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昏的地下拳擊場,紅綠燈光疊著震耳欲聾的呐喊聲,將一切都焚毀,隻剩下最原始的血腥與狂野。
“砰——!!!”
一聲□□撞擊地麵的聲音自擂台上傳來,隻見被打倒在地的雌蟲渾身抽搐,眼口冒血,儼然是一副將要下台的模樣。
洛爾赤腳踩上那隻雌蟲的胸膛,慢慢施力。
他冷眼看著腳下臉色漲紅的雌蟲,冰一般的深藍色瞳孔中沒有一絲感情。
“啊啊啊——!!!洛爾——!!!洛爾!!!”
“洛爾——你就是我的蟲神!!!”
洛爾這一動作明顯點燃了在場觀眾的熱血,一波接一波的呐喊聲在這個密閉擁擠的地下拳擊場回蕩,狂熱至極。
身材矮小的裁判看了一眼觀眾的架勢,默默掏出懷裡的手帕,擦了擦冷汗,這才走到擂台中央。
他輕輕地抬了抬手,示意洛爾將腳放下。
洛爾幽藍的瞳孔睨了裁判一眼,並沒有過多猶豫,修長的小腿肌肉微鬆,將腳收了回來。
他並不擔心躺下的這隻雌蟲會突然跳起來襲擊自己,畢竟已經半死不活了。
被那雙眸子睨了一眼,剛擦乾淨的汗又冒了出來,但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連忙跪下去,彎腰貼在那名被打倒的雌蟲耳畔。
“還要繼續嗎?”因為觀眾的聲音太大,裁判也不得已放大了音量:“如果你還想繼續挑戰的話,請你抬手示意。”
被打倒在地的雌蟲似乎沒聽到這話,他覆滿肌肉的身體猛然劇烈抽搐了一下,直接沒了動作。
裁判看著這名自視甚高到來挑戰洛爾的雌蟲,歎了口氣,隨即起身舉起洛爾的手宣布:“這次挑戰,依舊是洛爾獲勝!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去恭喜洛爾蟬聯地下拳擊場五年冠軍!!!”
話聲剛落,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與呐喊接踵而來。
洛爾似乎被這股火熱的氣氛所感染,那俊美至極的麵龐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與平常的冷峻不同,這暖笑似是融化了那層若有若無的棱角,讓洛爾看上去愈發迷蟲。
擂台賽後
洛爾穿著洗的發白的上衣與褲子,單肩背著包,慢慢悠悠的走在黒沉的小巷中。
銀輝透過低矮的房屋,將他的身影打在地上。
包上的廉價裝飾隨著走動而搖擺發出聲響,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的詭異。
“窸窸窣窣——”
洛爾腳步一頓,卻又很快恢複原樣,不著痕跡的改變了路徑。
身後的蟲顯然沒發現這一點,他隻是這麼不遠不近的跟著,但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瞳孔一縮,前麵是死路!
洛爾這才停住了腳步,他緩緩偏頭,月光正巧灑落,為那俊美如神祇般的側臉鍍上了一層銀光:“跟了這麼久,不出來見見,”低沉悅耳的嗓音在黑夜裡飄蕩:“很虧啊。”
空氣似乎停滯了一瞬,但很快,不遠處的黑暗中走出了一隻蟲,一隻雌蟲。
意外的,他麵容清秀,身材中等,並不像洛爾在地下拳擊場看到的那樣渾身都是肌肉的雌蟲。
洛爾下意識活動了一下因打擂而酸痛的手腕與脖頸,骨骼發出的脆響異常清晰,將對麵的雌蟲嚇得一哆嗦。
洛爾見狀了然,是地主家的傻雌子而已。
“打一架?”
雌蟲聽到這句話顯然又被嚇了一跳,這才顫著聲音開口:“閣......閣下,您今晚的表現很厲害!可以......讓我請您喝一杯嗎?”
洛爾聞言靜默一瞬,他一雙深藍色的眼眸盯著眼前靦腆但大膽的雌蟲。
驀的,一聲輕笑在雌蟲耳畔劃過,沙啞又惑蟲。
“你想泡我?”
這句話帶著濃濃的笑意,卻讓雌蟲後背汗毛直立。
他連忙鞠躬道歉:“抱歉,閣下,我......我......”
但他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來,漲紅的臉頰在黑暗中燙的幾乎將他燒暈。
“不好意思,我對未成年不感興趣。”
說罷,洛爾走近,摸了一把雌蟲的頭,這才離開,徒留雌蟲一蟲愣在原地。
蟬聯地下拳擊場五年冠軍,英俊無比的麵龐,寬肩窄腰大長腿的身材,關鍵是洛爾閣下還是一隻雄蟲!!!
蘭特咬著自己的指甲,一個勁兒的吸著快要流出嘴的口水。
誰說他們荒星都是些歪瓜裂棗啊!!!
洛爾在狹窄臟亂的小巷子裡左轉右轉,終於來到了一間低矮破舊的房屋前。
他剛要推門進入,卻敏銳的感應到了屋內有一絲陌生的氣息,似乎是雌蟲信息素的味道。
洛爾深藍色的眼眸在黑暗中變得幽深,像極了純正的黑,裡麵蘊藏的情緒意味不明。
這片雖然治安奇差,安全不能保證,但他不喜外蟲進屋這一習慣,在他將幾名偷偷潛入他房中的雌蟲提溜出去時應該廣為蟲知了吧。
洛爾舌尖抵著口腔內側的軟肉,眯了眯眼。
他到想看看,到底是誰蟲膽包天?
門被無聲打開,洛爾並沒有開燈,他絕佳的視力讓他即使在黑夜中也能看清事物。
狹小的屋子與平常一樣,一片寂靜無聲,就是......
洛爾盯著地麵上可疑的紅色液體,他上前蹲在地上,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在那灘不明液體中一滑,放在鼻翼下嗅了嗅。
嗯,是血。
這血並不是一灘,而是好幾灘,而且很有規律的,一直通向了他的臥室,他的床......
他的床!
洛爾瞳孔微縮,那是他新換的床上好幾件套,花了他不少星幣!
想到這兒,他直接站起身,長腿一邁,走向裡間開燈。
放眼望去,那新換的被褥已經被大片的血紅色汙染,並且從中間凸起,細聽還能聽到沉悶壓抑的喘息與低吟。
洛爾:......
他快步走到床前,直接將那已經不能用的棉被掀開。
霎時間,沒有阻擋的血腥味混著信息素直直的衝向洛爾,這信息素等級很高,將洛爾熏得麵色發紅,他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但床上的雌蟲似乎也注意到他了,蜷縮成一團的身軀勉強停止顫抖,慢慢將頭從枕頭裡伸了出來。
因沾著血汙而變得一縷一縷的金色長發悄然從雌蟲肩頭滑落,露出了那雙泛著殺意的猩紅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