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 璃雁的運氣是真的好,就在解咒師……(1 / 1)

璃雁的運氣是真的好,就在解咒師踏入房門的前一刻,任務完成。天蒙蒙亮起,若清在巷子中感受到詛咒之力的生成,便立馬掐了個訣,引爆了房屋,刹那間那裡隻剩下一堆廢墟,灰塵漫天,解咒師一時也不敢靠近,隻是快步退後,準備迎戰。可是天亮了,住在附近的百姓紛紛從窗戶探出頭來,有的甚至走到大街上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便是若清想要達到的效果,趁亂闖入廢墟,抓住一隻傘柄迅速逃離了現場。

“我說,要不是本姑娘急中生智我早就被你砸死了,我TM就不應該相信你,相信你會救我,關鍵時刻,隻會顧得自己逃跑的廢物!”若清氣不打一出來,青筋暴起,大聲嗬斥道:“若沒有我,你早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你真是不要臉,說你救我,佛看到都感到可笑!”

若清回頭張望了一下,確保沒有人追上來,停下腳步與璃理論了起來:“第一,在你施咒的時候解咒師已經來了,我試圖讓你終止任務但是失敗了,第二,我雖是丟下了你,但是並未走遠,那裡小巷子多我躲在一處想尋時機救你,第三,咱們門派對於丟棄同伴這件事屢見不鮮,你沒什麼好指責我的。”

確實,隻要是成為咒術師的人都是從小被世人厭惡,不曾過過一天好日子的人,有甚者在遇見師父之前都未曾有吃過飽飯,所以大家隻對師父和自己的性命忠誠,其餘的一概不管。

“再者說你不是躲進你的傘裡了嗎,能活下來就不要抱怨了。”說著若清已經拉著璃雁的手重新開始趕路了,“可若是我沒來得及打開靈器呢?”“那就沒辦法了,又不是沒救你不是。”璃雁白了若清一眼但也想不出來怎麼回懟她。就在快要回到門派時,璃雁忽然來了一句:“既然你要救我為何不用你的靈器打斷施咒呢?”若清內心OS:“我那是不想嗎,我TM那是忘記了啊!早知道會有今天我說什麼都不逃練習應急反應的課了。”但表麵還是要維持鎮定的,畢竟她可不想與彆人拉太多仇恨,“這事先彆說了,師父肯定等急了,咋倆得快去複命。”兩人隨即在迷霧中隱去了身影。

大殿之上隻能聽到二人緊張的心跳聲,旁邊站了一群嘰嘰喳喳看熱鬨的:“驚擾百姓,有好戲看了。”“肅靜。”聲音從上方傳來,像是久纏病榻,柔柔弱弱,底下二人噗通一聲地跪下,若清的身子甚至還有些發抖,台上的人拉開竹簾,光著腳蹦蹦跳跳地來到了若清的麵前:“若姐姐你可回來了,在抖什麼,莫非是太冷了,這不對啊,現在正值酷暑,怎麼會呢?”

“屬下,屬下隻是因為法力消耗太多,所以才......”

“也是,炸了房屋,驚擾百姓,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呢。”

若清聽到這裡已經臉色煞白,抬起頭來,從嘴裡勉強蹦出幾個字來:“求您,饒恕,求師。”還沒等她說完,師父便宣布了處罰:“下個月的藥引便用你吧,記得每隔六個時辰就用那把匕首割下一塊肉給我送來,現在已過卯時,可不要誤了時辰。”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眾人留下也無趣便散了,各乾各的去了,隻有若清還跪在地上,感謝著師父的不殺之恩,旁邊的璃雁緩緩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挪了過去:“對不起,我剛剛,”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的錯,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可是。”

“彆可是了,快快回去,讓我安靜一會吧。”

璃雁隻能收回想要攙扶她的手,默默的離開了。璃雁前腳剛離開大殿,若清就脫力地倒在了地上,嘴裡還念叨著:“還好,還好,隻是藥引罷了。”

若清可能是唯一一個對師父毫無敬意,隻存在恐懼的人,準確來恐懼的不是師父,而是師父的靈器,一個會讀取並篡改他人記憶的靈器。若清知道,如果師父用了它,那麼那段不該存在於她腦海裡的記憶隻會要了她的小命,隻要師父不用它,那麼一切都好說。

“不是,這是你們解咒師和咒術師的恩怨吧?幾百年來都與我們老百姓沒有關係,我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已經夠不容易了,怎麼還鬨到了我們頭上,佛立下規矩,不管你們怎麼爭鬥都不能威脅到目標外百姓的生活,怎麼你要廢了這規矩不成?”那位解咒師被逼問的連連後退,他想解釋但是麵前的百姓根本不給他機會,可裡麵的書生可等不得,情急之下,他隻能對麵前的人們施了咒,讓他們暫時動彈不得,自己則飛奔至廢墟之中,希望還能救下那位書生,可惜,年輕的書生抱著那些書本已經去往了新的世界,這倒是應了若清,璃雁兩人的“心願",讓他彆那麼痛苦的死去,解咒師見此便解除了施在百姓身上的咒,道了一聲抱歉,低著頭離開了,後麵的百姓還在議論著剛剛怎麼回事,那個解咒師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知了---知了---

“這根本不是讓人活著的季節,熱死了,要是容安師兄在就好了,他定不會讓咱們在這烈日下訓練。”“怎麼想你的容安師兄了,要不這樣,等我訓完你再讓容安訓你如何?”這位小師弟明顯被嚇到了連喊饒命。

“容安?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剛剛這個小師弟還表示十分想念你,結果你就回來了,要不換你訓,我休息。”小師弟頓時兩眼放光,這是真神下凡,連忙喊到:“師兄救命。”

“你先訓著,我有事找師尊。”說罷便快步離開了,隻留師弟們在驕陽下發光發熱。

“喲,這可不賴我,來吧陽光正好,再加練半個時辰。”師弟們表示,你先從樹蔭底下出來再說話。

“師尊。”

“可知錯在何處。”

“徒兒不應在百姓麵前使用咒術。”

師尊明顯歎了口氣,以一種充滿無奈和憐憫的語氣說到:“佛認定你為解咒師,但又讓你可以施展咒術,不知這到底是福還是禍。”

“師尊,是徒兒的錯,徒兒甘願受罰。”

“先麵壁思過一個月吧,靜一靜,剩下的以後再說。”

“是,謝師尊。”

望著容安遠去的背影,師尊小聲嘟囔著:“若是讓齊家的人發現,為師怕是也保不住你啊。”

桌子上擺放這一隻匕首,一塊白布和一盞油燈,若清已經望著它們有四個時辰了,始終不忍對自己下手,一直在猶豫是否要在獻藥引前治療自己的傷口,左思右想,眼看著時間馬上到了,她決定還是先割,看看自己到時候有沒有力氣治療,如果有那最好,如果沒有那就自認倒黴。牙齒緊緊地要住那塊白布,左手拿著匕首,一咬牙,一跺腳,硬生生的彎下了右手臂的一塊肉來,此時她眼前已是一片迷糊,嘴唇失了血色,更不要說臉,似從那死人棺材裡剛爬出來一樣,還有汗珠從額頭上源源不斷地往下流,那塊布也不知何時掉到了地板上,此刻對於若清來說,彆說療傷,恐怕連藥引都送不過去,就在她絕望之際,屋門被啪地一聲砸開,進來的人咋咋呼呼:“我敲門好歹應一聲。”但當她看到眼前的一幕便趕緊住了嘴,跑了過去,連忙施了止血的咒術,“你怎麼不叫我過來幫忙,起碼有個照應。”璃雁說這話時有些不自然,她過來隻是想還若的人情罷了,若清張了張嘴貌似想說什麼但是璃雁沒給她機會,隻是自顧自的說到:“我給你止住血,緩一緩,一會兒穿件長袖的衣服遮住傷口,就快快去獻藥引,記住一定不要施治療傷口的咒術,一定不能。”若清聽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兩人便再沒說話。

,歇息了一會兒,看了看時辰若清便要出發了,璃雁不能陪同,她也不想跟著去,畢竟這個人情差不多還完了,看著若清虛弱的樣子,璃雁想起了自己獻藥引的時候,那時可沒人告訴她治療之術萬萬施不得。

一位小門童來報:“師父,若帶著藥引請求奉上。”

床上的人貌似剛剛睡醒,抬了太手,懶洋洋地說:“讓她在外麵跪會 。”說罷便隨手指了一人:“你,服侍我更衣。”

這一跪便是一個時辰,當小門童來喊她進去時,若清的雙腿早就無力支撐,一個更頭摔了下去,還好門童就站在她旁邊,接住了藥引,不過他可不在乎若清目前的狀況,大聲嗬斥道:“真是大膽,這是師父的藥引,若是弄壞了你的一條命都不夠陪的,我看就是師父罰輕了。”若清一直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她隻求快些把那東西送過去。

進入了內室,還沒等若清按規矩跪下,師父便命令她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抬起她的右臂,將袖子一點點上翻,那猙獰的傷口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之中。

“姐姐,為什麼不治療?”

在回答之前,若清想起了璃雁說的話,隻能賭一把,相信她,這才答到:“這是師父對下屬的懲罰,屬下看見它便可想起自己做過的蠢事,所以沒有治療。”

“那為什麼止了血?”

“怕臟了師父的大殿。”

“你倒是會耍小聰明,不過如果你是真心這麼想的那倒是幸運,一旦治療你便會渾身瘙癢,我想你一定會用你那爪子去撓,直至全身潰爛,那場景一定美極了。”

若清現在根本無力思考他到底說了些什麼瘋話,放在平時,她定會在心理罵他個幾句 。見若清不搭理自己,他這個師父也想趕快打發她走,自己好喝藥,撇了她一眼,交待道:“這次我沒有殺你,讓其他人有些不滿,覺得我是在護著你,他們是什麼東西你是知道的 ,雖然嘴上不說,但如果我不做些什麼也怕是難以服眾,所以 ,我命你一個月後,去取那位解咒師的首級。”聽到這,若清懵了,心理已經欲哭無淚:“這不是要我狗命嗎,想殺我直說,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吧。”心理這麼想但是嘴上卻說到:“師父,屬下可能無法勝任。”師父抓著若清的手一字一句的說:“你一定可以,為師相信你。”

“可是比我功力強的師兄都......”

“為師相信你。”他再一次重複,並且將手掌上移,狠狠地按上了若清的傷口處。

若清沒有辦法隻能認命接下任務,在她起身的前一刻,師父笑著對她說了句:“誰讓佛那麼器重你,特意交代了我要好-好-帶你。”

此時的若清隻感到如墜冰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