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帝都至高點,一座瞭望台巍然屹立,像是一位令蟲敬仰的守護神庇佑著帝都的所有。
但這座守護神內裡早已換了樣子,純粹聖潔的模樣早已在某個不知名的荒星中腐爛發臭。
冷風呼嘯著從高處掠過,吹進了瞭望台那微敞的鐵製雕花窗子中,這風顯然破壞了台內的溫暖舒適,垂手侍立的亞雌迅速上前關好了窗,又快步走回寶座旁。
他下意識飛速偷瞄了一眼寶座中以手支頭,闔目淺寐的雄蟲,又紅著臉將目光收回。
蟲神呐!他們的蟲皇是如此的俊美!
不知過了多久,負責守門的雌蟲來報:雄蟲弗裡覲見。
上座的雄蟲聞言有了動靜,濃密的眼睫輕顫,在空中劃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一雙深藍色的深邃眼眸緩緩睜開,眼底幽深,絲毫不泄露半分情緒。
弗裡?
艾爾德裡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一根食指抵住額間,輕敲了幾下,強大精神力自內而外散發,低沉優雅的嗓音在瞭望台內回蕩:【進。】
跪在地上的守門雌蟲被這精神力震的麵色發白,但從那上雙散發光亮的眼眸中足以窺見,他對當今蟲皇的崇拜:“是!”
很快,一陣輕但急的腳步聲自遠而近響起,艾爾德裡眼前很快就噗通跪了一名雄蟲,弗裡。
“願為您獻上我全部的忠誠,陛下!”
艾爾德裡緩緩垂眼看向下方,這隻雄蟲在做一個逆臣歸降的動作。
弗裡,前朝蟲皇座下之臣,為蟲圓滑平和,雖然沒乾成什麼大事,但也沒什麼錯。
艾爾德裡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一絲憐憫,他閉了閉眼,動作間額前綠色碎發晃動。
哥哥,你看呐......
【前朝舊臣,你應該在該呆的地方頤養天年。】
這話語說的模糊不清,對於弗裡的所作所為沒有斥責也沒有讚同。
那就是有機會!
弗裡見狀一喜,連忙把頭磕的更低,明明是前朝大臣,卻因沾染怨恨與嫉妒,低微到了塵埃裡。
“陛下,我......我知道您一直在尋找的蟲在哪兒!”
憑什麼隻親信盧克那幾隻蠢蟲!
他明明是對他最忠心的那一個!!
但是......他從來都看不到自己,讓他的大好官途堵塞不堪!!!
弗裡眼裡充斥著沾滿不滿與渴求的血絲,背叛的刺激與快感糊住了弗裡奸猾的大腦,以至於他沒看清當他說出這句話時,上座的蟲皇已然變了臉色。
【哦?說來聽聽。】
艾爾德裡藍眸中已然結了一層厚重的冰,但他雙腿交疊,姿態悠閒到了極點,那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
“哐啷——”鐵製刀叉掉落瓷盤裡的的聲音格外清脆,也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引得好幾束視線的圍觀。
洛爾不動聲色的壓下心中的那點抽動,抬頭瞥了瞥麵前和身旁的蟲:“沒事,吃飯吃飯。”說著,他又將刀叉拿起,裝模作樣的吃了一口。
維亞、盧克當然不敢說什麼,低頭依舊吃飯。
至於禎,他沉浸在剛剛一開門就看到長輩維亞的尷尬中,壓根兒就沒空去管洛爾。
於是,早飯就在一陣詭異的安靜中結束。
飯後,照著洛爾的預想,他與禎出門溜達去了。
但是耐不住盧克的熱情,非要讓他們開自己那艘價值不菲的飛行器。
“我這艘,可是限量版,這顆星球上絕無僅有的稀罕物呢!”盧克滿臉驕傲。
被堵在門口的洛爾和禎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無奈,洛爾秉承著優良的寵溺雌君的傳統,上前拿過飛行器的鑰匙:“得嘞,帶走了。”
盧克微笑點頭,但下一刻,洛爾像魔鬼般的低語在他耳邊傳開:“你雌君跟彆的帥蟲跑了?”
要不然今早怎麼沒見著。
說罷,洛爾不顧盧克僵化了的身體,直接拉著禎就往外走。
被他們落在身後的盧克氣鼓鼓的跺腳,才不是,隻是他生氣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