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府 夫君他竟是開青樓的。……(1 / 1)

“夫人,公子請您過去用膳。”

桂嬤嬤滿臉笑意的過來傳話。“夫人,公子他打小就獨來獨往慣了,不太會體貼人。今天難得請夫人過去,夫人你可要主動些,早日給府裡開枝散葉,添個大胖小子……”

“好了嬤嬤,我知道了。”江漓聽的頭都大了,這個桂嬤嬤怎麼三句話不離開枝散葉,成親都是假的,開哪門子的枝,散哪門子的葉呀。

不過她還是裝出一副嬌羞的模樣,“嬤嬤,你放心,我定會好生服侍夫君的。”

江漓沿著石橋穿過翠湖,來到主院。

微風拂來,淡粉色的花瓣落下,絆住了她的腳步。她抬頭看著漫天的花雨,海棠花開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海棠樹下,他擁她入懷,向她表明心意。可如今她卻也嫁給了彆人。

恍惚間,仿佛回到了過去。海棠樹下,南宮玄晝把海棠禁步係在她腰間。看著她溫柔的笑,卻又霸道的說著,“這就當作我們的定情信物,我要用這個禁步栓住你,把你一輩子都拴在我的身邊。”

江漓嬌羞一笑,“我偏不,若我逃了呢?”

他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你休想,我手握千軍萬馬,你逃不掉的。無論你逃到哪裡,我都會把你抓回來的。”

“小姐,你看什麼呢?看的這麼入神。”半夏在她麵前揮了揮手。

江漓回過神來,一切已成定局,回不去了。她淡然說道:“沒什麼,隻是覺得今年的海棠花開的格外早些。”

“對啊,海棠開的好美啊。”半夏踮起腳尖去聞花香,“對了,小姐,我們快走吧,一會飯菜要涼了。”

席間顧言拿起公筷,為她布菜。

“春色正好,夫人怎麼不出府踏春?”

“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有空了,可以出府遊玩,踏春賞花也不錯。”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府?”江漓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在江府的時候,大娘子不允許她隨意出府,她連祭拜小娘都是偷偷溜出去的。

“我又有什麼理由把你關在府裡呢?”顧言溫和一笑,“難道我還怕你跑了不成?”

顧言鮮少與她這樣開玩笑,江漓倒有些不知所措,她放下筷子,略顯扭捏的說道:“顧言,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很驚訝她會突然這麼說,卻不漏聲色的看著她。

“謝謝你願意幫我,還許我出府。”江漓衝著他真誠的笑著,“雖然這樣說很唐突,向來閨閣女子總是像隻金絲雀一樣被關在府中,不像男子可以自由自在的行於天地,領略大好河山。所以你可能不會理解,自由對於我來說有多重要。總之,謝謝你。”

顧言一愣,他有他的計謀,也不是白幫她的。聽她這麼說,反倒有些愧疚了。

“夫人不必言謝。”顧言繼續為她布菜。“這道春筍還不錯,你多吃些。”

“謝謝。”

“都說了不必言謝。”

江漓衝他感激一笑,嘴角帶著些油,卻顯得十分嬌憨可愛。

顧言拿起帕子,想為她擦去嘴角的油漬,剛抬起手來,江漓就已起身。

“我吃好了,先走了。”她已經很久沒出過門了,恨不得即刻就飛奔出府。

顧言放下手帕,看著她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一點小恩小惠,就值得高興成這樣。

馬車走進小巷,江漓在馬車上換了套行裝,她卸去釵環,將烏發束起,穿了身天青色窄袖束腰長袍,仿若一位清秀的書生。

“小姐,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啊?”半夏不解的看著她。

“我還是要查一下才放心,總要知道自己嫁的是個什麼人吧。”

“小姐,我和你一起去。”

“你在這裡乖乖的等著我,我一會就回來。”

半夏這個丫頭整日嘰嘰喳喳的,她生怕她穿幫了。畢竟,青樓這種地方也不是她們該去的。

南宮玄晝回京後,他滿心歡喜的去江府提親,卻看到了門口的大紅喜字。

南征和北戰麵麵相覷,他們兩個怕影響王爺的心情,會對戰事不利,所以,一直瞞著他 。

北戰憤憤不平的說道:“王爺,江姑娘兩月前就已嫁給顧言那個王八蛋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真是瞎了眼了,我們王爺哪不如他……”

南征眉頭一皺,打斷了他的話,“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彆說了。”

“原來你們都知道,都瞞著我,就我不知道,隻有我不知道!”他自嘲的笑著,眼裡滿是失落,“阿漓,你為什麼不等我,你為什麼要嫁給他!嫁給我的仇人!”

他轉身頹然離去。

“王爺,你去哪呀!”北站忙追了出去。“王爺你不會要找個地方哭去吧。”

“找姑娘去不去?”南宮玄晝想起了密信上的內容,他倒要查一查夜闌乾裡有什麼貓膩。

“王爺,你……”這也變心太快了吧?北戰還以為他會傷懷一陣子呢。“原來王爺不傷心呀,早知道就早點告訴王爺了,我瞞了這麼久,生怕哪天不留神就說漏了嘴。”

“你少說兩句話能死嗎?”南征白了他一眼。

“不能是不能,哎你怎麼說話呢你!”北戰追了出去,“我藏不住話,你知道我瞞的有多辛苦嗎?”

夜闌乾內,歌舞升平。

他聞到了一抹熟悉的玉蘭花香。難道是她?南宮玄晝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她雖身著男裝,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不過,她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她已嫁給了顧言,難道是過來打理生意?南宮玄晝藏下心底的苦澀,上前打趣道:

“顧夫人,來收賬啊?”

江漓聞聲回過頭,看著這個她曾日夜思念的人。江漓曾幻想過無數次以後再見會是什麼場景,卻從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說什麼?”

他上前一步,伏在她耳邊說道:“看來你還不知道,這間權貴雲集的煙花場所,就是你的夫君顧瑾言所開。”

“什麼?”

好消息,夫君他不是小館。壞消息,他是開青樓的。

江漓定定的看著他,好久不見,他消瘦了許多。她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他。你回京了?戰事結束了嗎?你有沒有受傷?你會不會怪我嫁給了彆人?你還好嗎?可話到嘴邊,卻就隻說了句,“那你呢,又為何在此?”

“我啊,我的心上人都嫁作他人婦了,我心裡苦悶,自然是來尋歡作樂的。聽說夜闌乾的姑娘最是能歌善舞善解人意,尤其是這裡的頭牌夜芙蓉。”南宮玄晝挑眉一笑,“這位公子,一起嗎?我請客。”

江漓眸子一沉,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虧的她還日日擔憂他行軍打仗會不會有危險,他倒是過的瀟灑肆意。“不必了,就不打擾王爺雅興了。”

“彆走啊,芙蓉姑娘的風姿也不是誰都能有幸一睹的,今日本王就大發慈悲,帶你開開眼。”

“我說了不必了。”江漓在心裡暗暗念叨,“我又不是男人,對美女沒興趣。”轉身就要走。

南宮玄晝一把拉住她,“來都來了,看看又何妨?”

絲竹聲起,紅綢舞動。她赤足踩在蓮花台上,節律漸快,她隨著旋律舞動著婀娜的腰肢,眼神如春水般嫵媚多情,似乎能奪人魂魄。夜芙蓉的容貌才藝均是上上等,堪稱花娘中的尤物。

“喝,彆客氣。”

“我不會喝酒,先回去了。”

“怎麼,才見麵就要走?你可知這一路上……”南宮玄晝冷笑一聲,算了,和她說這個又有什麼意義。

結束戰事之後,他從北境一路趕到盛京,路上累死了三匹馬,可他卻一刻都不敢停下來休息。生怕晚一步,江漓就嫁給了彆人。可他還是晚了一步……

南宮玄晝抬眼定定的看著江漓,她離得這麼近,卻又那麼遠。他從來沒怕過什麼,不論是血流成河的死人堆亦或是被敵人圍困求救無門時,他都沒怕過。可現在,他怕了,怕她會離他越來越遠。

“看來這位公子不會喝酒,不如我喂你喝?”

說著便摟住江漓的腰身,把她禁錮到懷裡。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著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曾經情意綿綿的一雙杏眼,如今隻剩懼怕和疏離。

“喝!”他的眼裡全是不甘,他恨她,她竟敢背著他嫁給彆人。

“咳咳……你放開。”江漓被烈酒嗆的直咳,用儘全力想要掙脫他的束縛。

“我說過,我不會輕易放手。”南宮玄晝湊在她耳邊,“你休想離開我。”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恨不得把她揉碎在懷裡。

“放開,王爺請自重!”

“自重?來這種地方不就是尋歡作樂來的嗎?”他說罷就輕浮的撫上她的臉頰。

“那王爺繼續吧,我先告退了。”他竟拿她取樂,江漓氣極了,推開他就要離去。

“等等!”

“他,對你好嗎?也曾這樣擁你入懷嗎?”他盯著她的眼睛,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南宮玄晝在心裡暗暗想,“若是你過的好,我便放手。隻要你好,我再不舍也無妨。”

“對,他對我很好,我與他朝暮與共,萬分恩愛,定會白頭偕老,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哼,是嗎?”南宮玄晝緊皺著眉,把拳頭捏的吱吱作響。

朝暮與共,好一個朝暮與共!

他還在為她黯然傷神,她倒好,這麼快就把他放下,投入彆人的懷抱。“如此啊,那不如我就順手拆散一對鴛鴦?”

本以為自己能放下,可聽到回答後卻嫉妒的快要發瘋,恨不得立刻衝進顧府把顧言那個偽君子給碎屍萬段。再把她的嬌妻擄進宸王府,管她願意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