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室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這一趴是過不去了嗎?
他一邊換鞋一邊無奈的說:“他覺得我用hagi的性格,看上去很不像他記憶中的我,所以故意氣我,之後說補償我,要請我吃飯。”
綠川裕司這下看上去不生氣了,當然剛才也是他裝的。
他去廚房端來一碟小蛋糕和一盤意麵:“如果你再晚點來,意麵就不是你的了。”
這就是不在意了。
安室透去洗洗手,坐下來,雙手合十:“那麼,我開動了。”
綠川裕司也雙手合十:“我開動了。”
意麵很美味,當然隻要牌子不錯醬料沒有問題,一般都很美味。
吃完後,綠川裕司和安室透看向了一旁的小蛋糕:它們看上去非常美味。
綠川裕司的廚藝非常好,就算安室透現在和他學會了,幾乎是複刻出來了綠川獨家創意的做法,但是他總覺得還是綠川本人做會更好吃。
尤其是,這是剛剛做出來的。
點綴在奶油上麵的草莓也很新鮮,旁邊放著的幾顆藍莓看上去還有點可愛,邊緣竟然也有漂亮的拉花,從側切麵還能看見蛋糕胚的夾層中有著奶油和草莓果粒。
安室透得到了幼馴染親手遞過來的一份,他接過來開始旁敲側擊——雖然已經問的非常直白了:“你今天還約了彆的人嗎?”
綠川裕司:“嗯?你怎麼會這麼想?沒有啊。”
他的目光下意識看了眼門口,沒有多餘的外穿鞋和拖鞋,實在沒明白自家幼馴染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金發的青年忍不住摸了摸臉頰:“那你明天約了人?”
在這組織裡,沒什麼能說得上是仁慈的任務,但最近也的確沒有緊急的、需要狙/擊手的任務,那麼是他‘綠川裕司’這個明麵身份的朋友嗎?樂器店老板的朋友?
綠川裕司想把笑聲憋回去,但是他幼馴染試探地伸出爪子的模樣真的是難得一見,他的喉嚨裡還是有一點壓抑的笑聲。
他清清嗓子:“嗯……”
眼神瞄向安室透,看到他的樣子這次真的是忍不住笑了:“這不是剛剛聽說你的‘壯舉’,我是想著你明天還會去,做出來想讓你帶給石原的。”
什麼壯舉?
當然是去若葉療養院當義工。
安室透背這明晃晃的偏愛打擊到了,他瞪大的眼睛看上去相當不可思議:“hiro?!”
但是……還有一點心虛,因為去若葉療養院真的是沒有必要的事情,他也是在給自己增加工作量。
重點是沒有錢。
所以安室透也根本不是缺這點工資,他就是想去,並且還偷跑了。
綠川裕司覺得安室要是提前和他說,他肯定也會去的——而且他這樣的明麵身份,怎麼看都比安室這個到處打工的身份來得更加令人信任吧!
……不過波本和蘇格蘭還是不要同時出現在若葉療養院為好,不然之後也不會輕易就能收場了。
綠川裕司微笑,指著小蛋糕:“就算明天若葉療養院不需要義工,你也要把它們送到石原的手上。”
他眨眨那雙眼尾上挑的漂亮藍色眼睛:“交給你,我很放心。”
安室透:“……啊?”
他難得這麼茫然:“hiro?”
綠川裕司維持著那滲人的微笑:“那麼,要加油啊,非常厲害的zero君。”
安室透看了看自己麵前的一小塊蛋糕,和旁邊放著的顯然也有一半多的蛋糕。
他忍不住露出半月眼:“你這是區彆對待。”
綠川裕司:“沒辦法,不知道是誰偷偷跑去做義工,沒有告訴其他人呢?”
“……”
安室透,敗北。
他挫敗地一叉子叉進草莓,又舍不得太用力,隻好歎了口氣:“好吧,都是我的錯,我會去送的。”
綠川裕司的笑容重新變得正常而溫和,湛藍的眼睛看著他:“嗯,相信石原會喜歡的。”
安室透嘟囔一聲:“明明去送的是我。”
綠川裕司:“但是做蛋糕的明明是我,得到讚譽的是你。”
安室透一噎:“……好吧。”
但是果然,是被偏愛著的啊石原!
有時候真的會感覺到一種吃醋,還有一點微妙的……被搶走了幼馴染的感覺。
但是感覺真的太微妙了!
安室透有的時候是擔心幼馴染被搶走,有的時候是擔心石原,也就是陽生被搶走,還有的時候是:陽生和幼馴染在一起走,他有一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不不不,要堅定自己的想法。
陽生雖然嘴上不太靠譜,但是他說到底不是那樣性格的人。幼馴染就更不用說了,那是多麼溫柔的一個人啊,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而且他在這裡患得患失就不對吧!人家根本都沒有在意啊!
安室透覺得自己手底下的小蛋糕都不香了。
“zero……安室、安室?”
綠川裕司的聲音終於拉回他的注意力,他搖搖頭:“沒什麼。”
最後把他送出門的時候,綠川裕司笑著遞過去包裝好的幾塊小蛋糕:“這些就拜托你了。”
安室透:“……好的。”
出了門,他垂下眼簾看了眼小蛋糕,生出了一瞬間想把它丟掉的想法,然後很快就消散了。
如果陽生吃不到的話也太可惜了,這可是hiro的力作!而且他自己也是,在想什麼啊!
還是要看陽生自己的意願,而且陽生在回來的路上都和他說的那麼清楚了!
他們不會等待太久了。
這樣一想,頓時心裡就輕鬆了不少,在上樓把小蛋糕放進冰箱的時候,他甚至還哼起了歌。
“不可以哦,哈羅。”安室透揮揮手,讓已經湊近了開始聞聞的小白狗走開。
這家夥幾乎都通靈了一樣,說什麼都聽得懂,也會撒嬌還會裝聽不見,要不是偷偷看了監控,他都不會知道它還偷偷吃冰淇淋。
“總之,不可以!”
安室透伸出手指了指它,隔空點點它的鼻子,它往地上一坐,看上去毫無壞心思,尾巴還在輕輕晃動。
要是要送人的蛋糕被吃掉了,他麵對的就會是自家幼馴染那恐怖的怒火了。
……不行不行,受不住,真的受不住。
他還是不放心。
畢竟石原禮忠的出現基本證明了這是卯田陽生最青澀的時候,而下一次如果還有機會見到他重生的身份……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趁著這幾天hiro的時間還算充裕,送上的蛋糕——是一定要給他吃上的!
他的心意就算了,這可是hiro的心意,那難道不算是救命之恩嗎?!
“哈羅,絕對絕對絕對——”
金發男人用雙手在身前比了一個大大的‘叉’:“——不、可、以。”
Hiro也是偶爾來幫忙喂養過哈羅的,哈羅能聽懂的話,一定會認識hiro。
“這是綠川裕司……就是那個……”
人對狗說話,狗真的能完全聽懂嗎?在這一刻的安室透,陷入了茫然。
他用雙手在眼尾比劃了一個上挑的手勢:“這個人。”
哈羅站起來的後腿又蹲坐了回去,然後興致勃勃的大聲:“汪!!”
安室透:“……”
他心情複雜地放下手:“聽懂了啊……真的聽懂了啊……”
抹了把臉,現役公安先生心情複雜地衝了個澡,繼續心情複雜地處理公安事務,最後心情複雜地上床睡覺。
……
現在的小動物,真是不得了啊。
直到要入睡前,他的腦海裡閃過這樣的想法。
*
“好小子!可真有你的!”
山田達夫使勁拍著鬆內修的肩背:“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個好的!”
鬆內修隱忍:“部長說的是。”
……雖然這家夥當時說的是‘做不到就給我回來’這種喪氣的話,但是山田達夫可是他的部長啊!
石原禮忠,皮下真實身份是見習記者鬆內修,靈魂是公安警察卯田陽生,現在正在絕讚述職中。
——述的是小記者的職。
昨天若葉療養院發生了那樣的大事,基本上絕大部分的護士和醫生,還有高層都被拉走去做調查,那麼義工當然也不用去了。
就是因為這樣,鬆內修在回到自己家,卸下了石原禮忠的裝扮後,給部長發送了今天要回辦公室的消息。
山田部長其實已經等得有些急切了。
他的心理曆程差不多是這樣的:
1、鬆內修這小子要去臥底暗訪?他能做到嗎?
2、一天過去了,兩天也過去了……他真的沒事嗎?
3、一周過去了!尖叫!他還活著嗎?!不對不對不對,療養院是什麼地方啊!這怎麼會那樣子危及生命啊!
4、他n的,能不能給個消息啊!第二周了!
5、哈?炸/彈?啊?啥啊?啊?!!
直到他昨天接到了簡短的說明,才稍微放下心,結果可倒好,鬆內這個臭小子!他直接靜音了!完全不給一點點的溝通機會!
幸好今天若葉療養院基本上被公安接管,也抽調了其他醫院的休假人手過去幫忙維持。
不然他還見不到鬆內修!
山田部長在辦公室裡等來了鬆內修,然後迅速地鎖上門,甚至親自給這個小年輕拉開椅子讓他坐下,然後他搓搓手,露出了殷切的表情:
“我聽說你去警視廳做筆錄了?怎麼樣?對了,你登記的是什麼名字?”
鬆內修後退了一步,捂住耳朵:“石原禮忠。”
“嗯,果然是本名啊……啊?啊?!!”