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1)

虐文女主的兒媳 羞懶 3980 字 11個月前

時夏疼得差點沒從牆上滑下去。

她緊貼在後牆上,小聲地說道:“我自己來吧。”

伺舟抬眸看了她一眼,可是並沒有放開她,而是將她的腳輕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時夏不敢踩他,就又想縮回來,卻再次被他按住。

伺舟冷聲說道:“我蹲得很累,你彆再亂動。”

就在這時,一個男同學忘記拿飯卡,急匆匆地爬上樓來,從後門返回教室。

時夏見到有人進來後,覺得有些害羞,就立即低下了頭。

那個男同學從桌上拿完飯卡,經過後門時又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就平靜地離開了。

因為經常見時夏守在伺舟身邊,儘管兩個人從未對外公布是什麼關係,但是同學們對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

甚至有同學在閒談時猜測,倆人明麵上都這麼黏糊,私下裡可能做過更過分的事。

時夏低頭看著給自己穿襪子的伺舟,內心覺得很難過。

她都要離開他了,他怎麼還是這樣?

仿佛是在提前感知到離彆的隱痛後,對她進行無聲而卑微地挽留。

可他挽留她,究竟是因為離不開她,還是為了未來更好地報複她?

她不懂他,卻又會因為他對她的一點點好,而感到愧疚萬分。

再在伺舟身邊待下去,時夏覺得自己會瘋。

這對她而言,是一種折磨。

伺舟幫她穿好鞋襪後,站起來對時夏說道:“彆再騙我了。”

隻要她好好地待在他身邊,那這場報複應該能延後一些。

至少也能相安無事地過完他們的學生時代。

這是,他對她最大的仁慈。

時夏看著伺舟黑白分明的眼眸,無奈地輕點了一下頭。

哪怕她根本做不到。

在出門之後,時夏總是和伺舟保持著一些距離。

她不再像之前那樣貼著他。

伺舟剛想回過頭說她,就聽到時夏小聲提醒道:“你去洗一下手,我在外麵等你。”

他走到洗手池那邊洗手,時夏跟他隔著一道不透明的門簾。

水流剛打開就聽到,外麵有倉皇逃跑的腳步聲。

伺舟的心冷了一下。

他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對她太好了,讓她在他麵前逐漸地放肆。

甚至是,肆無忌憚地玩弄他。

如果她不想好好生活的話,那他就毀掉她的生活。

雖說媽媽建議他,要等到婚後兩個人有孩子再說。

可是,讓她婚前懷孕也不是不行。

冷水不斷穿過伺舟的手,將他的手凍得通紅。

他的心也變得越來越冷。

伺舟撩開門簾出去,卻看到時夏朝著自己奔跑而來。

好吧。

如果她後悔剛剛丟下他的話,那他可以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

就先不折磨她了。

時夏跑到伺舟麵前,撕開濕巾的包裝,從裡麵抽出一張來替他擦手。

伺舟低頭看著她:“剛剛乾嘛去了?”

“拿濕巾。天冷,你不能濕著手出門。你之前被凍過手,一到冬天就容易複發,以後每年都要好好保護自己的手。”

擦完之後,又從羽絨服袖子裡,抽出自己的一截睡衣袖口,小心地擦拭著他的手。

等把他的手全部擦乾後,才把他的手放到自己手心裡捂了捂。

伺舟覺得這隻是時夏討好自己的計謀,他們一家人都很喜歡做這種,看起來十分貼心的事。

正這樣想著,包覆著手的溫熱突然抽離,他的手被時夏放回到了他的衣服口袋裡。

伺舟問她:“你怎麼不幫我捂著?”

時夏看了伺舟一眼,欲言又止。

因為,她知道他不喜歡被她碰。

可有時候,她忍不住。在一些小事上照顧他,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以後,她要慢慢改掉這種習慣。

時夏最終還是沒有回答伺舟的問題。

她小聲地說道:“去吃飯吧。”

說完就轉身離開。

她走在他稍前麵一些。

伺舟緊跟了過去,輕貼上她的肩,如同往常一般。

仿佛內心重新有了支撐。

可是,時夏覺得彆扭,她稍稍地離開了他一些。

伺舟覺察到她的疏遠,儘管嘴上沒說話,可內心已經在翻湧咆哮。

時夏是不是想死?

她怎麼敢這麼對他?在他拋棄她之前,她有什麼資格主動地遠離他?

伺舟這樣想著,在下樓梯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突然腳下失控栽了下去。

時夏本就比他低一個台階,見狀連忙用儘全身的力氣,將他抱回到自己的懷裡。

可是慣性太大,最終兩個人一起栽倒在地。

時夏看到趴在自己懷裡,被她抱得緊緊的伺舟,對著他溫柔地笑了笑:“幸好,你沒事。”

之後就閉上了眼睛。

伺舟看到鮮血從時夏的頸後淌了出來。

她是腦後著地的。

有那麼一瞬間,他希望這是她勾引他的計謀。

或許,血是假的。

哪怕她騙他也沒關係,他這次也可以原諒她。

可惜不是。

地上的血越流越多,很快就流了一大攤。

伺舟不敢胡亂地去動她,立即喊了救護車過來。

在救護車上,伺舟的心從沒有這樣亂過。

他從小就是希望看到她死的。在他生活在人間地獄裡的時候,她卻過著從他這裡偷來的幸福生活。

可等她真的生死一線的時候,他忽然希望她能夠活下來。

她絕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死去。

她的一家人,聯合著安金義,都對他和他媽媽犯下了極為深重的罪孽。

怎麼能就這樣死去?她必須活著接受應有的懲罰!

到醫院後,護士把時夏的衣物交給伺舟。

時夏被推進了手術室。

伺舟看向自己手中的純白色羽絨服,前麵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濺上,可是後麵已經被時夏的血染成了黑紅色。

學校通知家長的時間不相上下,可伺敘白卻是第一個來醫院的。

因為時家兩口子,還在家裡商量對策。

看究竟是利用是時夏的傷,問伺敘白索要更大的利益,還是賣伺敘白一個人情,不要任何補償。

伺敘白看到伺舟正低著頭,對著沾滿血的衣服隱忍又克製地流淚。

他走到他身邊。

剛想伸手拍拍他的肩,可是又覺得伺舟討厭彆人碰他,隻好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伺舟大概是太過無助,突然開口說了句話。

“她會死嗎?”

伺敘白感到一陣驚訝。

這好像是十年來,伺舟第一次主動地開口對他講話。

他沉穩地告訴他:“不會。隻是摔傷,沒那麼嚴重。”

說完又看了看伺舟頭上包裹的紗布,對他寬慰道:“說不定,她傷得比你還輕。”

伺舟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手中那件染血的羽絨服。

良久,他不知道是對伺敘白說,還是在對自己說,語氣裡滿是落寞和絕望:“她會離開我的。”

伺敘白忍不住拍了拍伺舟的肩:“她不會,也不能。兩家的利益現在已經綁定得非常深了,她爸媽為了自家的生存,是絕不會讓她離開你的。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得到。就算日後她有離開的心思,我也會把她牢牢綁在你身邊。”

“你永遠不用擔心會失去她,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你隻要好好長大,所有的路我都會為你鋪好。夏夏從小就是你的,沒有人能把她搶走。以後她會是伺家的女主人,跟你共享伺家的一切,更加沒有理由再離開你。”

“你和她會擁有很幸福的家庭,然後再在一起生一個孩子。到時候,我們幫你帶孩子。你可以和夏夏到處去遊玩,就像你們小時候那樣。夏夏是個很好的小女孩兒,你和她在一起總是很開心。小舟,我希望你開心、幸福。”

伺敘白冠冕堂皇的話,總是講得很好聽。

具有十足的迷惑性。

猛地一聽,讓人覺得這似乎是一個非常為孩子考慮的父親。

當年溫月盈就是被伺敘白哄得團團轉,還覺得他比任何人都要真誠。

可是伺舟並不覺得未來的伺家,會是自己的。

現在安金義的兩個孩子,加起來已經擁有了比他還要多的股份。

時夏隻不過是安金義在這場家族鬥爭中,失敗後的最終保障。

妄圖用她來繼續控製他,就像安金義控製伺敘白那樣。

媽媽已經提醒過他,不要相信這個家裡任何人的話。

伺舟不會被伺敘白的虛情假意打動。

所有人的目的,都是為了繼承伺家的財產。

而他要做的,是在最終掌權後,冠上溫家的名義。

伺敘白當年如何操作,伺舟就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這樣做並不過分,隻是幫媽媽拿回她應有的東西。

至於時夏,既然已經入局,便再無脫身的可能。

伺舟在伺敘白的影響下,逐漸冷靜下來,不再沉溺於傷心之中。

他還有大仇未報。

伺敘白是不可能希望他幸福的,如果他真的希望他幸福,當年就不該帶著他約見情婦!

他們一見麵,就迫不及待地進到會館裡麵,把他鎖在門外麵,像個門童一樣在冰天雪地裡挨凍。

在蘇茜寧帶著女兒來之前,那兩個人都舍不得從裡麵出來。

當時他身體都已經凍僵了。

時夏在冰麵上打著出溜滑過來,上來就把他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