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家暴的女人(1 / 1)

林廠長看著推門進來的人給嚇了一跳,捂著胸口,鬆了口氣,“是你啊!紅梅。”合上抽屜,蹭的一下又站起來道,“魏春生怎麼把你打成這個樣子。”走過來上前拉著她的手坐在辦公桌前靠著牆的木製長椅上,“快坐下。”

林廠長上下打量著樊紅梅的臉關心地說道,“派出所的民警同誌剛走,我還說去醫院看看你呢!”緊皺著眉頭又道,“咋不住兩天呢!咋出院了。”

沈雁回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林廠長,四十多歲中年婦女,穿著白色的洗的泛黃的襯衫,黑色的直筒褲,腳上穿著磨損厲害的皮鞋。

林廠長梳著乾部頭,麵容清秀,野生的眉毛,大眼睛,雙眼皮,眼角難掩歲月的魚尾紋。

林廠長與其說是廠長,不如說是大姐,那真是如春天般似的關心著廠裡這剩下的三十來號工人。

隻是能力實在有限,眼界又不夠,又毫無魄力,廠子就這麼尷尬的存在著,慢慢的走向倒閉。

“俺們也想大妮兒多住兩天,可這住院費……”樊母紅著眼眶看著林廠長可憐兮兮地說道。

“大娘,啥都彆說了。我明白!”林廠長心領神會地說道,“預支工資是吧!我本來說給紅梅送去的,我知道她急著用錢。”說著走到辦公桌,從兜裡拿出叮叮當當地一串鑰匙打開抽屜,拿出三張一百道,“三百塊錢,先把病給治好了。”說著遞給了樊紅梅,又交代叮囑道,“千萬彆讓魏春生在拿去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了。”念叨道,“你這人就是太軟了,咋啥都順著他呀!孩子們也大了,上學不需要錢啊!這書本費,雜七雜八的費用,你咋隻能顧著他呢!”

“林廠長說的是,我們也數落她,可她就是不聽。”樊父無奈地看著她說道,“希望這次能把她給打醒吧!”

“我也知道這錢少,可廠裡現在的效益是真不好。”林廠長為難地看著她說道,不好意思地又道,“先湊合著往前走。”

沈雁回手指比劃了一下,目光眨也不眨地看著林廠長。

“寫字是吧!”林廠長見她點點頭道,“你等著。”轉身從辦公桌上拿過信紙和鉛筆遞給了她道,“想說什麼?”

“民警同誌來了,說什麼了嗎?”沈雁回拿著鉛筆在信紙上寫道。

字體跟小學生似的,因為土著的字體就這樣工工整整的。

“民警同誌來了就問問,你平日裡在廠裡如何?”林廠長聞言立馬說道,“紅梅在廠裡絕對勤勤懇懇的工作,沒有偷奸耍滑。紅梅的人品絕對沒得說。”

“林廠長坐,坐下來說。”樊母將辦公桌前的椅子提著轉過來,放在她身後道。

林廠長聞言看了下身後坐了下來,“這我還能說假話啊!廠裡那麼多工人都看著呢!”

“等一下,等一下,民警咋回事?”樊父一頭霧水地看著她們倆說道。

“紅梅報警了。”林廠長聞言抬頭眨眨眼看著樊家夫妻道,“你們不知道啊!”

“這孩子你咋報警了。”跟著坐下來的樊父聞言跳起來說道。

“咋地也不能報警啊!家醜不可外揚!”樊母著急地看著她說道。

樊家夫妻看著默不作聲的樊紅梅,“你說話呀!”

“嘴疼。”沈雁回很乾脆地寫下倆字道,懶得跟他們廢話。

“你真是氣死我了,我這以後還咋見人啊!”樊父坐在長椅的另一頭,抱著頭悶聲說道,“丟人啊!丟人。”

“你這妮子,怎麼能報警呢!這下子鬨的人儘皆知了。這咋辦呀?”樊母生氣地看著她說道,“這事怎麼也不跟我們商量啊!”

“你誰呀?”沈雁回在紙上寫了三個字。

“什麼意思?”樊母低頭看著她寫的字道,看向了自家老頭子道,“你知道嗎?”

“名人嗎?還人儘皆知?”沈雁回輕蔑的語氣力透紙背。

“親戚朋友知道了,還不夠丟人嗎?”樊父抬起頭黑著臉顫抖著手指指著她說道。

沈雁回不以為然地寫道,“已經報警了,單位親戚朋友都會被詢問的。”

“你這妮子。”樊父氣得舉起了巴掌。

“紅梅她爸你要乾什麼?”林廠長蹭的一下站起來攔著他說道。

“乾什麼?”樊父給氣得渾身發抖道,“打死這個不孝女。”

“紅梅爸爸你這話說的,紅梅是挨打,又不是打人。”林廠長麵沉如水地看著他說道,“咋不孝了。咋了孩子挨打了還不許找人評評理。”

“鬨得人儘皆知了,這是啥好事。”樊父氣得直哆嗦道,“成了人家的笑柄,茶餘飯後的談資。”

“又不是啥大事,知道了還能有啥影響,過兩天就沒事了。誰還記得啊!”林廠長寬慰他們道,“要我說著警報的好。”

“林廠長這話說的,有您支持,這妮子就更理直氣壯了。”樊母趕緊開口道,“這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絆絆的,也沒見誰家鬨得派出所啊!”

“魏春生第一次打紅梅嗎?咱們這單位親戚朋友不都知道了,勸過嗎?勸的時候,他魏春生,又是下跪,又是指天發誓,扇自己的耳刮子,不再打紅梅呢!”林廠長手心拍著手背道,“可結果呢?沒有兩天就又動手了,這都多少回了,魏春生聽了嗎?沒有。”

林廠長微微抬眼看著樊家夫妻倆說道,“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還有啥的。”

“那報警就有用了。”樊父沒好氣地看著林廠長不滿地說道。

“咱教育不了他們,讓民警同誌管管他。”林廠長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清官難斷家務事,民警同誌能管用了。”樊母不太相信地說道。

“嚇唬,嚇唬他可以吧!”林廠長聞言壓低聲音道。

“我怕女婿他記仇咋辦呀?”樊母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說道,“兩口子打架鬨到派出所,這女婿的麵子丟了,還不遷怒大妮兒啊!”

“他敢!”林廠長豎著眉毛看著他們說道,“敢遷怒打紅梅,讓民警抓他進去。他犯了錯,他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