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麼? 光與暗交疊滋……(1 / 1)

蟲族之破落戶 噠吧啦 3938 字 10個月前

光與暗交疊滋生出的陰影,在禎身後快速掠過。

不知爬了多久,鋒利無比的刀刃已然變鈍,而禎也終於觸碰到了自上而下的光亮。

驀的,他的腰間一緊,整隻蟲被一股巨大的力氣往前扯了幾步,直直的撞上了一具溫熱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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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在蘇曼的引路下,剛剛趕到,卻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了站在一堵牆壁前慘白著臉,發呆的禎。

他的雌蟲似乎經曆過戰鬥,出門時,雌蟲穿著一件絲綢質地白色襯衫。而現在,襯衫領口開了三個扣,從清瘦漂亮的鎖骨到在透明皮膚下若隱若現的骨骼,每一寸都都清晰可見。

洛爾眸光沉了沉,任誰看都看得出來,他現在心情並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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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氣息籠罩,禎愣住一秒之後,就將臉深深的埋進洛爾結實的胸膛之中。

這一抱,恍如隔世,禎紅眸中充斥的近乎神經質的暴虐與不安被埋藏在眼底,而恐懼,委屈,悲哀等種種情緒翻湧而上,讓他鼻尖忍不住的發酸。

這隻內裡冰冷傲慢的雌蟲竟是在這樣一個公眾場合紅了眼眶,他暗暗扁了扁嘴,在心中唾棄著自己。

他已經是一隻成年軍雌了,現在竟然變得這樣沒出息......

可是......

禎在洛爾懷中重重的閉了閉眼,指尖死死攥住洛爾衣角,力道大的骨節都泛起了青色。

慘無蟲道的實驗,原本以為下落不明卻是被拐賣虐待致死的弟弟。

這一切的一切像衝天巨浪般,不顧一切,歇斯底裡的朝禎衝過來,死死地將他按壓在如同深淵般的海底。

喘不過氣,難受的想死——

洛爾察覺到懷裡雌蟲的情緒,他黑眉擰起,將禎往自己懷裡又送了送,又伸出另一隻手去把禎的臉龐掰向自己。

禎紅著眼看了洛爾一眼,但又好像有些抗拒對視,剛想偏頭從洛爾手裡逃脫,卻被洛爾攥的更緊了。

微微痛意從下巴上襲來,禎隻好乖乖不動,安安靜靜的。

見禎這樣,洛爾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開口:“禎?”

聽到自己的名字,禎顫了顫眼睫,卻不情願掀起眼簾,反而任性的直接閉上眼眸,將自己腦袋的重量全都放在洛爾手上。

他好累......

他的頭好疼......

意識逐漸模糊,禎的身子忽然一軟,直直的向洛爾懷裡砸去!

洛爾心底一慌,他連忙接住禎,打橫將其抱起。

“到底發生什麼了?!”

洛爾麵無表情,卻不難看出他此時的暴怒,他垂眸看向一臉疲憊與難過的雌蟲,擰眉向後睨了一眼,嗓音裡冷的仿佛淬了冰,他再次重複一邊:“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曼麵色難堪,他嘴唇蠕動了幾下,這才出聲:“我與禎到這邊來談了些事,禎就靠在你麵前的那堵牆上,不知怎麼的,牆壁向後退,禎一時不察直接倒了進去。”

這些話洛爾在來的路上已經聽過了一遍,漏洞百出。

禎作為軍雌,靈敏度與反應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覷的。即使一扇門退的再快,禎也一定能察覺出來。

但他竟然就這麼毫無所覺的任由自己掉了下去?

洛爾伸手撚了撚禎下巴上的紅痕,嘴角抿出了一條冷漠的直線,他抬眼看了看已經閉合上的牆壁。

這種加厚牆壁暴力破開很難,即使是他也不能在不驚動任何蟲的情況下破開。

“談事情?”

洛爾緩緩轉身,眸光像是剛出鞘的亮劍般鋒利,直直的射向蘇曼。

“又是藥的事?”

像是沒想到洛爾會這樣赤裸裸的說出來,蘇曼臉色一白,麵上難看的笑再也掛不住,嘴角繃緊,一向見蟲說蟲話見鬼說鬼話的嘴裡竟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盧克在一旁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抬手撓了撓頭腦,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意見:“洛爾,要不咱們先回去吧,讓醫生給禎看看。”

洛爾瞥了他一眼,什麼話也不說,抱著禎就往外走。

盧克也緊忙跟著,但沒走幾步就發現自己的雌君沒跟上來,他往後一瞄卻發現蘇曼定定的站在那兒,一步也不走。

盧克噠噠噠的跑到蘇曼麵前,伸手就把蘇曼往懷裡抱:“回家了,怎麼像個小傻蛋一樣一步也不走?”

盧克顯然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是要雄主扛著嗎?”

說著,盧克就彎下腰,伸手就要去摟蘇曼兩條纖細的小腿。

蘇曼立刻反應過來,他一把拉起雄蟲,神情嚴肅:“那隻雄蟲就是你口中的老大?”

盧克曾經與他提起過,他曾屬於帝都,而他的老大是某個組織的最高領袖,十分厲害。

此話一出,盧克全身雞皮疙瘩都被嚇出來了,他一雙眼睛瞪的圓溜溜的,表情從“哈哈哈”瞬間變成了“嗚嗚嗚”,連忙擺手否認:“老大不是老大!呸!洛爾不是老大!”

蘇曼卻不再懷疑,因為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至此,他暗暗歎了口氣。

怪不得......

怪不得雌父與盧克對待洛爾如此恭敬,怪不得盧克下意識尋求洛爾保護,怪不得......怪不得那隻雄蟲身上有著一股將一切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淡定與從容。

盧克知道自己的雌君有多麼的聰明,既然瞞不住了,他雙手合十做乞求狀:“阿曼,裝傻就成,彆說出來啊,老大現在就是我們的親戚。”

蘇曼看著麵前古靈精怪的雄蟲,忍不住搖頭苦笑,他怎麼不把洛爾當親戚呢?

畢竟,他都仗著自己既是親戚又是東家的身份威脅他了啊。

看來,得好好補償他們了。

心中做出了計較,蘇曼臉色微微緩和了些,他拉著盧克,快步往前走著:“走吧,彆讓你的老大久等。”

盧克沒想到蘇曼臉會變的這麼快,但雌君心情變好了總是好事,他連忙噢噢噢,同時在心中故作成熟的感歎:哎,雌蟲心,海底針呐~

飛行器依舊很快速,抵達之後,洛爾直接進了他們的臥室,而臥室內早已站著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亞雌。

洛爾暗自挑了下眉,眼角餘光睨到身後的兩隻蟲,這大概就是他們的私蟲醫生了。

洛爾臉上又掛起了溫和俊雅的笑容,他朝亞雌醫生微微頷首當做打招呼,然後邁開長腿來到床前將懷裡的雌蟲放進柔軟的床單上。

“請您檢查。”

低沉柔和的嗓音在房間中淡淡傳開,聽得叫蟲臉紅心跳。

亞雌醫生臉頰紅了紅,羞澀的點了點,轉身就乾勁十足的為禎檢查身體,恨不得檢查完一遍,再來一遍,這樣他就可以和這位溫柔俊美的雄蟲閣下多呆一會了。

洛爾除了精神力方麵的治療,對醫學方麵可謂是一竅不通,他雙手抱臂,斜倚在牆上,修長筆直的雙腿隨意彎曲著,藍眸沉沉,其中情緒晦暗翻湧,不知在想什麼。

蘇曼窩在盧克懷裡,不時偷瞄著洛爾。

他垂眸看著自己光腦上的一大段文字,指尖在半空停留了半秒鐘,然後果斷按下發送鍵。

“嗡嗡——”

被調成靜音模式的光腦驀的響起,洛爾下意識點開,視線順著光腦上的幾行字掃去。

一絲意外出現在蔚藍色的眸子中,洛爾舌尖輕抵著口腔中的軟肉。

這條信息總結來說,就一句話【抱歉,閣下,我願意無償為禎提供治療藥物,您無需做任何事情。】

洛爾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不遠處在沙發上坐著的兩隻蟲。

是什麼能讓蘇曼低頭,隻有盧克,以及他的身份。

事實上,洛爾並沒有把蘇曼的要挾當回事。

在他看來,蘇曼使用的這種手段不過是沒成熟的雌蟲對於自己喜愛的雄蟲的一種保護罷了。

如果他在這上糾纏不休,豈不是白活了四十多年?

但,洛爾秉持著又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優良傳統美德,高冷的恢複了一句【可以,我接受你的道歉。】

然後,這隻厚臉皮的雄蟲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站在原地等著,在那張深邃俊美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坑蟲的壞意。

這邊的蘇曼看到了自己收到的消息,暗暗呼了口氣,沒給雄主惹麻煩就好。

就算花了好多好多星幣,也值了!

即使亞雌醫生很想多呆一會兒,但躺在床上的雌蟲很明顯就沒有什麼問題,就是有點情緒起伏過大,導致精神疲憊,至於雌蟲的精神海破敗,那是每一隻雌蟲都會經曆的事情,提都不用提。

亞雌醫生歎了口氣,轉身對著雄蟲說:“閣下,您的雌君並沒有什麼問題,隻是有些疲憊,您可以釋放出您的安撫信息素,幫助他恢複。”

洛爾聞言輕輕點頭:“多謝您。”

亞雌醫生又臉紅:“不......不客氣。”

我的蟲神呐,怎麼會有這樣英俊帥氣又有禮貌的雄蟲呐!!!

房門關上,盧克與蘇曼他們也離開了房間,洛爾慢慢走到床前,俯身靠在了床頭,柔和的釋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他伸手將禎略顯淩亂的金發往臉頰旁理了理,露出禎蒼白的麵龐。

修長指尖滑到了雌蟲擰起的眉頭上,洛爾專注的看著,不久嘴裡吐出幾個字:“你看到了什麼?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