是大城市才有的，咱們這城市還沒那麼多呢！前些年還吵吵著千禧年計時上能否解決呢！”
“馬上就看到了。”沈雁回好笑地看著他說道，“早就解決了。”
“要有超前的意識，但是得做好當下。”沈雁回琉璃色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董事長，商場和超市我看了一下，晚咱們一個月，這洗衣粉也開始有瓶口了。”齊凱聞言彙報道，“不過銷量上明顯沒咱的好。”
“這是當然了，洗衣粉要用上一段時間的。誰家也不是天天買。”沈雁回深邃透徹的眼眸看著他說道，“市場反應很快呀！”
“這個沒有什麼技術含量，操作起來很快的。”齊凱有些遺憾地說道，“要是多幾個月就好了，咱們可以攻占更多的市場。”
“不太可能，咱們的產量跟不上。”沈雁回嘴角噙著笑意看著他說道，食指劃過下巴不知道李福生會不會被氣著了。
不是不讓我的產品進你們超市嗎？我就讓你們超市幾個月下來，洗衣粉買不出去一袋。
哼……沈雁回冷哼一聲，她可是很記仇的。
李福生確實氣的跳腳，前腳剛剛放狠話，自家超市不賣她家的產品，轉過臉人家就加了個小玩意兒，全市街邊的小賣部都賣她家的產品。
最可氣的是自己娘們也買她家的產品，這不是妥妥的打自己的臉嘛！
雖然超市洗衣粉的營業額，都數不上號！
可這種行為能忍嗎？不蒸饅頭爭口氣，他捏著鼻子買了幾袋洗衣粉，給廠家寄出去，儘快做出改變。
改變很快，可好像洗衣粉的銷售額始終上不去，真是怪了。
“叮鈴鈴……”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齊凱見狀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指指外麵道，“我出去了。”
沈雁回目送他離開才拿起了桌上電話聽筒，“喂！你好，這裡是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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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年對於沈雁回並沒有什麼差彆，日子照樣如流水般無聲無息的劃過。
小城市的人也沒啥儀式感，頂多家裡人，或者是呼朋喚友的搓一頓。
對沈雁回來說，最高興地莫過於孩子們放寒假，雖然打電話現在方便，她還給孩子報銷，總不如在自己身邊。
既然孩子回來過寒假，沈雁回就從廠裡搬回了家。
她搬回了家，廠裡的工人莫名的鬆了口氣。
“彆高興那麼早，過完寒假就回來了。”
“那心裡上也好受一些。”
“真是奇怪，明明董事長沒有那麼嚴厲呀！怎麼就感覺心裡上被壓著似的。”
“有人時刻在廠裡坐鎮，上廁所都怕慢了，挨訓，能舒服了才怪。”
“可明明沒有啊！”
“心裡作用吧！”
“董事長在研究新產品，才沒時間管咱拉屎放屁的。”
“你說話文明點兒。”
“人有啥的，誰不……呢！”
“那也不需要你明晃晃的說不出來吧！”
“這新產品是啥呀！真是好奇死了。”
“秘密！”
“嘁……這不是說廢話嗎？”
“反正過不了多久就知道了。”
“你這更是廢話。”
“你們沒有打聽、打聽嗎？”
“這咋打聽，想被開除嗎?”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