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提出來的想法都有用。”魏來滿眼小星星地看著自家媽媽說道,“解決廠裡的大難題了。”
“有用沒用,還得經過實踐,不然就是紙上談兵。”沈雁回溫潤如玉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魏薇燦若星辰的雙眸看著自家媽媽說道,“政治課上學的。”
“對!”沈雁回聞言莞爾一笑道。
“我說呢!今兒中午怎麼在外麵吃燴麵了,原來原因在這兒呢!”魏來明亮的桃花眼看著自家媽媽說道。
“還是覺得虧了,罵了咱們那麼久,還請他們吃燴麵。”魏薇噘著嘴不情願地說道。
“吃人家的嘴短。”魏來傻乎乎地笑道,“這是吃大戶呀!”
“就當聯絡感情了,一碗燴麵才多少錢了。”沈雁回食指劃過魏薇的挺翹的鼻梁道,“以後還得共事呢!心裡有芥蒂了,工作上推三阻四的,扯後腿,到最後廠子倒閉,大家都喝西北風呀!”笑著又道,“以後他們的獎金了,回請呀!沒吃虧。”
“嘁……”魏薇輕哼一聲十分瞧不起地說道,“他們能拿到獎金才怪呢!”
“喂喂!人不可貌相,少瞧不起人。”沈雁回板著臉看著她說道,“你跟誰學的這麼喜歡吃獨食啊!獨木難支!”
“知道了。”魏薇扁著嘴不情願地說道,驚訝地看著自家媽媽道,“媽媽像這事您以前從不告訴我們的。”
“嗯嗯!甚至還藏著掖著,生怕我們知道。”魏來猛點頭道。
“不能讓你們讀書讀傻了,不懂人情世故。”沈雁回溫潤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這人情世故,我隻能根據自己的經驗來教你們了。”輕笑出聲道,“否則傻乎乎的,被人騙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我們才沒那麼傻呢!”魏薇不服氣地說道。
“遇見事才知道呢!現在說什麼都是白搭。”沈雁回烏黑的明亮的瞳仁看著他們說道。
“媽媽,您這又是補齊工資,又是獎金的,爸爸要是知道了怎麼辦?”魏樂突然拍著她的胳膊緊張地說道。
“他敢來就打跑他。”沈雁回眼底凝結成霜道。
話音剛落,就聽見大門外傳來魏春生的聲音,“樊紅梅聽說你發財了,我這嘴都快掛起來了,給倆吃飯錢。”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
魏來三兄妹聞言蹭的一下站起來,站在了沈雁回身前。
沈雁回見狀眼神暖暖地看著他們說道,“都坐回去,我還沒有老到讓你們保護。”
“媽媽,您可不許給他錢,有了錢,就又請他那些狐朋狗友了。”魏薇扭頭緊張地看著她說道。
“臭丫頭,我是你爹。”魏春生踏著尾音走進來,怒視著魏薇道,“賠錢貨就是賠錢貨。”冷哼一聲道,“告訴你,你媽的錢就是我的錢。”
“坐回去。”沈雁回溫潤如玉的目光,看著孩子們說道,看著一動不動地孩子們道,“乖,聽話,這是我跟你爸的事情。”
魏來他們才聽話了讓開,坐在了自家媽媽的左右。
“來要錢是吧!”沈雁回上下打量著穿著老漢背心,短褲衩,趿拉著拖鞋的魏春生道,“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我可是人家說了,你著工資加獎金小四千塊錢呢!”魏春生眼底浮起濃濃的貪婪之色道。
“還債了,你不知道家裡一直都是舉債度日的嗎?”沈雁回麵色平靜地看著他說道,“就這還不夠呢!”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你不是說掙工資了,幫著還點兒。”
“我還沒工資呢!”魏春生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看著她矢口否認道。
“家裡米麵糧油吃完了,水電費也該交了……”
沈雁回話還沒說完呢!魏春生暴跳如雷的說道,“我沒錢,這錢誰用了誰交,老子一個月沒在家呢!”氣衝衝地又道,“我們都要離婚了,憑啥讓老子給你交錢。”
沈雁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我們都要離婚了,你怎麼理直氣壯地給我要錢啊!”
“我為什麼不能要!”魏春生梗著脖子說道,“離婚了,我也是你男人。”
“我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這話你怎麼說的出口。”沈雁回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說道。
“這有什麼說不出口,要錢嘛!就得臉皮厚些。”魏春生無賴地說道,“真沒錢?我不信,讓我搜搜。”
沈雁回扶著方桌站了起來,“咱們去外麵談談。”麵對著無恥的男人,她懶的跟他廢話了。
“你想乾什麼?”魏春生戒備地看著她說道。
“談談怎麼給你錢啊!”沈雁回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我就說嗎?你果然離不開我。”魏春生屁顛屁顛兒地說道。
“媽媽……”三兄妹站起來擔心地看著自家媽媽說道。
“你們乖,我和你爸出去談談。”沈雁回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道,接下來有些暴力,還是不要在孩子們麵前的好。
雖然這家沒啥值錢的東西,可打破了,還得花錢買。
現在正值用錢的時候,不能亂花錢。
沈雁回視線又落在魏春生的身上道,“走吧!”
“你錢放在哪兒了?”魏春生上下打量著她道,“騙人,你這身上根本就沒錢。”
“知道你得德行,我這錢沒在身上,在銀行呢!”沈雁回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那走走,上銀行去。”魏春生機動地搓著手朝外走去,仿佛看見錢朝他飛來一般。
“你們……”沈雁回猶豫地看著三孩子說道,不知道該不該讓他們跟著。
“我們也去。”魏薇蹭的一下站起來道。
“可能看到你們爸爸最醜陋的一麵,也要去嗎?”沈雁回幽深的目光掃過他們道。
她可不是傻女人,被辜負了,被欺負了還極力維護男人在孩子們麵前好爸爸的形象。
“他醜陋的一麵我們看得還少啊!”魏薇不客氣地說道,“還能什麼樣?”不屑地撇撇嘴道,“現在還想在我們麵前維持好爸爸的形象,不會太晚了嗎?”
話說到了這裡,沈雁回聞言深邃透徹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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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回領著兄妹三人走到了鼓樓下麵,這裡穿堂風,吹的涼快。
“這個時間銀行下班了。”沈雁回提高聲音叫住了神情依舊激動地魏春生道。
“那你把存折給我,我明兒去取。”魏春生回頭看著她說道,伸著手,等她乖乖地交出存折。
“存折在我身上,你自己來拿呀!”沈雁回紅唇輕啟蠱惑地說道。
“真的?”魏春生眼底一喜,上下打量著她說道,“你騙老子的吧!”
“我騙你乾什麼?”沈雁回展開雙臂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這身上乾癟的,藏沒藏存折,老子看的出來。”魏春生嫌棄地說道,“就這德行還想色誘老子,也不看看你這令人倒足胃口的身材。老子在饑不擇食,對著你也下不去口。”
“啪……”沈雁回一個箭步衝到他麵前,如閃電般出手了,一巴掌扇的他原地滴溜溜地轉了幾圈才停下來。
“閉上你那臭嘴。”沈雁回眼底如雪山之巔的冰封似的看著他說道。
“你打我。”魏春生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說道,“你這娘們反了天了,居然敢打我。”
“這怎麼能叫打呢!”沈雁回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我這不是給你錢嘛!五百不夠啊!我再賞你五百。”反手啪……又是一巴掌,這下子臉頰兩邊對稱了。
“特麼的敢打我,老子給你拚了。”魏春生暴跳如雷的衝了過來。
“砰……”沈雁回回身一個側踢,將他踹出了三米開外,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夏天穿的薄,這被踹的地方,感覺腸子都攪到了一起,被摔的後背感覺都碎了似的。
沈雁回上前微微彎腰居高臨下地看著魏春生說道,“還要錢嗎?我再給你呀!”
魏春生痛的滿臉通紅,額上青筋暴起,聲音嘶啞地說道,“不要了,不要了。”
“不要了?”沈雁回雙手交握捏的劈裡啪作響道,“可我好像還沒給夠耶!”
“不需要,不需要,我自己能掙,有手有腳的,自己能掙。”魏春生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小腹,佝僂著身子說道。
“這才像樣兒,給閨女和兒子做個好榜樣。”沈雁回冷漠的眼眸看著魏春生道。
“民警同誌,民警同誌,就是這個女的打這個男的。”
鼓樓下,人來人往的,沈雁回暴打魏春生,自然有人去報警了。
鼓樓街派出所的人很快就來了,居然是熟人耶!
上次抓魏來和魏薇,沒收電子表的民警,後來知道人家姓莫!
“是你們?”莫民警顯然認出了樊紅梅他們,板著臉道,“說說,怎麼回事?”
“民警同誌你好。”沈雁回彬彬有禮地說道。
“報警的人說,你打人?”莫民警淩厲地視線看著樊紅梅,又看著依舊坐在地上的傷者,身上的鞋印,臉上的五指山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