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觀賞椅,沁染著血漿的舞台,閃耀到近乎刺眼的燈光,全部濃縮在這一方小小的空間。
洛爾將心中弄死眼前這隻雄蟲的想法啪的一聲拍了回去,他可不想再次被一整個星球通緝了。
他直直的盯著這隻雄蟲,淡淡微笑著,麵上不顯,腦中卻在飛速思考著如何不打草驚蛇的將維亞帶出去。
舞台後是一卦古老陳舊的大鐘,在極其寂靜的環境裡滴答滴答的響著,無聲昭示著時間的流逝。
雄蟲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兩隻陌生蟲突然造訪,他姿態慵懶,手裡依舊攥著那支飛鏢,好整以暇的回視著洛爾。
目光坦蕩,帶著赤裸裸的戲弄與挑釁。
“滴答——”
“滴答——”
“咚——”
整點鐘聲響起,洛爾終於動了動,他往後退了一步,強烈的白光穿透層層塵埃,勾勒出洛爾全身的輪廓。
一聲綿長的歎息若有若無的回蕩在空曠的房間中,伴著那整點鐘聲,似乎有些彆樣的意味。
冷不丁的,洛爾伸出手在半空中呈現虛握狀:“握個手吧。”
這話一出,讓在場的蟲都是一愣,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洛爾,禎更是在他背後緊皺起眉頭。
誰也不明白他想要乾什麼。
但洛爾仿佛是沒察覺到自己身上能將他穿出好幾個孔的視線,見對麵的雄蟲沒有出聲,手象征性的晃了晃,大概是在催促。
雄蟲臉上從容沉穩的神色終於因洛爾這一舉動而有所破裂,他眼底閃過幾分遲疑,麵上卻似笑非笑的說著:“握手?”
洛爾像個初出茅廬,沒經過社會毒打的小崽子,大方坦然且帶著一股澄澈的愚蠢道:“對,握個手。”
雄蟲眯了眯眼,幾個呼吸間隙之後,他握上了洛爾那隻骨節分明的手。
“呀,中招了呢。”
洛爾深邃的藍眸中終於湧現出幾絲真誠的笑意,隻見星點金色流絲纏繞著他修長有力的手腕,悄無聲息的注入雄蟲手心。
僅在洛爾的視野裡,那股金絲如疾風閃電般迅速抵達雄蟲大腦,緊接著便是落地生根,金絲網一般死死地捆住雄蟲大腦。
【控製機能啟動】
雄蟲表情一僵,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雙眼頃刻瞪大,下一秒那雙優雅卻滿含算計的雙眸便失去了神采。
洛爾見狀挑眉,薄唇輕啟:“幻境纏繞,如夢。”
低沉悅耳的嗓音仿若世間最美妙的催眠曲,化成一雙安撫的手,牽動著雄蟲的眼簾,讓其慢慢合攏。
砰的一聲,雄蟲的身子倒在了地上。
洛爾看著地上睡的不醒蟲事的雄蟲,撇嘴嫌棄的甩了甩手,又在衣角上擦了擦,這才開口:“這麼個廢物能力,我差點給忘了,沒想到這時候反倒給用上了。”
禎走上前來,看了眼地上,又轉頭看向洛爾,擰著眉。
洛爾無辜的眨巴了幾下眼睛,又無辜的開口:“就是無痛秒睡啊,而且醒來會把做過的美夢當真。”
“......”禎默默地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洛爾捋了一下自己額前散落的銀發,謙虛的表示:也就那樣吧,沒什麼,當然如果你想親親我,我還是勉為其難的可以接受的。
禎理都沒理,徑直走到了維亞的身邊,他蹲下身子,絲毫不介意維亞身上的血汙,動作輕柔的將他往自己懷裡推了推。
靠在自己懷裡,就不用硬撐著了。
維亞的頭無力的耷拉在禎的肩頭,灼熱但微乎其微的呼吸輕輕的噴灑在禎的頸窩處,燙的讓蟲心顫。
禎微微仰頭,脖頸上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他用力閉眼,隨即又睜開,下顎線繃的極緊,甚至能看到其在微微顫抖。
他慢慢伸出手,虛攬著維亞,似乎是在找到一絲完好的地方去將他抱起。
但最後卻徒勞的放下手臂,沒有,一處也沒有。
鮮血沾滿了這幅身軀......
身後腳步聲傳來,洛爾俯身輕輕拍了拍禎的肩頭,示意他冷靜下來。
“出去了才能給他療傷。”
洛爾確實可以療傷,但那也僅限於精神海方麵,更何況,維亞作為一隻中年雌蟲,早已被彆的雄蟲標記過,現在洛爾就連維亞的精神海也無法進入,隻能送往醫院。
禎當然也明白這一事實,他聞言迅速點了點頭,視線再次落在維亞身上,最後選擇了幾處相比起來沒那麼可怖的部位著手,將維亞拖了起來。
來到門口,那兩隻亞雌依舊在那守候,但當洛爾與禎抱著維亞出來時,那兩隻亞雌竟然毫無反應。
禎奇怪的睨了兩眼亞雌,卻被洛爾迅速掰回了臉。
洛爾一邊像來時那樣操控精神力虛化監控,一邊低聲解釋:“他們被灌了藥,彆看了,我們現在是潛入搜救,趕緊跑!”
禎麵無表情的將下滑了點的維亞拖了拖:“......”噢。
憑著兩隻蟲逆天的方向感,他們不到三分鐘就從這曲曲繞繞堪比迷宮的城堡中跑了出來。
盧克與蘇曼挑了個攝像頭死角,一直蹲在那兒等著洛爾他們。
就在盧克東張西望,時不時探頭望一望,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時。
終於,在盧克又一次抬頭之際,他眼尖的瞄到了城堡門口迅速跑出了兩個身影!
盧克猛地站起身,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