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事能輪到你了。”魏父緊張地看著大兒子魏春生說道，“彆遇見騙子了，這年頭騙子太多了。”
“我又不出錢，能騙我什麼？”魏春生笑著說道，“我就跑跑腿，掙個辛苦錢。”
“這不還是辛苦錢。”魏母眨眨眼看著他說道，“與工地搬磚和泥有啥區彆。”
“當然有區彆了。”魏春生眼波微微流轉道，“穿著西裝革履的跑腿進出的都是高檔賓館，泥瓦工臭烘烘的。”
“你不出錢還行，咱家沒錢讓你做生意。”魏父聞言鬆了口氣道，隨這小子折騰吧！反正隻要不墊錢就成。
“你還沒說乾什麼呢？”魏母好奇地看著兒子問道。
“哦！人家承包的工程，咱幫著看看場子。”魏春生雙眸冒著綠光說道。
“這不還是去工地搬磚和泥嗎？”魏父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我還以為啥發財的機會。”
“這能一樣嗎？我是看這泥瓦工乾活，我自己又不動手。”魏春生微仰著下巴傲氣地說道。
“行吧！也算有個正經的活。”魏父有些安慰地說道。
“我一定會掙大錢的。”魏春生高興地說道，也給自己打打氣。
“你說你找到活兒了，你乾嘛還打媳婦兒啊！”魏母不解地看著他說道，“現在哪裡還有這麼聽話的兒媳婦呀！”
“這我喝了酒就手癢，打習慣了。”魏春生抿了抿唇看著他們說道。
“這不能改了嗎？”魏父目光直視著他說道。
“這恐怕改不了。”魏春生非常坦誠地說道。
“那你出手彆太重了，打壞了咋辦？萬一將人給打死了，那肯定是要償命的。”魏母抓著兒子的胳膊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魏春生聞言敷衍的應道，“我肚子餓了，我吃飯去了，中午被折騰的我都沒吃東西。”
“那走走走，快吃飯去。”魏母聞言立馬說道，邊走邊叮囑道，“你可彆喝酒啊！”
“我都沒錢，喝什麼酒啊！”魏春生邊走邊說道，“吃完羊肉燴麵就好了。”
“你這吃完飯，回家嗎？”魏父追著他問道。
“不回家，我哪兒睡去，回家，這家又不是她一個的。”魏春生回頭看著他說道。
“那你給我消停點兒，彆在鬨起來。”魏父拍著他的後背囑咐道。
“行了，行了，我有分寸。”魏春生生氣地說道，“老子得讓他們知道這個家，到底誰做主，奶奶的，一個個都反了天了。”
“這就怪你了，你說你打樊紅梅就行了，乾嘛連自己的崽兒都打呀！”魏母氣呼呼地看著他說道。
“這手上來了，就刹不住車，他們自己傻乎乎的往上撞，關我什麼事？”魏春生一臉無辜地說道，“再說了，那些兔崽子敢造反了，老子還是打的輕了。”
眼前一亮道，“樊紅梅不是敢給我鬨離婚嗎？我以後連她跟孩子一塊兒打。女人都心軟，看她還敢跟我提離婚兩字嘛！”
“虎毒還不食子呢！你是不是瘋了。”魏父捶著他的後背不滿地說道。
“奶奶的，長的沒一個像我的，又特娘的向著樊紅梅，我能不生氣嗎？”魏春生怒氣衝衝地說道，“一個個吊著臉，斜眼看著我，跟喪門星的似的。”
“你但凡對他們好點兒，不打他們，也不至於見著你就躲。”魏母看著他數落道。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魏春生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打你是不是也天經地義啊！”魏父一巴掌呼在他的後腦勺上。
“爸！”魏春生揉揉自己的後腦勺道，“我這麼懂事、聽話，爸打我做什麼？”
“你就會耍花腔。”魏父滿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說的比唱的好聽，不乾正經事。”
“我咋不乾正經事了。”魏春生委屈巴巴地說道，一路跟父母打著哈哈進了飯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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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見了，也聽見了吧！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沈雁回目光掃過樊家人問道。
“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隻是想嚇唬、嚇唬你吧！”樊冬青小聲地嘟囔道，看著明顯生氣的大姐道，“大姐，彆生氣，彆生氣，俺就這麼一說，聽不聽在大姐你。”抿了抿唇又道，“這過日子誰不是湊合呀！能湊合就湊合過吧！好歹是個完整的家。”
“現在不是湊合不湊合的問題，是魏春生根本就沒打算好好的過日子。”樊雲杉臉色難看地說道，“咱姐是不能跟著他過苦日子的嗎？不是，他純粹是做賤人。”目光落在樊紅梅身上道，“姐，我支持你離婚，過兩天輕省日子。”
“你弟弟說的對，我讚成。”樊母氣得臉色依舊煞白地說道，“活了大半輩子了，啥樣的人都見過，就沒見過這麼不聽勸的。”
沈雁回看著樊家人都同意了，站起來道，“天不早了，麻煩你們了。快回去吧！”
“那我們走了。”樊雲杉他們站起來道，邊朝外走邊說道，“這魏春生晚上回來，會找你麻煩嗎？要不跟我們回家住兩天好了。”
“不了，沒事。”沈雁回麵色平靜地看著他們說道，他們一大家子住娘家，哪裡有地方啊！
“已經報過警了，大不了再報警，有民警同誌在，他不會太亂來的。”沈雁回安撫地說道。
“唉……”樊父長籲短歎的，一瞬間仿佛又老了十歲。
沈雁回嘴張張合合的，安慰的話，又咽了回去。
“爸，您就彆歎氣了，現在離婚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樊雲杉黝黑的雙眸看著自家老爸勸道。
“彆人有啥好笑話的，誰家不是一攤子爛事。”阮秀芝快人快語地說道，“出來的時候，看著人五人六的樣子，家裡的糟心事一樣不少。不信您打聽、打聽去。”
“這事過了就沒人嘴您了。”樊雲杉笑嗬嗬地說道，“您還是想想您這茶攤吧！不掙錢，就彆擺了，一天天熬著，風吹日曬的。”
“我還能動呢！閒不住。”樊父聞言擺擺手道，“你們掙個死工資，也不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